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已经能预料到现在在大营中是个什么状况。
可是没办法,实在是没有什么挣功劳的机会,只能自己把握。
此次若是不成功,那就完蛋了。
“公子,咱们这次出来靠谱吗?”
跟在萧亦后面的典韦闷声问道。
“老典,你得相信我,公子我是非常靠谱的。”
萧亦表示信心满满。
他这次出来可是准备齐全了,他从军医那里借来了几本医书,恶补了一些中医知识,最起码别人问起来他还是能应付过去一些的。
“还有一件事。”典韦停住了脚步,问道:“公子,你说让我扮成傻子,可是傻子该怎么扮?”
萧亦也停住了脚步,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傻子……
“老典。”萧亦垫着脚搂住了典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很简单,你收敛点儿就行。”
“……”
前面就是广宗城了,萧亦突然有些期待。
想看看传说中的张角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广宗城这里正在打仗的关键时期,可是城门口还是有许多人进进出出。
加快脚步,萧亦拽着典韦朝着城门走去。
……
“站住。”
一名黄巾士兵拦住了两人,警惕的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萧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拱手道:“回军爷,小人是一名大夫,特来城中为一患者诊治的。”
“是吗?”
萧亦自认为这套说辞,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眼前这名黄巾士兵看他们的眼神还是怀疑。
尤其是看向典韦。
确实,典韦这大块头实在是引人注目。
“我问你,他是谁?”
黄巾士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意思就是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死啦死啦地。
萧亦一个心惊肉跳,环顾四周,全都是巡逻的黄巾军,在这个地方引起他们注意可不行,不动声色的用右手掐了典韦一下。
典韦这会儿明显脑子非常快,心领神会,大手一挠后脑勺:“嘿嘿。”
萧亦见状连忙凑到黄巾兵耳边小声说道:“我给你说,这个是我的弟弟,他……脑子……有些问题。”
苦了你了,老典。
士兵的眼神瞬间由怀疑变得可怜,摆了摆手:“行,过去吧。”
“多谢军爷。”
“等一下。”
萧亦刚想走,突然有一个人拦住了他们。
“邓将军。”
刚才的士兵恭敬地行礼。
“嗯。”随意的应了一声,邓将军的眼神重新回到萧亦的身上。
萧亦现在突然有些慌。
“你方才说你是大夫?”
邓将军突然问道。
萧亦一愣回答道:“回将军,在下是大夫。”
“嗯。”邓将军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会治病?”
智障吧你?
“在下是大夫,自然是会治病的。”
萧亦好像隐约的明白了这个黄巾将领要干什么。
“你跟我来。”
萧亦点头,带着典韦跟着这个邓将军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敢问将军,不知将军要带我去哪里?”
邓将军冷冷的看了萧亦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忍。
…………
就这么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几人来到了一处颇为豪华的府邸前。
萧亦敢肯定,这里面绝对是一个大人物。
嘿,百分百是抢的。
有四名士兵守在门口,邓将军走上前去指了指萧亦两人,然后又说了一些话,随后守门士兵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邓将军在前面带路,萧亦和典韦乖乖的跟在他的后面。
左拐右拐,几人来到了一个房间。
“将军,属下邓茂,有事请见。”
邓茂拱手朝着屋内大声喊道。
良久,屋内传来了一个声音,略显沧桑。
“进来吧。”
“诺。”
轻轻地推开门,邓茂指着萧亦:“你随我进来。”
萧亦顺从的跟着邓茂走了进去。
走进门,映入萧亦眼帘的不是什么豪华的装潢,只有弥漫的烟雾。
不用想了,萧亦敢肯定这座府邸的主人就是大贤良师张角。
“邓茂,这是何人?”
声音是从里屋的一座塌上传来的。
“回将军,这是属下找的一名大夫,将军的病……”邓茂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大夫?”
张角睁开了眼,眼中泛起了光芒,不过很快,眼神中的光芒又重新暗淡了下去。
他的病……还是算了吧。
“这又是何苦呢?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
“将军。”
邓茂的猛地跪了下去,眼中含着泪哭诉道:“将军,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您想想,咱们的大业还未完成,咱们是要建立一个太平世界的。”
“太平世界……”张角口中不断地呢喃着这几个字。
仿佛这几个字给了他莫大的力量一般,张角坐了起来。
“年轻人,老夫怕你治不了我的病。”
张角看着萧亦,不过二十岁左右,对于大夫这个行业来说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些,一开口便毫不掩饰对他的怀疑。
“将军可以试一下,在下家中四代从医,诊治过的病人不计其数,在下虽然年轻却也是从小学医。”
说到此处,萧亦深吸一口气,说道:“毫不夸张的说,将军的病在下有八成的把握。”
自己也是疯了,居然能吹这么大的牛。
“呵。”张角轻笑了一声,“那你便试上一试吧。”
撩开帘子,萧亦这才看到了黄巾军领袖天公将军张角的样子。
大概六十岁左右,身材削瘦,怎么说的,和萧亦在电视上看到的秀才差不多,虽然年岁大了些,但是可以用清秀来形容。
“你叫什么名字?”
萧亦看向张角,回答道:“在下复姓南宫,名煜,字问天。”
出门在外,用个假名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这个名字嘛……问天小兄弟,对不住了。
“问天,好字啊,老夫也正要问问这不公之天。”张角摸了摸胡子,言语间尽是对萧亦这个假名字的赞叹之词。
萧亦略有心虚的笑了一下,盗窃他人之姓名甚是不妥。
“还请将军伸出手。”
“嗯。”
张角之前请过不少的大夫,熟车熟路的伸出了手。
萧亦练了好几天的本事这会儿派上了用场,只见他搭上张角的手,装模作样的摸着脉,这个动作让常人看确实看不出任何瑕疵。
“可诊出来了?”
一旁的邓茂焦急地问道。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萧亦这里还没有任何动静,邓茂有些着急。、
“邓将军莫急,在下已经诊出来了,不过还需要确认一下。”
萧亦毫不心虚,编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他那儿能真的诊出来。
他也是拼命了。
说完不再理会邓茂,转头问向张角:“敢问将军,平日发病时是何症状?在下虽以诊出病因,但是还需询问一下发病的症状。”
张角倒是毫不怀疑,只当萧亦是寻常问诊,说道:“老夫发病的时候是气急、胸闷,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喘不上来气。”
说完,张角看向屋内的烟雾:“这些烟雾是先前的大夫出的方子,用熏香来缓解老夫的症状。”
萧亦听到此处,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了。
“将军的病症在下已经清楚了。”
“南宫大夫,那你可有医治之法?”邓茂一听到萧亦说诊出病症来了,大喜道。
就连张角也是泛起了喜色。
萧亦点了点头,如果他所记不错的话,应该是那种病。
“历代医书对此病的论述和记载很多,如《内经》有“喘鸣”、“喘喝”之称;还有在南阳有一神医名唤张机,其所著《金匮要略》中又名“上气”,并有“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之描述。”
咽了咽口水,萧亦继续说道:“此病在下称之为哮喘,哮喘之症根治很难,在下只能缓解其症状。”
“只能缓解?”
张角刚才欣喜的表情慢慢的变成失落,不能根治不就是代表治不好了吗。
“南宫先生,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邓茂有些着急,对萧亦的称呼也是改变了。
看到邓茂着急,萧亦心里乐开了花,嘿,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