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心一觉醒来,已经全然不记得昨晚喊了多少遍慕天泽。一如既往地看似乐观的出了门。
她只要一没事,就会骑着放在仓库的小电动,去看都柏林街道上的各种建筑,她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看着路边稀奇古怪的建筑和悠美的环境就会很开心。
在包里的画本里,躺着她的第一个住宅设计,由光光的墙板,简洁的体块,大块的玻璃组成横竖错落,若即若离的构图像是三维的风格派绘画。
“喂,姐,你在哪儿啊,我找你有点事。”
“我在零便士桥上。”
“好,我们圣殿酒吧区见。”
安心站在这座一百多年历史、全长约四十五米的石桥上。它跨越了利菲河。安心欣赏着利菲河的黄昏美景,桥梁的另一边可通往圣殿酒吧区。
安心在桥上慢慢走着,却不知道,她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她。
她在桥上的迎着夕阳的照片传到了国内的一部手机上。
照片中,她米黄色的雪纺衬衫,白色的蕾丝透纱打破雪纺的甜美单一感,赋予了造型小小的复古与性感气息。下身配一条水洗蓝的高腰阔腿仔裤,干练知性又大气得体。
“继续跟着。”一条短信也传到了桥上的一位女士的手机里。她一身运动衣,一会儿对着远方拍风景,一下又在自拍,安心对着她多看了几眼又径直走去。
二十分钟左右,铃声再次想起“姐,你在哪呢?”安棣没见到安心,以为出事了。
“我在靠河的第一家餐厅,今天没吃饭,就进来看看。”
早在十分钟前安就心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威士忌加咖啡加奶油加白糖,味道有些许独特。
“都快到晚上了,还没吃饭!”安棣急匆匆坐到安心旁边,这酒吧人还不是很多,空气中飘荡着花香,慢音乐下悠散的气氛,让人莫名舒适。安棣给她点了牛排三明治,鸡肉卷,把她手边的咖啡抢了过来。
“你就吃点东西,别喝这个了,一会儿喝醉了我还得扛你回去。”
“你找我什么事?”
“我公司明天就要正式开业,你把这个签了。”
“什么,你真觉得你老姐没问题!”她看着这份设计师签订合同,对于自己的才能,她自己都不敢肯定,这个傻弟弟却很相信她。
“你可是我姐,而且我准备再挖一两个设计师过来,你也可以跟着取点经。”
“行,只要不要让我挑大梁就行。”她松了口气,拿出笔就在上面签字了。
“不看下合同内容吗?”
“你在想什么,你可是我亲弟,还能卖了我不成,不就走走程序嘛。”两人说说笑笑吃完东西,乘人少就回了家。
而在此时的国内,慕天泽一直被凌雅希缠着。
“你都跟了我一下午了,你要干嘛?”他皱着眉头。
“我是你未婚妻,怎么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我不需要。”慕天泽深觉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你。”凌雅希拽着身上的小皮包,跺了一下脚。
“先为难我秘书给你冲了十八次咖啡,又是拦着林部长找我商量公事。你到底要干嘛?”
“她们想勾搭你,你看不出来吗?一个个在你面前搔首弄姿的。”
“从前你吃安心的醋,把她害死了,你现在还想要杀了她们吗?”他轻飘飘的说了这样一句。
凌雅希定在了那里,眼神空洞大喊着“我没有杀她,我没有。”然后急匆匆的冲了出去。
慕天泽嘴角一撇。
“怎么样?”韩绅从门外走过了。
“你都看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
“看来你这几天和你秘书调情,有效果呀!”
“我可不想伤害人家,我是让她陪我演戏,聊暧昧。这不才一天,林雅希就忍不住了。”
“她的消息真灵通。”
“不,是我让人专门去和她安排的人聊聊。”
“你急什么?还让人通知她。”
“我受不了和别的女人聊暧昧,即使是演戏。”
“情种啊,泽哥。”
“别废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去调查过了,今晚就行动。”
“好。”慕天泽想着从前在学校,他们三人干的坏事还真不少,那些鬼主意都要靠韩绅这个军师。
早在半个月前,韩绅就调查出了,凌雅希去了找了心理医生治疗。他调了她的档案,发现她有创伤性应激障碍,这种精神疾病会在半年内反应出来。
她胆子小,从没杀过什么东西,却一直被安心的死折磨着。她前段时间一直整夜做噩梦,就算是清醒着,也感觉有人在她身边徘徊着,她每天神经兮兮,直到一个月前找了心理医生治疗,一直吃药,做康复,好不容易有些好转,却又被慕天泽的话,打入了地狱。
她迅速回到家,将房门反锁,蜷缩在被窝里,被窝盖着头,也不能让她放下警惕。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她睡了过去,却在晚上被某个声音唤醒。
“凌雅希,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已经把慕天泽都让给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好好生活,为什么要害死我。”一个声音响着。
凌雅希怕极了“不是我,不是我,不,你是我的幻觉,是幻觉。”她捂着耳朵,泪水都被逼出来了,她记得,医生跟她说过,她的病会让她产生幻听幻觉。
声音消失了,于是,她赶快下了床,赤脚跑到不远的小桌上吃药,回到床上,依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正在这时,慕天泽拿着一份文件夹,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