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她砍了半天都没反应,怎么刚想使点小手段,门就自行向她敞开了?
白秀心中忐忑,要说一点不怀疑鬼才相信。
但是来都来了,不能在这打退堂鼓。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闪身消失在门内。
刚一进去,入耳传来一片丝竹管乐的声音,白秀拨开层层云雾,仔细一瞧,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处宫殿上首的塌上,面前佳肴如珍,美酒如露,底下舞女细纱轻裙,云袖翻飞,各个生得仙子样貌。
灵府中的场景一般都是主人的梦境,她这个外来者,若不是想主动惹人注意,正常情况下都会被直接无视。
于是,她大着胆子环视周围一圈,最后定睛在身前几步远的地方,那里铺着一张金丝织嵌的羊毛软毯,上面卧着一个人,一只胳膊拄着脑袋,边往嘴里塞葡萄边悠哉悠哉看仙子姐姐们起舞。
这人正是飞墨。
白秀嘴角抽了抽,还以为他的灵府里到处都是万人坑,没想到竟是这般奢靡场景,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碰都没碰,旁边还有婢女手中端着菜肴,正源源不断的往他面前摆,一定是潜意识中每天都在感怀当年的仙二代生活。
一般来说,如此铺张浪费、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都有个恨铁不成钢的爹,要不干脆变成他爹,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先骂上一顿,把他骂懵,再逼他交出归元珠?
嗯,可行!
正琢磨着,殿前进来一位英气飒爽的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像个将军,摘下头盔来到近前,“扑通”一声行了个叩拜大礼,正纳闷来人是谁,就听飞墨说道:
“爹你来了。”
白秀方才看着面前的栗粉糕嘴馋,忍不住偷吃,听到飞墨喊爹,嘴巴里的粉糕让她囫囵个吞了,捶着胸口噎得半死。
天啊,这天上跟地上果然不一样,规矩也奇葩,还有老子给儿子下跪的?
庆幸没有一时激动变成他爹要挟他,搞不好露馅不说,还得给儿子下跪。
飞墨的爹没有立刻起身,就那样跪了半天,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歌舞之声也跟着停了,众人齐齐将目光瞄准了白秀,就看白秀还在上首蹭吃蹭喝,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吓的吃了一半的糕饼直接掉到地上。
“在想什么?”
突然,白秀整个人落到了一片阴影下,她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眸底还带着一丝从没见过的笑意,看上去特别温柔,正是妖怪老爷。
白秀没敢说话,被他这笑意给笑毛了,心中不免敲小鼓,糟糕,说好被当成路人甲乙丙丁呢?难道被错认成哪位他熟识的人卷进梦境之中了?
怎么办呀!
不能露馅,万一被发觉哪里不对劲,直接在灵府里发飙不放她出来就完了。
哎,看来考验真正技术的时刻到了。
果然人生一场戏,处处都要靠演技,只能陪他演下去了。
白秀冷静了一秒,望向飞墨身后,发现他爹还跪在地上面朝自己,突然意识到,人家方才跪的不是飞墨,好像是她。
“咳……平身吧。”
飞墨他爹听了这句,缓缓起身,立在一旁,也不敢言语。
哎哟,自己这是被错当成天上哪位大罗金仙了啊,身份好像还挺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