拿到了唐周以及马元义的画押书,萧亦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接下来就要看他了。
将典韦和那十几名庄丁留在了唐周府上看着他们两人,萧亦独自带着廖化回了萧府。
让王观准备了三千万钱装在马车上,萧亦去往了张让的府邸。
没错,张让的府邸,他要去见张让。
他要有一个身份。
张让的府邸距离皇宫不远,骑着马,萧亦很快就来到了这个小型皇宫。
门口有四名护卫看守,门匾上写着大大的张府。
“啧啧,这张让就是会过日子。”
萧亦暗自感慨。
“公子,这是哪里啊?”
身后的廖化有些惊叹的问道。
“太监之家。”
萧亦想都没想直接秃噜出这四个字。
“哦~”
廖化点了点头,明白了字面意思。
翻身下马,萧亦准备去问问张让在不在家,一般来说张让这家伙都在皇宫伺候刘宏,在府里居住的都是他的那几十个老婆。
老婆……
门前的几个护卫见萧亦上前,拦住了他。
“站住,干什么的?”
萧亦拱手:“在下萧亦,想来拜访君候大人,不知君候大人可在府上?”
“等着,我去禀报。”
一名护卫转身进府去禀报了。
过了一会儿,那名护卫走了出来,伸手指了指萧亦。
“你,进去吧。”
吆喝?这么巧?难不成皇帝今个儿放假了?
“多谢。”
进了府邸,一个仆役带着萧亦去见张让。
穿过亭台楼阁,可算是到了地方。
“进去吧,君候就在里面。”
仆役行了礼便退下了。
“多谢。”
进了门,张让正在喝茶,见萧亦进门,笑道:“这不是萧公子吗,找咱家来有何事啊?”
这个时候不能一开口就是求人。
萧亦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草民萧亦,拜见君侯。”
萧亦行了一个礼,求人太卑微了。
“快起来吧,不知萧公子来干什么呀?”
张让的态度并不算太恶劣,毕竟他和萧亦是生意合作伙伴,一起坑皇帝的钱。
“哎~草民只是许久不见君候了,想来见见君候而已。”
“哈哈哈。”
张让笑得开心,萧亦这一口一口的君候实在是深的他心。
“好了,萧公子,有话就直说吧,咱家也不是那蠢笨之人。”
他也不笨,一下子就看出来萧亦是有事求他。
萧亦也明白,张让这老家伙伺候皇帝这么多年,连他这点小心思都不明白的话,那张让就该提前下岗了。
“君候真的是慧眼如炬,草民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您看出来了,草民确实有要事要和君候大人说。”萧亦不痛不痒的拍了个马屁,转头看了看四周的丫鬟仆役,“不过此事过于重大,还请君候屏退左右。”
有人造反,现在不能透露给这些下人。
张让看了一眼萧亦,摆了摆手,将屋内的下人全都屏退。
“现在可以说了,到底何事?”
萧亦小心翼翼的掏出唐周的画押书,递给张让。
轻声说道:“此乃大事,有人造反。”
“什么?!!!”
张让怔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问道:“造反?萧亦,造反可是大罪,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萧亦点头,“君候,正是造反,这就是反贼的画押书,草民偶然发现,现已抓住反贼两名,此刻正被草民的家仆看着。”
张让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不行,此事太大,咱家得去禀报陛下,萧亦,你随咱家一起去。”
“诺。”
萧亦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开始乱了。
张角啊,千万别怪我,反正都是提前露馅儿,谁露都一样。
洛阳皇宫分南宫北宫,数不尽的宫殿楼阁。那宫殿雄伟高大,台阶最少的也有几十阶。南宫是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宫门下的台阶跨度足有四五十米,高度小山一般。
南宫正殿德阳殿,殿高三丈,陛高一丈,殿中可容纳万人。殿周围有池水环绕,玉阶朱梁,坛用纹石作成,墙壁饰以彩画,金柱镂以美女图形。
此刻,朝堂上,分列着百官,皇帝刘宏端坐在龙座上,年不过三旬却满脸的憔悴,萎靡不振。
“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共八州,贼众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亦有,咳咳,六七千人,每方皆设一渠帅……唐周、马元义。”
刘宏拿着手中的画押书,每读一个字便觉得画押书重一分。
几十万人……
“萧亦,这可是真的?真如他所说?”
