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望去,是小主人!
不对,看着装,是昨晚那个叫白秀的姑娘,肤白似雪,发黑如墨,正一眨不眨直勾勾望着自己。
想起刚见第一面的时候,她就这样不知矜持,丝毫不懂得避讳。
等等!凭她的本事,是怎么破开自己的结界进到里面来的?
飞墨心沉了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攀附上来,他知道这姑娘不可能破开结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没有归元珠坐镇的那些年,只要忍耐到了极致,就会经历此情此景,无非心魔入梦作乱,一堆妖艳货色,故意装出千娇百媚的姿态,妄图勾魂摄魄,乱他心神,引他走火入魔。
那时候还能勉强应对,因为面对这些,他根本不感冒啊。
可能自己的心魔屡屡失败受挫,深刻认识到了往日的战略失误,历经近百年的经验总结后,今日竟然换了一种风格。
就见心魔白秀安静的立于二十丈外,也不言语,也不卖弄。
一袭红衣无风翩跹,外面那层轻灵薄纱似烟似雾,顺着她婀娜的身段缓缓垂下,有种恬静出尘之姿。
不能看!看就是犯规!
飞墨的心更烦躁了。
仿佛又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势凶猛,越烧越旺,他低眉浅目假装目空一切,试图蒙蔽自己的神经。
那姑娘目不转睛盯了他好一会,犹犹豫豫半天,最后还是缓步走来。
“呵,果然按捺不住……”
飞墨感到不屑,他紧闭双眼,动也不动躺着装死,心中默念:
“心魔有灵无实,都是幻象把戏,只要定力足够,就近不了身,收敛心神,等下自会退去。”
正聚气凝神,突然有双小手,冰冰凉凉、绵软纤纤,猛的一把捧起了自己的龙须!
飞墨被吓了一跳,不易察觉的眼睛又闭紧了三分。
失误!定力呢!
难道这些年被归元珠惯坏了,一离开它的压制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还有,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若是以前,那些心魔只会站在远处,或是言语挑逗,或是搔首弄姿,恶心自己一番。
如今看着一副正经姑娘的样子,竟然不说一句,上来就动手动脚!
关键,还顶着小主人的脸!
心魔,你长进了,甚至有点飘了!
心魔白秀并没让飞墨如愿,她好奇般的将龙须捧在手中,揉揉捏捏摩挲一番,弄的飞墨奇痒难耐。
紧跟着,那双小手又调皮的一下一下点着飞墨的鼻尖,然后开心的左右戳戳龙角,拨弄两下须髯。
末了,捧着那软软绒绒的须髯将脸埋了进去,猛吸一口,甚是满足!
飞墨大惊!顿觉浑身气血倒流,灵力乱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腥甜噎在喉间不上不下,呛的难受。
他又气又怒,却不知能拿自己的心魔如何,总不能去捏她脑袋吧,捏碎了也只是跟幻像过不去。
整头龙僵了半天,身体崩的笔直,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升腾而起。
只觉浑身都别扭至极,蜕皮都没如此难受。
龙的鼻息有点不稳,喷到了少女的衣裙上,她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反而掀起裙摆,跳到了龙的身上。
顺着龙鳞,就像在给小动物顺毛,开始一路往后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