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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变故

长髯男子被说得哑口无言,等注意到周围人眼神时顿时火起:“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不与争论这些。”接着他又看向大虎,语气放缓了些继续道:“兄弟,你打伤我弟兄我不和你计较,只要你不插手管这件事就行了。”

大虎冷冷说道:“带着你的立马滚!”

长髯男子犹豫了一会眼里竟是阴霾,看了大虎好一会他竟然笑了:“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直接带着矮个男子与三角眼离去,他们走的很快,就只带了一根火把。长子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三人就这么走了,难道是被大虎的一拳给震慑到了,不过三个闹事的走了也好。

长子言已经站在他身边的尚雪儿道:“多谢了。”

尚雪儿瞥了一眼长子言,稍有失望的说“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同龄人不一样,没想到也那么冲动,你可能会几招功夫,但绝不可能奈何得了他们,就连我的贴身护卫大虎也不敢保证一对三能稳胜他们。”

长子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让他说自己其实也很厉害,一定能将那几个人打得屁滚尿流,他又说不出口。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什么水平,而且看那个长髯男子步履稳健气息内敛也应该是个长年习武的人,没见过他出手长子言也无法断定是不是就真的能胜过他,不过他可以肯定的自己一定斗得过三角眼,因为刚才他看到了三角眼不少破绽,如果不是大虎动手自己也能打倒他。

见长子言不说话,尚雪儿以为自己的话重了,伤到了他的自尊心,语气一转说道:“其实你的年纪还小,在过了几年再面对这些人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对了,我这有家传的金疮药,治疗外伤极好,你给你朋友看看。”

说完尚雪儿手上就多出了一瓶药。长子言玩笑道:“怎么这次不用我求你你就愿意帮忙了。”

长子言快速拿过药离开,留下还在发愣的尚雪儿。小姑娘反应过来后行腮帮子一鼓,气呼呼地说道:“药还我。”接着便追了上去。

“诶诶...别动手啊,我开玩笑的啦,啊....”

接着就是打闹的声音传来,一旁的大虎似乎并没有看到一样,径直走到一边去了,他刚才与长髯男子对峙,看见对方的眼神,他总觉对方答应地过于快了些,他不放心所以决定多留个心眼时刻警惕。

很快一切又再次回复了平静,剩下的人由于好几天都没睡过觉了,找了人轮守夜后便都睡了过去。长子言在睡下之前叮嘱易小军和穆东留意一下周围的情况,尤其是长髯男子他们三人,并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他的担忧与大虎一样,都觉得长髯男子没那么好说话,他们走得那么直接恐怕是有别打算,所以让穆东与易小军提高警戒。

这一夜并没有再发什么任何事平安的渡过。大家先后醒来,就在长子言以为没事了时突然有人说道:“谁看见我弟弟了,我弟弟不见了。”

说话的是个男孩个子高高的快赶上成年人了,他此刻神情焦急向一众人询问。

“怎么回事?”一个三十来岁的魁梧男子问道。

“六叔,我弟弟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男孩看见男子相似找到了主心骨,原本六神无主的模样一下子就安定了许多。

六叔蹙着眉,显然心情不好,他是男孩的叔父,是个押镖的镖师,这次华阿门招收弟子还是他鼓励自己这双胞胎侄子参加的,那曾想却发生了这许多事,前些天自己的好兄弟就死在了丛林之中,今天连侄子也丢了,心情能好那就出奇了。

“昨晚你不是和你弟弟一起睡的吗,他人不见了你不知道吗?”

男孩一急眼泪就流了出来,说到底他还是孩子,这几天来经历了那些恐怖的事情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如今自己的弟弟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见了,难道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只见他一边哽咽一边说:“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弟弟说要小解,我让他不要走远了,他也答应了,当时我确实是看到他就在附近解决的,没一会就回来了。”

男孩说着就跑到了一个位置,指着地上说:“就是这里。”

男孩走失弟弟的事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而且大家也才死里逃生,所以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子言,你昨天说那几个闹事的可能会有别的阴谋,这是会不会跟他们有关系啊?”穆东小声嘀咕道。

“不好说,不过可能性不大,他们掳走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用呢。”长子言摇摇头。

这时只见人群之中一个女孩撑着拦着走了过来,看她的样子像似刚睡醒的样子,她皱着眉显然是对别人打扰她的清梦不满。这个女子就是尚雪儿,她到了近前向长子言问:“发生了什么事了?”

