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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盾牌家族

杰克出生在盾牌家族,在这片辽阔草原上,他的家族可以说狮丁鼎盛。家族成员有爸爸、叔叔,妈妈、姨妈,有四个两岁左右的哥哥姐姐,三个两个月大的堂兄堂姐,再加上他们姐弟三个,家族有十四口成员。

爸爸和叔叔是堂兄弟,他们负责守护六十平方千米的领地。妈妈和姨妈是亲姐妹,她们负责抚育后代,猎食食物。

初次和三个年长兄长打交道,让杰克心有余悸。兄长们正从少年时期向青年过渡,骨子里的侵略性和攻击性,让他们在面对年幼的弟妹时,下手不知道轻重。

再加上弟妹们的出生,让母亲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弟妹身上。他们是叛逆的青少年,既想脱离束缚,追求独立。又贪恋家族的庇护,想要从母亲那里得到更多关注。

这样一种矛盾心理,纠结情绪发泄在年幼的弟妹身上,杰克在兄长们有力爪子下疲于奔命。他小小身躯在兄长们日渐成熟体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弱小。

他呜呜哀鸣请求兄长们爪下留情,他看起来越是孤独无助,兄长们越是追着他不放。

最后还是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父亲,睁开眼睛仰头咆哮一声,才制止这起危险游戏。

兄长们抛下爪下玩物,不紧不慢地离开。

杰克躲进草丛,从草叶缝隙中窥视兄长们离去的背影。他的心还在咚咚狂跳,躲避兄长们利爪纠缠,耗尽他的体力。若不是父亲出面制止,他以为自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至此之后,兄长们在杰克心里烙下阴影。兄长们出去协助母亲和姨妈狩猎,兄长们不在这里,杰克才会出来。尽管仍是独自一人,但至少他可以在旁边看着哥哥姐姐们玩耍。

负责在家留守的父亲和叔叔,很多时候都是在懒洋洋地晒太阳。哥哥和姐姐们有时会跑过去,在两位爸爸身上爬来踏去。两位爸爸不耐烦他们纠缠,会站起身,甩动脖子上狮鬃。哥和姐会知趣地离开。

两位父亲从没有因为杰克是最小的儿子,给予格外关注和厚爱。相反,杰克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对他的冷落。

杰克在旁边羡慕地看着,哥哥姐姐围在两位父亲身边撒娇。他鼓起勇气,怯生生地走近他们,在离他们一步之遥地方站住。

马克瞪起眼睛,警告他不要过来。杰克试着挪动一下脚步,马克从爸爸狮鬃上跳下来,呼地一声扑过来,将他摁倒在地。其他几位或坐或卧,瞧着眼前一出好戏。

两位父亲懒得理会孩子之间的纷争,直到杰克选择退出,两位父亲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位母亲带着猎物凯旋归来,身后是几位协助捕猎功臣。尽管知道有父母亲在身边,几位兄长不会拿他如何,但杰克还是选择悄无声息地躲进草丛。

两个月后,母亲允许他们走出藏身之地,在附近玩耍,而且是在有监护者的前提下才能出来。但是孩子天性喜欢冒险,往往是父辈出去巡视领地,孩子们从藏身之地跑出来。

随着时间推移,杰克和哥哥姐姐之间先天差距不但没有缩减,反而逐渐拉大,哥哥和姐姐超出他一个头的身长。标配小弟连做小跟班的资格都被取消。

找谁说理去,杰克郁闷呢,这怨他吗?在娘胎里抢不过哥姐。出生之后,吃个奶还得排在后面。他的委屈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娘不疼,爹不爱,哥哥姐姐十分不屑,这尴尬的处境???哎,说起来两眼都是泪。

杰克眼神哀怨,身形落寞,小小的身影朝草原上一棵孤独的金合欢树走去。

四野茫茫的草原上,一颗金合欢树撑开伞盖,遒劲树干细长枝条上排列羽状小叶。每一片小叶都在反射金色阳光。

蓝天白云,和天际相连的草原,一棵像勇士般屹立的金合欢树,树下一只年幼的狮子。

雨季的草原草木葱茏,美丽的景色驱散杰克心中小小的郁闷。杰克卧在树荫里,享受惬意时光。

一只非洲丝雀飞过来,杰克掉转身子,看向树冠方向,树冠里隐藏着一座鸟巢。鸟巢里伸出一张明黄的小嘴巴,唧唧地叫。

鸟妈妈飞快地俯冲下来,食物堵住饥饿雏鸟的嘴巴,高频率的乞食声停歇了。鸟妈妈又迅速飞离巢穴,去给她对食物极端渴求的宝宝找食去。

非洲丝雀长一身明黄的羽毛,很是好看,巢里的雏鸟一定很可爱。杰克好奇地仰头张望,鸟巢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妈妈出外觅食,留下雏鸟在家,很无聊吧?

“小丝雀,你干嘛呢?”杰克大声地问道。灰不溜秋的一颗小脑袋从鸟巢边缘探出来。杰克一看,哇,好丑。那么美丽的小鸟,怎么生出的宝宝那么丑,莫不是鸟妈妈认错孩子啦?

雏鸟眼睛还没睁开,身上没有羽毛覆盖,像一只被拔了毛的秃鸟,视觉冲击可想而知。他循着声音方向探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啥也没看到。

他缩回头去,继续在巢里悉悉索索地鼓捣。

在杰克看来雏鸟丑的吓人,他还不搭理自己,杰克重又卧在树荫里,支愣耳朵听巢里动静。

鸟巢里除了这只雏鸟,还有两颗未孵化的蛋。而这只雏鸟亦是刚孵化不久。

蚂蚁间的战争让杰克明白,杀戮的残酷程度不会因为个体的渺小而相对减弱。此刻他头顶上方,方寸之间手足相残的剧情让他明白,他生存的这个世界,对于万物来说,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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