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城主府中,那个昨天夜里吸引尹晨注目的偏院。
有微微的红芒将整个偏院包裹,散发出让人心神动荡的波动。
这件偏院,是晨风所住的地方,此刻的他正泡在血池中,两只胳膊搭在血池的边上,微微闭眼,似乎极为享受。
他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有某种牵引力,从血池中吸撤出一丝丝的血精。
那些血精如同薄丝细线般飘动而来,然后附着再晨风的身上,缠绕着被其缓缓吸收。
血池的房间里云雾缭绕,血腥味以及邪气很重。
不过这间房间的四周有四道雕像,分别立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这四尊雕像雕刻的很漂亮,是四个单膝跪地的男人,他们的双手举过头顶,各自捧着拳头大小的魔晶石。
这些魔晶石散发出浓烈的地之气交织在一起,犹如结界般的将这个房间全部包裹,邪恶的气息难以散发而出。
那微微闭眼的晨风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感觉到精神力震动,有人用通话石在联系自己。
他睁开眼睛,右手一动,顿时一道红芒从其身上右手发出,幻化出一道红色的大手,将那通话石吸撤而来。
这种石头极为珍贵,整个落日城恐怕也就只有四大家族能够拥有几个,若是拍卖,一块通话石需要十万金币。
通话石被晨风握在手中,那石头顿时光芒闪动,整个发亮,随后他便从石头上看到了晨宇的脸。
“父亲大人!”晨风急忙说道。
“可恶!”然而晨宇却仿佛气急败坏,他脸色铁青,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晨风不敢多说,等待晨宇接下来的话。
“出手抓住尹晨,记住一定要隐藏好身份,若是能够抓住,那便更好,若是抓不住,也以免打草惊蛇。”晨宇说道。
晨风说道:“以我的实力,想要抓住他简直易如反掌,父亲大人放心,我一定将他抓回铁牢。”
晨宇思索说道:“无论如何,先一定隐藏好身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晨风点了点头。
晨宇结束了通话,那块通话石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摸样。
晨风起身,坐在血池旁,他微微闭眼,双手上红光大盛,顿时整个血池瞬间沸腾起来,发出巨大的滚动声。
丝丝精血将晨风包裹,他快速的将整个血池的精血吸收干净,然后双手掌心向下从胸膛下压至丹田。
缠绕在晨风身体表面的精血逐渐消失,然后最后一丝红芒也顺着他的皮肤渗入了进去。
整个血池上面缭绕的云雾消失,原本鲜红的鲜血颜色变淡了许多,那是因为精血被晨风吸收,让粘稠的鲜血变得稀淡。
尹晨击杀十几名炼尸傀儡,他快速向前着落日城进发,他并不着急,一路上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边在思索着落日城的局势。
他在四大势力间只与晨风结过冤仇,若是有人用炼尸傀儡来击杀自己,除了晨风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是仔细思绪,以晨风的实力想要炼化出银色傀儡,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一番思索,尹晨不好推测,预售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当中午,尹晨回到了客栈,不过刚进客栈,店小二便匆匆上前对着尹晨说道:“这位爷,有人寻你!”
尹晨皱眉,他在落日城并没有多少熟人,尤其是知道自己住在这家客栈更加不可能,于是提起了兴趣:“我倒要看看是谁来找我。”说罢,尹晨的目光在一楼来回扫视。
这家客栈的饭菜味道不错,又物美价廉,所以来这家客栈吃饭的人很多。
有些是商人,有些是押镖的人,还有些修炼人士。
尹晨目光来回扫视一遍,然后迅速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坐在角落中的黑衣男子。
客栈一楼拥挤,但那人却独占一张四方桌,没有人敢坐在他旁边。
这黑衣人正好背对尹晨,他头上戴着斗笠,坐在长椅上,左脚踩在长椅上,右臂支在放桌上,右手拿着一个大碗,此时喝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将碗放在长桌上。
这人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他的身上甚至没有半天魔气波动,可是其稳坐如山,听到店小二说话之时,那人左手端着酒壶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尹晨觉得,定是这人找自己无疑了。
他对着店小二微笑说道:“多谢提醒!”
随后,他便来到那人桌前,没有任何犹豫,坐在了那人对面。
因为那人戴着斗笠,尹晨无法看清其样貌,正欲开口说话,那人却先开了口:“你就是尹晨?”
看来这人并不认识尹晨。
“敢问前辈是?”尹晨问道。
“前辈?呵呵,或许多年以前你可以这般称呼我!”那人声音很粗,说话之时也不抬头看向尹晨,自顾自的斟酒说道。
那人斟酒,尹晨却仔细观察,只见那人双手干枯,如同大树的外皮。
听其声音,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岁,于是说道:“前辈比我年纪要大,自然要称您为前辈,只不过我与前辈从未谋面过,也不知道您找我何事?”
那人斗笠前有黑色面纱,他右手持杯,从面纱下递到嘴边,然后将酒一口饮下。
他似乎酷爱饮酒,微微点了点头,倒也不急着回答尹晨问题,微微停顿,似乎整个人僵硬在了那里,不过持续了三秒,那人便再度恢复过来,说道:“烈酒下肚,细细品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只觉得腹中温热,不过却因为钱财所困,没能点些肉菜,否则一口嫩肉配上美酒,那可真是相当完美。”
尹晨微微一笑,毫不吝啬,对着店小二说道:“店小二,将你们客栈最好的酒菜端上来。”
那人问道:“你不嫌弃我?”
尹晨微笑:“我身上正好有些钱财,又能与前辈坐在同一张桌上,再说了,前辈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会平白无故的嫌弃与您!”
那人呵呵一笑:“只是你不知,我在那极若城,可是被很多人嫌弃的呢!”
听到那男子这样说道,尹晨微微皱眉,面前的中年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仅如此,直到现在那人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淡然的犹如一口凉白开,无论多么沸腾,在别人眼中始终太过平淡。
然而这种人,大多是经历了诸多的世事,阅历匪浅。
这种人也是最为可怕,他们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让人难以看穿。
就如同现在,他浑身没有半点魔气波动,却给尹晨一种高深莫测之感,尹晨知道,面前的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