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种被人早早看穿,还被配合演了半天的窘迫感,怎么形容,反正白秀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羞红了。
你要说预先就发觉我不对劲儿,能不能有话直说,敢不敢给个表情暗示一下?看我在这为了保命垂死挣扎心情愉悦是不是?
然后就听飞墨说:
“想不想活?”
“想!”……
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回答,没有一点脾气。
对不起,生死面前小命要紧,没有资格耍脾气。
白秀对面前的这位爷初步有了点儿认知,残忍、无情、冷、可能平时憋在洞里无聊透顶,还喜欢拿人穷开心,听他这话的意思,要想好好活下去,好像还有啥通关小条件?
她绷紧后背,就怕这家伙嘴上说的好听,再给自己安排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只要不让我自己捅自己说什么要求都行。
紧张兮兮等了半天后文,面前的人撩起衣摆坐了下来,单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在腿上敲着,好像在认真思索,思索完了,他说:
“变个戏法看看。”
啥?变……戏法?
让人变神经病她倒是得心应手,变戏法也不在她的专业领域啊。
正犯难,飞墨用她的小刀子在空中虚化一圈。
白秀小姑娘多么聪明伶俐一个人,立马明白了,这位爷是见了之前自己所使的障眼法术。
原来是要自己给他变那个萤火灯,没想到还是一只这么有情调的妖怪,这个简单啊。
于是赶紧凝聚灵力于指尖,再招一波萤火,这次为了效果满满,特意卖力灌注了更多法力。
只见林中大大小小的星光,好像感知到神圣的召唤,成群结队,前仆后继,整齐划一都往两人四周聚拢,没会功夫,他们所在的那棵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灯花树,配上月色洒下来的白光,简直美不胜收。
她指尖灿灿闪烁,将化出的光圈往上一推,无数萤火追随而上,又在半空齐齐散开,盘在那里竞相辉映,犹如天上星河璀璨夺目,顿时,林中一片火树银花之景。
有几点萤火落在了飞墨衣袍上,他也不避不躲,只抬眼望着白秀化出的满眼繁星,似乎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沉默不语。
白秀本想问“大王可满意?”
但她望过去时,看见他安静的侧脸上有着一丝落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小姑娘不知不觉看呆了,心底升腾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感觉就是心疼,对眼前之人心疼的不行,就想冲过去抱抱他,然后说一句“不哭、不哭”,好像很久之前两人就这样彼此熟络,只是久远得跨越了生死轮回,怎么也记不起来。
白秀咳了一声,淡定的收回目光。
她很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就是凡人女子经常犯的花痴病,见到个长的帅的就总觉得自己和人家几世修来的缘分,命中注定的一对。
这病好治,于是她又将刚刚飞墨是如何对待钱大小姐的细节在脑中仔细过了一遍,瞬间她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