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十道绿油油光点之后,又有两道光点亮起,只不过这两点光是淡金色的。
“好香的味道!”尖尖的声音在黑暗的洞内回荡。
当回荡声消失,周围一片安静。
“咕噜!”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黑洞中极为响亮。
此时,尹晨受到村民款待,村子里原本的气氛终于变得缓和起来。
在一番交流中,尹晨终于得知关于游魂野鬼的事情。
这件事若是说起来那是在三年前,一开始,村子里的鸡鸭总会无辜消失,人们起初以为被山里的野狼叼了去,他们加固了墙体,果然这种情况缓和了不少。
然而过了几日,这种情况更甚,甚至有猪羊被偷的情况。
一天夜里,有村民种地晚归,路过一家门院,只见门院大门敞开,里面传来虚弱的救命声。
他急忙进入,院子中躺着一对老夫妻,他们浑身鲜血,尤其是那老汉,右臂断成两截。
半截前臂在鸡舍门外,手中还有一把占满鲜血的斧子。
那老汉已经晕死了过去,也不知道斧子上沾满的血液到底属于谁的。
那村民急忙来到老妇身旁,那老妇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她的腹部鲜血淋淋,仿佛被什么利器划伤。
“快报告村长,村子里有怪物。”老妇气息微弱,对着那村民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整个人脖子一歪,断了气。
那村民看到老妇突然间昏死了过去,他急忙探手试鼻息,结果那老妇已经死了,吓的他脸色苍白,拿起那刚进门就靠在土墙边上的锄头准备逃跑。
谁知就在他仓皇准备要逃之时,只听到刚刚还安静的鸡舍突然如同沸腾了一般,鸡发出噪杂而恐惧的“咯咯”声。
那村民驻足,心想这杀人凶手可能躲在鸡舍之中,顿时装了壮胆子,双手用力的攒紧锄头木把,因为心中惊慌,两只手太过用力,都有些颤抖起来。
鸡舍是一个深深的窑洞,外边有编制席遮挡。
那村民来到鸡舍前,伸手将编制竹帘掀开,只闻到一股鸡粪传来的恶心味道。
这鸡舍倒也有四五十米长度,两边铁笼延绵到最深处,此刻这些鸡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全部聚集缩在一起。
说来奇怪,刚刚那村民还听到鸡鸣声四起,此刻掀开帘子进入,那些鸡却安静了下来。
空气有些压抑,似乎在这里有某个连鸡都惊恐的东西存在。
不过那村民倒也是胆大,如今又手握锄头,心中稍有底气。
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暗,鸡舍里的墙壁上有几个昏黄的煤油灯点亮着,昏黄的光时而跳动。
鸡舍的深处看不清楚,光线实在是太差了。
那村民向前行走了十余米,他终于可以看到鸡舍的最深处,那里空无一人。
至此,那村民提起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有很小的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撕咬啃食的声音,那一刻,他感觉到毛骨悚然,刚刚,他明明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然而背后那声音依旧存在。
他壮着胆子转身,然后寻着声音向前,这一次他走到了鸡舍的深处,黑暗中,有一个干瘦的身影背对着他蹲在地上。
那身影没有回头,嘴里发出“咔嚓”的声音,那是骨头被咬碎发出的。
似乎背后所来的人并没有引起蹲在地上干瘦身影的注意,他聚精会神的将活鸡从中间撕成两把,然后一口咬在脖子上,嘴角滴下一滴有一滴的鲜血。
“什么人?”那村民大声喊道,似乎这样可以让他有几分胆色。
听到声音,那蹲在角落中的干瘦身影缓缓的转身,他那干瘦的脸上全是鲜血,双手抓着一只鸡,用力的撕咬。
浅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鬼啊!”那村民瞬间被吓破了胆,他丢掉锄头,整个人亡命般的逃出鸡舍。
因为帘子的阻挡,那人仓促的摔倒在地,他感觉到背后的汗毛全都倒立了起来,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那家院子。
村长带领着村民们赶到这家院子,他看了一眼已经死装极残的老夫妻,心中极为愤怒,命人进入鸡舍,想要捉拿那个浑身是血的干老头。
几十名青年,他们高举火把,手中拿着打猎用的弓箭和长矛站在院落之中,将整个院子照亮。
有五六人一起进入鸡舍,向前搜寻而去,然而那干瘦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似乎是已经逃遁而走了。
那仓皇而逃的村民此刻就站在村长身后,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此时瑟瑟发抖,嘴里胡言乱语,似是因为刚刚的惊吓难以缓过神来。
“张老二!”村长叫道。
没有人应答。
村长回身看向背后那已经被吓傻的中年村民,此人便叫张老二,看那人神情恍惚,于是伸手拍了拍那人肩膀。
谁知张老二突然发疯般,嘴里胡言乱语的向着大门跑去。
“拦住他!”村长怎能就这样让他离去,一声暴喝,门口的两名青年立刻上前将张老二拦住。
张老二此时疯疯癫癫,哪里还会反击,那青年降服他轻而易举,将其双手背后,用腰间的绳子缠绑。
之后,村长将二老埋葬,而那有些疯癫的张老二则被压在村头土牢之中,不过有青年看守,照料,毕竟案件不明,凶手又没抓到,此时张老二嫌疑巨大,村长生怕其逃脱而去。
这案件经过多次实查,然而没有任何线索,然而那丢鸡的事情依旧在发生,村民们夜里守村也没有多大作用。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村长家里已经被村民们闹翻了,而村长也逐渐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张老二修养之后,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可是一旦有人提起那天夜里鸡舍的事情,张老二便会说是鬼怪所为。
大家虽然听说过鬼怪之说,可并非如同张老二口中所说那般,吃活鸡,饮生血,他们皆是一笑了之,认为张老二精神不正常,胡言乱语。
然而村长经过三番五次对老夫妻之死的实查,他感觉到事情很不简单,因为张老二那时确实拿的是锄头进入的,而老汉的右臂是被很锋利的利器斩断,伤口的整齐程度表明这把利器锋利程度远超出他们的认知,最起码他们的村子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