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汉子就别磨蹭了,快点脱了,我好画。”练武之人,线条肯定不错!让我来激他一激。
“容靳星不能从命。”哎,被毫不犹豫地拒绝掉了。
“刚才不是还说会听我吩咐,全力以赴?”我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但想了想还是怀柔政策好些,随即弱下声来,说“你想好了,真不脱?我会把你画的跟你真人一摸一样!”
“打死也不脱!”靳星咬咬牙,沉声道。
“那只要打不死就行了。”小丸子脱口而出,不愧是受过我的调教!我很欣慰!
“……”靳星盯着小丸子,半天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来:“半死不活都不行!”
诶?我突然发现,这小子也是个可塑之才啊!不如挖了留在自己身边,说不定还能给小丸子找个伴儿……
无奈,好脾气的我最后终于妥协了,任凭靳星把剑舞个帅气剑招,命令他定格之后,自己埋首画了张速写。虽说是速写,等我画完的时候小丸子已经睡着了,而靳星面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久,内急。
林三傍晚回来,刚好看到我开始收工,见房间里我们三人各自姿态,有十秒钟的迷茫,走过来看了那副速写,对此赞叹不已,拉着我的手在手中揉搓,说:“娘子真是不负京城双艳之名啊。”
我本见他就有些怨怒的,但见他属下在,不好让他没面子,也就顺着他说:“相公过奖啦,苏莺不过是一般女子。”对,很一般,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我就知道,这簪子配你。不错,娘子看着更美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在我发髻中插入一件物什,听他说是簪子,倒也不知是什么模样。和我相配?想拔下来看看,他又不许,按下我的手握住,对我傻笑。
“呀,真漂亮,姑爷对咱们小姐可真好。”小丸子小脸儿红扑扑的看着我做羡慕状。
傻丫头,送个东西就说好?我教你的都白搭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好不好!不过一支簪子罢了,你看他笑得那个样子!不过是为了昨天向我赔罪罢了呗!对不起,我很受伤,很受伤!一支簪子可赔不起!
“娘子觉得为夫对你不好么?又是怎么个不好法,嗯?不想要簪子,想要什么?为夫买来给你就是。”他轻抚过我的发丝,笑得更像一朵花了,像是猜到我的心思。
“我,我想要上街,靳星说要等你回来问你,我嫁了你,反倒没了自由了。”我被他笑得紧张,只好转移话题。
“哦?你想上街,随时都可以去,只是要记得带上面纱。”他放开我的手,拉起我身前的头发,在手间玩弄,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慢条斯理。
戴面纱?为什么,多麻烦啊!“戴什么面纱?麻烦。我都嫁为人妇了。”想着便说了出来。
“那就不戴。”林三这么好说话,我表示疑惑,结果他接着说:“也别出去了。外面太危险了,不安全。娘子这么美,若是被别的人爱上,为夫会很头疼的!”
丫儿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上街吧……
“我戴面纱!”深吸一口气,世界很美丽,我忍了。说到安全问题,不如借此把靳星挖过来,哈哈,小丸子,小姐我都是为了你啊,想到此处,我看着小丸子眨眨眼,小丸子迷茫地对我眨眨眼,我就当她是懂得了我的意思。于是我开口:
“至于安全问题,我看他不错,能不能把他给我?有他保护我你放心。”指着一旁的靳星,我说。
“你是主子,我的人还不就是你的人。”林三一脸理所当然深得我心,身子绕过桌子坐在一旁的八仙椅上。
“是是是,这话说得好,你的人就是我的人,不过我的人还是我的人。”林三听了,兀自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碗。
搞定了林三,我转向靳星。
“靳星,不如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就叫小新,好不好?”蜡笔小新、樱桃小丸子,凑一对多好,绝对有爱啊。
靳星皱着眉不答话,显然对这个名字不满,我自动忽略他的表情。
眨着眼睛思考着如何说服他,我想来想去没觉得这名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张口说道:“这名字很好啊,小星,小新,小新,小星,不过去掉了小gg而已嘛!”
噗……
一旁喝茶的林三喷出一口茶来,差点湿了前襟,抖着手将茶碗放在桌上,一把挥开了折扇,遮掩着笑意。
“少夫人,你……”靳星眉拧成了麻花儿,激动地看着我,紧握着腰间佩剑的剑柄。
小丸子则是脸红的站在一旁轻扯我的衣角。
我愕然地看着众人,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半晌,又道:“我不过是用了个可爱的说法……”
“少爷!”深吸了几口气,靳星转身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林三,准备曲线救国。
偏偏这曲线是个圈儿,林三看看他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强忍着笑意对靳星说:“小新,方才说了。我的人就是少夫人的人,她是主子。”
靳星握着剑柄的手颓然的落下,眉依然皱着,不情不愿地挪过来,应了声是,仍然有度的行礼,只是动作僵硬了些。
爱情里,亦是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我突然预感到靳星会很有用,哈哈,我很得意,扑倒相公之大计划初步形成……
我哥说过但凡能忍的人都让人起敬意,靳星就是这样的人。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对我的忠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我的扑倒家夫计划已经制定好有半个多月了却还没有执行,原因在于,每日晚饭过后,陈伯就会顶着那张恐吓小孩的老脸来提醒林三,说上一句:“少爷,该上晚课了。”而每当这个时候,若我不高兴插上句话,他老人家都觉得我是在阻林三的前程,总说:“少夫人,您是识大体的人,少爷好了您才好。”
每次林三都会塞给我一颗四角儿麻糖堵上我的嘴,然后就跟刚才没看见过我这么个人一样,像个乖乖上培训班求知欲极强的小学生一样,兴高采烈地就跟陈伯走了,直到半夜才回来。而白天他这个闲少爷不是坐在栖心亭喝茶就是在书房看些闲书,偶尔绕在我身边看我画画,总是看到一半就睡着了。我就没见他做过这些事情之外的事,相较起来,许那晚课还算是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