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壮硕的身躯往众人面前一立,瞬间止住了声音,那真的是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典韦瓮声瓮气的说道:“现在,按照公子放在说得做,想要家人过好日子的,出门不丢人的,那就努力吧。”
说罢,典韦一挥手赶着众人前往指定地点。
而萧亦就坐在阴凉处看着他们选拔。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选拔已经接近低声,就在众人围着跑圈的时候,那一瞬间萧亦有一种看到学校开运动会的场面。
典韦走了过来,拱手道:“公子,人已经选好了。”
“可以留下多少人?”
这五百人不可能人人都合格。
“大概三百人。”
果然如此。
萧亦点了点头,他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能留下三百人已是不错。
“典韦,没有合格的人都散出去吧,留下的三百人就交由你操练,你可愿意?”
闻言典韦一脸激动,我这刚来就让我当了统领。
“诺,多谢公子厚爱,定不教公子失望。”
说完便满脸激动风风火火的走了。
其实萧亦本来是想自己训练的,可是转念一想,他压根儿啥也不会,唯一会的是在军训的时候练的一二一和简单的军体拳,电视上的那种格斗术压根儿就不会。
最终还是决定让典韦去带吧,最起码比他是有经验的。
就这样萧亦便全权交由典韦去办,告诉他不用省钱,怎么好怎么来。
萧亦找了十几名铁匠,然后又收购了许多铁用来打造简单的兵器,这一切萧亦都尽量做的低调,以免引起注意。
萧亦还打算买些马匹,不过现在天下还算是安稳,马匹还是比较难买的。
于是乎,如火如荼的大练兵便在萧亦的庄园里开始了。
萧亦不小气,每隔几天便大鱼大肉的伺候一顿,他自己也没闲着,隔三差五的和他们一起训练。
三百庄丁的训练热情不断地高涨,慢慢的就有了些模样。
……
时间慢慢过去,眨眼间就来到了光和六年的十月。
天气渐寒,俗话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萧亦也已经穿上了冬衣。
这件冬衣是蔡琰亲手缝制的,甜蜜的味道。
过去的两年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光和四年九月,太尉刘宽以灾异免官。
光和五年正月,皇帝下诏,令公卿举奏刺史、郡守贪残害民者。太尉许馘、司空张济谀附宦官,收受贿赂。凡宦官子弟、宾客为官贪残者,皆置之不问,却举奏边远小郡为官清正,颇政绩者二十六人。百姓诣阙诉冤,司空陈耽、议郎曹操上疏,劾奏许馘等人所举皆出于党私,是“放鸱枭而囚鸾凤”,皇帝闻奏,责备许馘等人,并将所蒙冤被举者皆拜为议郎。
现在的大汉朝堂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又逢全国大旱,形势异常严峻。
洛阳城中一处酒家。
一个年轻人走了进去,找到指定的位置坐下。
“客人要些什么?”
店家满脸的笑容,想来今日的生意是不错的。
“店家,你这里都卖些什么酒水?”萧亦问道,他今日是有事来的,是一位故友,故友相见少不得要推杯换盏。
“这,客官,着实抱歉,今日的酒都卖光了,只剩下几个月之前酿的梨花酒,不知客官可要?”
店家是一个憨厚的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微微鞠躬。
梨花酿。
萧亦算了一下,六月份的梨花酿应是最好喝的,现在的梨花酿还是少了些味道。
不过……
“还请店家打一些来吧。”
萧亦从怀里取出几个铜钱递给店家,笑道。
“客人可要温过?”店家询问。
现在天气寒冷,一般人都是要温过的,不过也有些人喜欢喝凉的,他拿不准,所以每个人都问一下。
“那就温过吧。”还是暖和的好。
“哎,客人稍候。”
店家拿着钱温酒去了。
萧亦坐在窗前,悠闲地看着窗外,算算时间,那个人也该来了。
“景行。”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萧亦转过头去。
一个翩翩公子站在了桌前。
姿质风流,仪容秀逸。
“文若,来了?”
没错,眼前之人便是当初的中二少年荀彧,两年时间里,神奇的蜕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公子。
“客官,您的酒已温好,慢用。”
店家将温好的酒端了上来。
“景行,半年不见,愈发耐看了。”倒了一杯酒,荀彧调笑道。
这话说得,有你耐看吗?
荀彧这风姿卓越的模样看的萧亦是一脸羡慕。
“文若又说笑了。”
喝了一口温酒,唇齿留香,味道还不错。
“景行,你日日在这洛阳城中,你觉得,这世道将会如何?”
荀彧突然兴起,看着面前的人,温笑着问道。
“世道如何?”
萧亦喝了一口酒,酒杯却迟迟没有放下。
过了好一会儿,萧亦将酒杯轻轻放下,平静的说道:“很好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景行。”
荀彧突然打断了萧亦的话,静静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萧亦苦笑:“文若,我就是一介商人,这世道如何你又何必问我?”
哎?这个画风好像不太对啊?
荀彧嘴角带着笑意,随意的说道:“景行只管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其实他就是随便问问,半年不见,想试试这位师兄的才能如何。
“世道将乱,汉室将倾。”
萧亦看向窗外。
大路上一辆车驾驶过,拉着车驾的马匹脚步缓慢,路上的行人都自觉的让开,避到道路的两旁。
车驾的装饰和马驾,一看就知道坐在那里面的非勋即贵,平常人见到这般的人都只能低着头躲开。
路旁还能看到一个小乞丐正坐在街边乞讨,衣衫脏乱,带着恶臭,那皱巴巴的手举着一只破碗,在人群里乞求着什么。
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不会讲话。
该是哪里的流民,毕竟这几年全国大旱,看那瘦骨嶙峋的模样,可能是很久都没有吃过饭了。
人们也都躲开,有的绕道,有的捏着鼻子一脸厌恶。
平常人见到这般的人也都只是低着头躲开。
同样是受人躲开的人,乞丐和勋贵相差的很远却也好似一般。
行人躲开马车,避开乞丐,走过街道留下了一声低骂,像是骂这日的路上倒霉。
或是唾弃那勋贵,也可能是骂那乞丐。
马车渐行渐远。
乞丐被人遗留在角落里,他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一阵,继续举起他的破碗乞讨。
光和六年十月,这个时间,“大贤良师”张角已经商量好了起义的时间。
明年二月。
所以萧亦才有把握说这句话,每朝每代,每逢大乱之后局势都没有安稳过,先秦的陈胜吴广,唐的黄巢安禄山皆是如此。
汉室将乱,萧亦有种隐晦的激动。
大争之世,萧亦想搏上一搏。
赢则立于天地之间,后世留名。
输则埋于荒野,史书上只会记载他是一个乱臣贼子。
成王败寇。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野心。
世道将乱,汉室将倾。
荀彧在听到了这八个字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萧亦,眼中微亮。
果然,和他的看法相同。
但是面上依旧不动神色。
浅笑着握着酒杯喝着。
“景行,说什么呢,这话说出去可是大逆不道的。”
萧亦:“……”
咋的?让说的也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良心大大滴坏了,拉出去枪毙。
“那又如何?在我看来,十年之内,天下大乱。”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萧亦一口气将话全都秃噜了出来。
这话让外人听到定是要去报官,然后把萧亦拉去砍头的。
“难道文若你不是这般想的?”
萧亦笑着问荀彧。
小子,一如既往地闷骚。
“哈哈,师兄,干杯。”
荀彧笑着,和萧亦碰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