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郝仁起了一个大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隔着房门听门外的动静,时不时用猫眼看对门的情况。
他要等对方出门的空隙进入房间侦查,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郝仁已经做好这两天都耗在这里的打算了。
结果对面一直到晚上八点一点动静都没有,午饭晚饭都是靠叫外卖解决的。
到了晚上十点,就在郝仁有点失去耐心的时候,对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郝仁立马抖擞精神,从猫眼里聚精会神的观察对方。
王波从房门缝里往外看,警惕的观察四周,发现没有人蹲守这才放心的走出来进入电梯,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防止电梯里的摄像头拍到自己的长相。
低着头走到街上,深吸了一口夜晚略微寒冷的空气,帽檐下的一双眼睛贪婪的盯着路上行走的年轻女子,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最近一直躲着警察,在附近的小卖部里偶然听人聊起,有间房子是别人买下来投资等升值的,长年放在那里没有人住,又花了几百块钱贿赂开锁的,帮自己把房门打开换了一把锁,这才找到一个地方落脚。
这几天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憋死他了,经过这几天踩点,已经熟悉了附近的地形,哪里没有摄像头,哪里甚少有人经过,他都了如指掌,现在他要开始搜寻猎物了。
另一边郝仁看到王波出门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等了半个小时,确定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这才起身拿起手边的几根铁丝摸到对面门口。
大晚上穿成那样出门,而且一副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对方八成有鬼。
郝仁把拧成环状的铁丝伸到锁眼里,一直耳朵贴在门上听声音,心里不断祈祷这锁比较普通,要是高级一点,以他初级开锁的水平估计够呛。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房门应声而开,门缝掉出一这些张白色的小纸条,郝仁捡起纸条,放到上衣的口袋里,这估计是检查有没有在他不在的时候进过房子的小措施。
正要打开房门,郝仁手上突然停顿,一根头发丝粗细的灰色丝线缠绕在门内的把手上,在夜晚昏暗的月光下几乎微不可查,要不是郝仁全神贯注根本发现不了。
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辛亏自己发现了,要不然等嫌疑人回来发现丝线断了,积分丢了事小,让对方跑了再去害人郝仁罪过就大了。
细小的门缝将将能容纳一只手伸进去,郝仁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伸手进去,在中级空手格斗术柔和的手感帮助下,成功的将灰色丝线完整的解下来。
“叮,宿主入室盗窃,奖励积分200。”
系统这时候突然出来刷存在感,郝仁扯了扯嘴角,假装没听到。
正义伙伴的事能叫入室盗窃吗,应该叫行侠仗义。
轻轻的脱掉脚上的运动鞋,郝仁赤脚走近房间,也不开灯,全靠手机微弱的灯光照明,动作轻柔不触碰任何东西,黑暗中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郝仁借助手机微弱的灯光,环顾四周,是个十分空旷的房子,正常家里应该有的沙发,饭桌,电视一律没有,整个房子也只是粗略的装修了一下,连地砖都没有铺,只比毛坯房好一点点。
走近客厅,地上铺着几片硬纸壳当做床铺,上面堆着脏兮兮的被子和毛毯,旁边散落着大量吃过的方便面桶和饼干盒子,看到郝仁心里基本已经确定,对方就是就算不是那个罪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正常人哪会住在这种地方。
手机灯光扫过一个蓝色的手提袋吸引了郝仁的注意,就是那种火车站随处可见的,出门打工的人会提的大袋子。
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拉开拉链,里面装着裁纸刀,尼龙绳,还有扳手和一个平日里砸钉子用的那种锤头。
“咦?”
小心翻看着手提的郝仁发现了一本笔记,里面夹杂着几张照片似的东西。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篇日记。
“九月六日,晴,阳光明媚。
今天赵翠当众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上班偷懒,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出卖色相才当上小组长的,我不过出去抽了根烟,她就不依不饶。
果然她就是个贱人!女人都是这样,贱人都该死!
呵呵,晚上下班我悄悄跟着她,趁她上楼的时候打晕了她,拖到她家里,把她五花大绑。
她醒来后那个表情我真是百看不厌,她还想叫人,可惜周围的窗户我早就密封好了,我就静静的看着她叫救命,她叫一声我就砸断她一根手指,叫一声我就砸断一根,到了最后她只剩下了哀嚎和求饶声。
哭喊着说她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她的钱都寄回去了,只有几百块在床底下压着,求我不要杀她,她死了她弟弟妹妹怎么办。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一边侵犯她一边用锤头把她活活砸死!
可惜这个身份不能用了,要换个地方,都怪这个贱人!”
“四月十三日,多云,今天去商场买衣服,有个女导购居然敢瞧不起我。
。。。。。”
“五月一日,小雨,。。。。。。
。。。。。。。”
不停的往下翻,都是他犯罪之后写的日记,而且只是因为一些十分微小的矛盾,郝仁强忍着不适翻看,一直翻到有照片的一页。
打开一看,郝仁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里面的照片赫然是一个个年轻女性痛哭流涕,浑身是血的样子,最后还有他们死去后绝望表情的特写,其中郝仁还发现了几个明显是孩子的照片,孩子的脸上流露着恐惧,不解,还有对生的渴望。
“这个畜生!”
郝仁表情冰冷,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此刻郝仁心中再也没有什么积分,他只想让这个畜生得到应有的惩罚。
看到这里郝仁已经没有再侦查下去的欲望,默默的把一切恢复原位,将门上的丝线按照之前的样子重新缠好,纸条夹在门上,回到自己家中。
回到家郝仁喝了两大杯冰水才慢慢缓解心中的怒气,杵着下巴思考。
第一步要骗他打开门,就假装是想认识一下邻居,最好再带一份刚做好的菜给他,一定要出其不意,让他放松警惕。不能带菜刀之类的武器过去,要不然等警察来了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认识个邻居还要带这玩意儿。
到时出手一定要快,最好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废掉他,今晚自己可要养精蓄锐,明天让他尝尝自己为他精心准备的“大餐”。
郝仁知道现在报警是最稳妥的方法,但是心中总有一股气憋着,不发泄出来寝食难安,而且之前听陈警官说这个人有心理疾病,精神变态,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道主义”的大善人站出来说这人有精神病,不能判刑。
郝仁绝对相信警察会秉公执法,但是人抓住了,怎么判就不归他们管了,总有一些人满口仁义道德,殊不知他们的善良是建立在别人的绝望和痛苦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