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奕刚醒过来,什么都想打听,被问得烦了,严书媚干脆放下蒲扇。
尽量耐心温和地回话,“休养多日,看起来快要痊愈,皇上若思子心切,可宣他进殿来。”
要不是他还有点用,严书媚早就想扭断他脖子,问这问那,当她是江湖百晓生吗?
刚醒来问了那么多话,萧怀奕变得眼皮有些沉重,“不必了,朕有些乏了,改日再见。”
服侍萧怀奕躺下之后,严书媚急匆匆的回寝宫换了件衣裳,“把这些拿去烧了。”
“是。”
伺候的宫女们早就习以为常,这些日子她们烧掉的衣裳都快达百件了,但是依旧不明白娘娘为何要烧掉如此华丽的衣裳。
有的甚至只穿过一次。
“娘娘,方才你不在宫里的时候有位姑娘来过。”
那位姑娘长得极为漂亮,初见她时她们还以为是四皇子的新宠。
严书媚换上新衣,随意的拨弄头发,“可有留下名字?”
宫中与她来往的人屈指可数,除了英莲,没有哪一个可用‘漂亮’二字来形容。
“那位姑娘没留下姓名,只是说了句若娘娘感兴趣,可去飏伶宫寻她。”
飏伶宫是萧子飏的寝宫,去那寻她,莫非是……夫人?
英莲向她透露楼主有意中人的时候,最初她是不相信的,楼主看似对谁都温柔,其实从来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现在终于有个女孩可以靠近他了,严书媚很欣慰,既然有机会,她也想见见这个让楼主惦念的人。
飏伶宫里,萧元和萧子飏两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杜轻云大爷似的一边吃香喝辣一边等着严书媚的到来。
【你是不是吃傻了,在萧均陵和萧怀奕的眼皮底下她敢来飏伶宫见你?】
杜轻云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哎!
KSN扶额,它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吗,还是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
这样下去,任务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
还好当初森么虐渣系统都是胡诌的,真要是这个属性,它这个宿主估计会被反派虐死。
感觉到KSN在嫌弃她,杜轻云放下吃食,“对不起……”
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让KSN哭笑不得,【我没怪你什么,提醒你是我的责任。】
就算KSN这么说,杜轻云还是放下碗筷,拿起桌上的锦帕擦了下嘴角,叫来飏伶宫的宫人撤走了所有的膳食。
“你不生气我还害怕原主生气呢。”
上次说过不吃的,结果没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罪过罪过。
KSN真想一拳锤爆她的头,亏它真情实感了一番。
KSN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感觉到系统空间发生了波动,震得杜轻云捂着脑袋。
“怎么回事?”她头突然疼得厉害。
KSN没有回她的话,它更在意的是突然闯入系统空间的绯影,以及她怀里没有任何动静的蓝夜。
【你把他怎么了?】KSN声音急促,蓝夜有段日子没和它联系,原以为是他不愿理它,没想到会是这样。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让他跟着那个女人走。
面对KSN的敌意,绯影完全忽视掉,“不是我把它怎么了,是它自己究竟怎么了。”她找遍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明白这只精灵是怎么一回事,只好把它送回来,看它的监护系统有没有办法。
绯影把蓝夜放到地上,空间里迅速出现一道蓝光,把蓝夜包裹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KSN松了口气,只要蓝光出现,蓝夜就不会有事。
看着蓝夜从系统空间消失,绯影微微蹙眉,那道蓝光她居然看不透。
不过越看不透的东西她越是好奇,“那道光是怎么回事?”KSN气鼓鼓的瞪着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道光是蓝夜的秘密,它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绯影无所谓,有些事情她总会知道的,等她破解了那道光是什么东西,她的宠物就可以回到她身边。
萧元等人回到飏伶宫,四处看不到杜轻云的身影,叫来宫人询问。
“方才姑娘用膳之后,奴婢们把膳食撤掉,不知姑娘去了何处。”
萧元拿出竹笛吹响,卫术立刻现身,“去把夫人找回来。”
“是!”
看他紧张的样,萧子飏明白他这个弟弟果然陷入了爱情,看这程度还挺深。
萧子飏拍了拍萧元肩膀,“妘姝或许只是出去闲逛了,你不用那么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她才来赤霞几次,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了麻烦怎么办。
萧子飏看着他急匆匆的离开,无奈的摇头,据他打探,青岚的小公主性格活泼爱惹事,溜出宫玩是常有的事,七弟是把小公主当瓷娃娃了吧。
‘瓷娃娃’的确挺瓷的,KSN从系统商店换了颗药丸给杜轻云服下,刚才太过担心蓝夜,忘了她承受不了外人的侵入。
服药之后,杜轻云的面容舒展了很多,在它思考把她放在哪个地方才安全的时候,卫术等人赶了过来。
只看到杜轻云隐秘的躺在花丛里,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卫术嘴角抽搐,夫人的癖好真独特,吩咐几个跟来的姑娘,“把夫人扶上马车。”
被人扶起的时候杜轻云是有感觉的,但是她的灵魂太过虚弱,连眼睛都睁不开。
还好来人不是陌生人,不然她得惨了。
把蓝夜送回去后,绯影打算去往青岚国周围的小国,想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踪迹。
临走之前,她去看了一眼承熙宫的情况。
酒醒之后,谷承翼下床时发现地上放着一支发簪,他随意捡了起来。
看着看着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候,巫广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谷承翼手里的发簪,“主子怎么突然把发簪拿出来了?”
拿出来?难道这是他的东西?
“你可知这是何物?”
“这是主子你年幼时带回来的,说是信物。”
他还记得,那一天雨下得很大,雨水从瓦片上顺流而下,十岁的谷承翼回到承熙宫的时候,全身湿透。
巫广赶紧唤人拿来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换好后才发现他右手握得紧紧的。
“主子,你的手受伤了?”
小承翼摇头,张开手心,是一支旧发簪,他拿着衣角轻轻地擦拭。
小巫广从来没见过主子拿着东西傻笑的样子,不免得多问,“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