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六双眼睛刷刷刷地看着她,女生们倒是淡然,余斯学是好奇,曾爻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似乎无关紧要,而陆修远嘛,是看好戏。
邬尔夏抬头,一双眼睛无波无澜地望着曾爻,“有。我爱了一个人十年。”随后垂下了眼睑。
我已经用我的方法告白了,你听见了吗?
不敢宣之于口的喜欢,我那长达十年的暗恋,我已经为它画上了满意的句号。
然而曾爻此刻不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有喜欢的人,并且已经喜欢了十年,而自己才认识她多久?两个月不到。
他该拿什么去争?他只听见心在下坠的声音。
余斯学看着贺尤唱完了连忙接过话筒唱起自己的歌,他觉得此刻的氛围太诡异,好冷,他要避开一点。
贺尤傻傻的坐下来,疑惑:“为什么不转了?”
邬尔夏就转动着瓶子,然而上天不放过她,这次瓶口对着的还是她。
“真心话。”她说。
陆修远瞧了瞧曾爻不太好看的脸色,好心地继续发问:“他是谁?”
邬尔夏没说话,自己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并干脆地喝了,接着又满上一杯又喝了,当她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曾爻低沉的声音响起:“够了,你已经多喝了一杯。”
邬尔夏置若罔闻,还是喝了三杯。
她说了,人要言而有信,说好三杯就三杯,她又不是输不起。
此时陈日颐三人都有点疑惑,她们好像终于发现邬尔夏的不对劲了,之前她们还以为是太兴奋了,可现在看着好像不是这样。
方滢离得最近,她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邬尔夏还是笑得灿烂:“没事。”说罢她又继续转着瓶子,可能是真的和她杠上了,这次还是她。她嘴角的笑更灿烂了,“还是真心话。”
陆修远此时也蹙起了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走向好像偏了。贺尤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主要是曾爻浑身散发着冷气,而邬尔夏为何笑得很开心?
气氛又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才听见曾爻微涩的嗓音响起:“他知道吗?你爱他十年。”
而此时此刻刚好响起了她爱的那首歌,歌曲还在播放前奏,她拿起了话筒,忧伤的淡淡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爱了他十年,他在第二次遇见我的时候并没有认出我,后来的每一次遇见都没有认出我。”
前奏很长,有三十几秒,邬尔夏说完沉默地转动瓶子。大概是上天都开始怜悯她了吧,要她就着这个游戏把她的故事讲完。
徐姿晗看不下去了,“重新转,我来转。”
结果还是邬尔夏。
“问吧。”她说。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曾爻觉得很苦,口腔里,还有胸腔里,都很苦。像吃了十个黄连那么苦,不,比那还苦。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他替她心痛,也为自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