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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香觅佳人

自从石玲搬到市中心,她就有了各种理由找蔺晨帮忙,因为他们的住所仅隔着两条小街,两个月的时间里,第戎的各大超市,口碑不错的法餐和中国餐馆,蔺晨都带着石玲去过。

蔺晨逐渐习惯了石玲的依赖,如此的被一个人需要,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甚至认为石玲的出现就是为了要填补他这一项感知的空白。每当察觉石玲的无助,蔺晨总是发自内心的想去帮他,面对她的要求,他根本无力拒绝。

石玲自觉和蔺晨已是无话不说,所以当她从罗志口中听说,蔺晨正在准备去埃及旅行的消息时,她感到很惊讶。为什么蔺晨不告诉她呢?

午饭后,石玲给蔺晨打了电话,她知道这个时间他一般都会有空,她对他的生活规律已经了如指掌。

“听说你要去埃及?”

“嗯,我打算圣诞节假期去两周。”

“你一个人?”

“还不确定,最好能约几个人一起。罗志好像感兴趣,他说再去问问张源。”

“我也想去。”石玲直截了当的表达了意愿。

“真的?我觉得最不可能去的就是你,所以根本没告诉你。”

“为什么我不可能?”

“那里是非洲,黄沙大漠的,生活条件可比不上欧洲,而且去年还发生过恐怖袭击,我不觉得你会喜欢去那样的地方。”

“我喜欢,那里有尼罗河,我一直想去。”

“我们都是普通舱,穷游级别,你能行?”

“你能,我就能。”

“不开玩笑?”

“千真万确。”

“那我一会把埃及签证的申请表发给你,你可以先准备材料。航班我已经在查,有合适的我会马上通知你。”

“OK!”石玲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如此大勇气,居然第一次没有询问父母的意见,就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她也知道,父母绝对不会同意她去埃及。可是她认为只要跟着蔺晨就必定安心,这一次她想自己做一回主。

听说石玲也要去埃及,本来还在犹豫的张源马上就决定加入。

跟着蔺晨,他们确实非常省心,蔺晨几乎包揽了一切出发前的准备事项,甚至还给每个队友发了必备行李清单。

去买防晒霜的那天,路过香水店,依然不死心的蔺晨又一次进去找红丝巾女孩的香气。他已经记不清来过多少回,只记得还差最后两个展柜的香水没有试过。他像往常一样从左下角第一瓶开始闻,直到第十瓶,还是没找到,他按着导购的建议,把每次试香的纸条都带回家,放在书架上,有空就拿起来再闻,直到它们的香气消散殆尽。

蔺晨有时也会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荒唐,但他还是坚持着。再荒唐的事重复多了也就变成了习惯。

就在那天夜里,蔺晨的坚持得到了回报。他起来喝水时没有开灯,只靠感觉摸索着书架往餐桌走。黑暗中,他感觉一阵淡淡的却又特别的味道在呼唤自己,他缓慢的靠鼻子在书架上寻觅,直到找出了它。

蔺晨捏着试香条,回到床上,把它放在枕边,那香气带着蔺晨走进一座幽静的花园,地面布满了青苔,花园的中心有一个小喷泉,一个着黑裙的女子侧坐在泉边,一条红色丝巾随意的披在肩头,一束柔和的晨光正好包围着她。蔺晨向她走去,想看清她的脸,但是除了越来越清晰的紫罗兰香气,他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阳光越来越强,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抬手想要遮挡阳光,却醒了过来。

蔺晨回忆起,白天试过的那些香水,有一瓶确实有紫罗兰的味道,但是当时感觉那味道里还混合着类似胡椒的一点辛辣味,怎么现在就变成淡淡的紫罗兰混着青苔的气息了呢?

真是奇妙!这样的味道不属于乖巧的邻家女孩,也不属于可爱的小公主,它只属于那个围着红丝巾的女孩。蔺晨又想起那瓶香水的样子,瓶盖是象牙色的大理石圆球,上面有天然的裂纹,瓶身透亮纯净,几个简洁、不规则的切面呈现出优雅又大气的线条。真是一瓶令人着迷的香水!

可是已经太久了,他是不是应该忘记她,蔺晨这样想着。如果没有她,自己会不会早已开始追求石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始终与石玲保持着距离。

蔺晨感到迷惑,爱情究竟该以怎样的方式拉开序幕?是一见钟情后无法扑灭的熊熊火焰,还是细水长流后的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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