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长安远在荆州以南,广州以北的一个小区域。在一个小的叫不出地方名,以稀稀落落的十七八户覃姓,张姓,谭姓迁徙到一起的杂户组成的小村落,人口约百来人左右。这里民风淳朴,更又有山有水,义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在此已经呆了将近大半年了。一直跟着自己到处跑风藏露宿的像瘦猴子一样的两个孩子也终于因为不用奔走安生的待在一个地方踏实生活而长结实了许多,女儿也终于又开始经常露出开心的笑容。
因为怕自己也出什么意外,离开苍梧山后义正曾经去找过岳父母,然到了岳父母的隐居地却听说二老在三年多前听了什么消息后便匆忙的找人去了至今都未归来,也不知如今到底身在何处………
黑黄脸的老大爷坐在草屋前,此人是那几户覃姓人中的覃大佬家中的老大爷。义正坐在他对面,女儿义妁站在旁边。
覃大爷这几天身上不舒服,扛了几天没一直不见好反而越发不舒服了,才来找义正讨药。都是靠山吃饭的人,家中都没有几个钱,只能勉强让自己不饿着。虽然义正看病从来不要钱,但他们都是实在人又给不了医师多少报酬,不好意思老麻烦人家,因而通常生病了都是自己先扛着扛的过去变好了,扛不过去再来麻烦人家。以前要是实在扛不过便去乡里让买药的看看给抓一两幅便宜的药听天由命了。如今这里却突然来了个厉害的医师,他们也只道是大概上天对他们一直勤恳本分的眷顾了。
“妁儿,为覃大伯探探脉。”义正对旁边的女儿道。
“嗯。”旁边的义妁听了点头道。
“妁儿探好了吗?“
“嗯。“义妁点头,随即细看了大爷转而对义正道:”伯伯手凉脉细而沉浮,妁儿见伯伯唇带青色,鼻尖又有汗,妁儿初步断定伯伯可能患了厥症。“
义正听后满意的点头,心中对女儿脉拿的如此快速儿准确再一次吃惊。
说完后义妁用细问了老大爷手足睡时情况,小便颜色,且是否有口渴的情况等。
“伯伯,你是患了阴厥症。“义妁对老大爷道,又看了一旁父亲的脸便知道自己断的没错。
“妁儿你断的一点都没错,去给伯伯抓药。”义正笑着道。
义妁一听立刻点头转身跑去。
“先生你这闺女真不得了,大家伙儿都称她小小神医。”覃大伯憨实的笑着,竖起大拇指道。
“大爷过奖了。”义正道。
“哪是过奖,我们山里人都是说的心里头的话。大家伙都说这山里有了你们一家,往后的日子便更好过了。”覃大爷忙又道。
这时义妁抓好了药往这边跑来。
“妁儿,药抓好了吗?“义正对忙跑来的女儿道。
“抓好了,阿翁。“义妁将山荷叶包的三包药递给父亲看道,“阴厥症无渴当用大柴胡,六一顺气汤治。”
义正听后点头,伸手从女儿手中接过药,每一包都细看看了药材,药量。都丝毫未差,义正对女儿露出赞许的笑容。
义妁见了心中十分高兴。
“大爷,这药你拿去煎了,一天一包,一包在早中晚各煎一次服用。三天便可痊愈。“义正道。
“多谢先生了啊,多谢先生!”覃大爷连连低头对义正道谢道。
“大爷毋需客气。“义正道。
“姐姐,阿翁!“如今已经三岁多了的遗腹子阿宝从草屋里跑了出来。脸上粘着饭粒与鸡蛋沫。
义妁见了弟弟立刻高兴的笑了,急忙跑过去。
“阿宝吃完饭了吗?”义妁在弟弟面前蹲下笑着对弟弟道。
阿宝笑眯眯的用力的点头,像母亲齐璘一样,阿宝笑的时候嘴角两侧也会出现两个可爱的梨涡。
“阿翁,阿宝自己吃完饭了。“义妁高兴的对父亲报告道。
“阿宝长大了。“义正笑着道。
“说来先生的两个孩子看着比刚来时结实了许多呢。“大爷看了女娃与小男孩儿道。当初刚来的时候可是非常瘦小的两个孩子,如今身上好歹长肉了。不过这几年也确实不大好过,外地他们听过的大小饥荒就有过三四次,听说饿死好些人。
“多亏了大家的帮忙。“义正客气的道。
“哪有,哪有!先生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老汉脸都不知往哪放了。先生您是个硬气人,我们哪里帮过您一点忙,倒是在您救了抽风差点死了的覃瞎子后,我们便尽麻烦您了。“老汉忙道。
“你们接纳了漂泊无居所的我们一家,这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义正道。
“哪里,哪里,先生您太客气了。“老汉忙道。老汉看了一旁嘻闹的两个孩子,忙又道:”多谢先生,老天保佑先生一家好人好报,多福寿。老汉先回去了。“
“不送。“义正道。
阿宝正与姐姐玩找中指的游戏,听了父亲的声音便冲过去撞也似得抱住父亲的腿。
义正看了儿子,弯腰将儿子抱起来。
“阿宝,告诉阿翁吃饱了吗?”义正笑着对儿子道。
阿宝笑眯眯的用力的点头。
义正看了看天色,随即道:“谁想跟阿翁去山上挖野菜?“
两个孩子一听都兴奋喊着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