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老板娘夫妇为了感激她,每个月给她加二十个钱的工钱,这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更好的是她也因此结识了张老板这个人,她得以继续学习知识,认识熟识药草。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让马方士与她结了仇,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马方士的眼中钉,肉中刺。
飘香楼的事很快让乡民们知道了。姐弟二人得到了以前嫌弃他们的乡民的承认,乡民们也同意让自己的小孩与阿宝玩耍了。乡民们更在每回若是有些小问题,又拿不出钱给马方士时便去找义妁去讨药治。他们理所当然的拿着两个孩子辛辛苦苦从山上采来的药材,以为他们好心接纳了他们这样的姐弟二人这是孩子们当做的而心安理得。
义妁的治疗方法简单而有些怪,为什么说是怪?原来每回去找她看病,她看情况或给他们扎几针或者只教给他们饮食作息法,并不给药吃。
乡民对此十分有些意见,以为这丫头是心眼小舍不得给他们药。都是些直性子的人,便也毫不遮拦的说了些难听的话。转头借了点钱又转而去请马方士给看病。实在没得钱的,没法子值得依了义妁的教的方法去做,四五天竟然完全好了。世间长了便也有好些人真心觉得这丫头确有些真本事。
马方士对于在飘香楼失了脸面,后来乡民中更越来越多的人舍了自己跑去找那义妁丫头看病感到颜面尽失,怒火中烧。坐在圆桌旁的马方士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出应该早忘记的儿时被人看不起受人欺辱的画面。他发愣的瞪着门边,捏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你早已经不是几岁时的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孩,你如今已经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体面人了,一个体面人.........
计划让药童半夜去放火烧死姐弟二人。义妁自其母亲过生后便容易惊醒如今更没了父亲在身旁越发容易惊醒。之前因为实在太累身体本能的反应才会睡死,如今早已经习惯了这疲累的义妁又变得极容易惊醒。那火才燃起一会,她便闻到了烟火味,急忙叫醒弟弟背着他下去。
一下去果然土灶旁燃着火,她放下弟弟急忙提木桶舀了破缸里的水灭了火。
“定是昨天晚上没有将灶里的火盖好,风把火星给吹出来。”火熄灭后,义妁才松了口气道。好好看了看一点火星子都没了,才放心。
”那臭丫头竟然那样警觉。“马方士得知失手后,自语道。
马方士隔几天特地去拜访了田广农,他知道田广农原本就与那丫头有矛盾,因而他便打算利用田广农的手除掉这个眼中钉,这个危及自己地位的人。却未曾料到那田广农自灌夫事件后胆子就小了,行事十分低调,不愿意惹事。田广农对那两姐弟并不喜欢,但是他断定那两个小毛孩子也断然影响不到自己。因而马方士来时不想惹事只想平静过日子的田广农很敷衍的应付了他。马方士当然立刻察觉出来,笑着好生告辞了,然心中却十分有气。憋着一肚子的气才出田家大院的木门正好碰上田继农。
田继农正在追一个下人玩打发时间,因为一直追不到因而生气了便拿了石头准备等那下人接近了便狠狠的砸过去。马方士突然挡了他的路,他自然不乐意便拿了将石头狠狠的扔到马方士头上。
田继农一开始知道姐弟二人还活着在这里时,他原是想要去继续欺负他们玩打发时间。但那义妁变得和乡里的其他小孩一样没种要她吃草她便真的去吃草,欺负她便与欺负家中的仆从一样因而没了兴趣。义妁当时会那样低头,是因为身上的伤,她不敢再得罪他们,怕他们会真的害死弟弟与自己。前路如何她完全不知道,天气又一直都不是很好,那样的身体带着弟弟走两个人都会死在路上。她当时想的是留下来养好伤,等伤好了便带弟弟离开找一个好地方生活等父亲。伤好的过程事情也发生了急剧变化,她留下也没有问题了,这儿离和父亲一起生活的地方近。
“你!“马方士突然被击中,原本就有火了越发火大,转头狠狠的看着田继农。
“干什么?你想打我吗?打我我就让我阿翁打你!“田继农抬起头比声音大似的嚷道。
“不会,我怎么会打你呢,少爷。“马方士笑道,心里却恨不得掐死他。他早知道这死孩子无法无天惯了,谁都不放眼里,然这回他却觉着这小子打自己是嘲笑自己正是因为义妁那死丫头坏了自己的名声的缘故,马方士暗暗捏紧了拳头。田继农见他奈何不得自己得意的跑开了。
在田广农那儿碰了灰受了一肚子气的马方士有点沉不住气了,又急忙去拜访了管乡里所有事的三个官:三老,啬夫,游繳。三老,啬夫们早知道那两个孩子的事了。他们认为两个小孩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而且义妁那丫头似乎确实懂点歧黄之术,乡里多个有本事又无害的人,他们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对于马方士的话他们也只道是同行人互看不顺眼。然而表面上,还是要给方士几分面子,敷衍他。
马方士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只得又闷闷的回去了。继而又想了些旁的方法,气急败坏的发现义妁那丫头谨慎的很,更远超出他想象的意外的精明能干,不好体面的除掉。
一回对吃过丫头给的药的人悄悄放了些旁的药。那人本想找义妁发怒,却不料就那样下肚了的东西都能让她断出来又给治好。
他在乡民眼中是个体面有身份的人,自己也觉着自己如今是个体面有身份的人。乡民转而向那丫头求医就是对自己不敬。他得想个办法让那些乡民从心转向自己,跪在地上求自己认识到自己错了。十多二十年再没受过半分气的方士心中十分不平衡,越想越怒心中生出不禁要那两姐弟受到处罚,还要墙头草的乡民都受难,特别是那个敢朝自己扔了石头的小子。
马方士回去后几天,三老,啬夫,游繳便亲自上门前去让他帮忙算后山动土的好日子,要做什么准备以及避讳什么。三个人一起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前次他特地来谈事因为立场不同没有答应他怕他往心里去,也算是去安抚,因为以后乡里诸多大小事情都还少不了他。得门童告知马方士应同门相邀,出了远门具体何时回来并未详说。
张老板得知后心里异常高兴,更希望他就这样别回来了。张老板原本就是这里的医师,马方士的到来让他被迫成了地下医师,成了马方士的暗手。马方士离开后,乡民有个不舒服便直接的去他的药铺要点药吃,因为傍晚义妁姐弟二人基本都是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