刘宏静静地看着萧亦,皇帝不能表现出慌张。
萧亦神色平静。
“陛下,画押的两人此刻正由草民的家仆看着,陛下可以现在让草民的护卫带路,立刻提审二人。”
马元义不知道,唐周肯定会实话实说。
“好,传旨,去将唐周和马元义二人带过来。”
“咳咳,咳咳。”
刘宏又咳嗽了两声,张让急忙端了茶水递给刘宏。
接过茶水,刘宏喝了几口,总算是好了些,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问道:“萧亦,你是如何发现他们的?”
平白无故不可能吧,朕可不是傻子。
就怕被问到这个,萧亦早就想好了托词。
“此事说来也有些惭愧,前些时候草民和唐周在街上撞了一下,那唐周非但不道歉还破口大骂,草民也教训了他一顿,回家后越想越气不过,便叫人跟踪他方便报复他,这不正好撞破了他们的奸计。”
合情合理,歪瑞古德,萧亦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刘宏怔了一下,懵懂的点了点头。
怎么报复心这么强?
一群人在朝堂上等了小半个时辰,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
“陛下,反贼马元义、唐周已带到。”
几个小太监将两人扭送进了朝堂。
萧亦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看来看去,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脸上好像有好几个巴掌印儿。
靠,典韦这傻大个儿。
“你二人便是马元义和唐周?”
刘宏虽然荒淫了些,但终究是皇帝,帝王威仪还是有的,气压很强。
“是。”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
刘宏拿起画押书指着上面问道:“你们所说的是真的?几十万人?”
“正,正是,陛下,草民是被迫的啊,草民的家人都被张角抓住了,草民真的是被逼迫的。”
唐周一个劲儿的磕头哭诉。
朝廷众臣在唐周的话说完后全都蒙了,几十万人造反,实锤了。
“反了,都反了,一群贱民,竟敢反朕。”
刘宏不管唐周如何,他只知道现在有几十万百姓要反他。
“传朕旨意,将唐周马元义二人车裂示众,诛九族。”
车裂。
与寻常刑罚不同,车裂把人的四肢以及头颅分别绑在五辆车上,用马匹或牛来拉,有时,执行这种刑罚时不用车,而直接用五条牛或马来拉,所以车裂俗称五牛分尸或五马分尸。
要把人的头跟四肢砍下来都得花不少力气,更何况是用拉扯的。而受刑人身受的苦处更可想而知。真到撕开的时候,恐怕受刑人已经不会觉得痛苦了。痛苦的是正在拉扯的时候。
“什么?陛下,我是冤枉的,饶命啊,饶命啊~”
马元义到是什么也没说,想来是抱了必死之心,唐周却是慌了,车裂示众,可是求饶完全没用,几个太监将两人拖了出去,唐周的声音也慢慢消失。
“众卿,几十万人,可有良法?”
刘宏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这可不是小打小闹。
群臣此刻也是大吃一惊,居然有人要造反,本来以为是子虚乌有,结果现在变成真的了。
而且还是几十万,怎么办?
跑吧。
朝廷上上下下,文武百官都被这惊雷一般的消息震惊了。这可是几十万啊,如何抵挡震惊过后便嗡嗡的议论,有说出兵的,有说侦查的,有说此事子虚乌有的,不过都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始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全都该死,朝廷养你们都是当吉祥物的吗?”
刘宏本来就心烦,被底下一群臣子闹得更加烦躁,拍着龙案大声喝道。
“臣等该死,请陛下恕罪。”
群臣一见皇帝发火了,连忙使出必杀技。
集体跪下请罪。
反正皇帝不可能将大臣全部杀光。
“你们,你们,咳咳,咳咳咳。”
刘宏是真的被气到无话可说。
“陛下,陛下莫慌,些许贱民,不足为惧。”张让在刘宏一侧躬身说道。
“哼,这群人平日里大言不惭,遇到事情就没了主意,一句安慰话都不会说。”刘宏很是气愤。
这时候张让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都是没用的东西。”
这时,一个身穿武将服饰的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