“睡醒了啊,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嘛。”长子言笑了笑。经过昨晚的一番接触,他发现这个女孩还是不错,就是有时候有点任性和刁蛮,不过这个长子言也能接受,所以说起话来也就随意些了。

“睡在草地上能好吗。又冷又扎人好不容易睡着,就被人吵醒了。”尚雪儿一脸郁闷。

“他的弟弟走丢了,就在昨晚。”长子言指着不远处的男孩道。

“失踪了?不可能吧,昨晚不是有人守夜的吗。没人发现吗?”尚雪儿疑惑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大虎见尚雪儿醒了便从人群之中走了过来。从男孩发现自己弟弟走丢之后他便在询问负责守夜的几个人晚上的情况,正想将事情告诉尚雪儿就见她和长子言一起,于是便走了过去。

“大虎,昨晚不是有人守夜,怎么还会有人失踪?”大虎刚准备开口尚雪儿便问道。

“我刚才打听了下,失踪的人叫郜远,与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哥哥郜成叔父郜庄,昨晚是轮流守夜,据当时守夜的人说,他确实看见郜远起来了,就在不远处站了会突然就不见了,他以为郜远已经回去睡下了,就没有多想。今早起来才听郜成发现弟弟不见了,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也问了之前和之后守夜的人,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刚才在郜远晚上站的地方看了下,那里并没有任何发现。按照郜高的说法,自己的弟弟是晚上要去小解才起来的,可是按实际情况是郜远并不是因为小解才起来的。”大虎点点头回道。

事情听起来有些邪门,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尚雪儿很自然地就想到了丛林里的东西,于是说:“会不会是丛林里的东西跑出来了?”

“应该不是吧,如果是丛林里的东西出来了,我们哪还能安然活到现在。”长子言直接否定了尚雪儿的猜想。

“我也认为这件事应该与丛林的东西关系不大。”大虎道。

要说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在场的二十多人已经有人坐立不安了,他们之中很多人都只是负责保护个人,最坏也不过是抢点东西,如今面对一次次诡异而致命的事他们害怕了,有人提议赶紧离开,多待一天就要对面对一天死亡的威胁。很快这种声音便占据了主流,不少人开始劝身边的人赶紧离开,尤其是那些已经收集到了满足条件的灵草的人,而那些还没有达到条件的人却犹豫不决,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二十多人最终选择离开的有一大半,而留下来的却只有五个人,对于要离开的人长子言并没挽留。大概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该离开的人就全都离开了,最后在场的算上长子言三人也不过十人,其中有尚雪儿与大虎、郜高与郜庄以及另外的两难一女,女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叫蓉娘,面容姣好,背后却背着一把大刀与她的柔弱的身子很不搭,另外的两个男子一个是个孩子叫徐长林,另外一个是个叫马俊的二十出头的青年,他的背后也背着大刀,其形状与蓉娘的一样,至于他们俩什么关系没人去问。

对于郜氏叔侄为什么留下来长子言能猜到,至于徐长林三人留下的原因行徐长林已经说了就是他手上只有六株下品灵草,他还要找四株下品灵草或者一株中品灵草才能达到考试的要求。最让长子言不解的尚雪儿留下的原因,她手上已经有了十株下品灵草已然达到考试要求,可当长子言询问她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的理由时她却只字未提,只说自己有留下来的理由,她不愿意说,长子言也就没追问了。

十人聚集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郜氏叔侄现在只想找到郜远,至于能不能找到灵草都是次要的,徐长林等人因为已经找到了大半灵草,一起行动的话他们也将是最快达到考试要求的,所以他们打算找到剩余灵草之后就往回走。其他人别没有异议,谁都不是圣人,这种情况下尽力保全自己也是正常的。不过事情都是有轻重之分的,经过一阵讨论之后,大家决定还是先以找人为主,毕竟灵草生长在哪里也没有具体位置,找人过程中也就未必遇到灵草行。这一安排让郜氏叔侄大为感激,他们决定如果真能找到郜远无论死活他们都愿意留下来帮助其他。

“周围都仔细检查过了吗?”长子言开口问郜氏叔侄。

“嗯,我和小成已经在周围查看了好几次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痕迹。”郜庄道。

郜远最后的站的位置禅众人刚才也已经看过了,却如大虎说的一样,这里没有小解后留下的气味,长子言心想莫非是郜高记错了,可是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痕迹,他转念一想难道是高远当时说谎了,可他神态又不想。

“穿过脚下的草地就是迷雾谷的外围了,哪里接近谷口,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脚印以及打斗痕迹,不过很快否定了心中的猜测,如果是那种野兽来过,不会没有人看到的。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昨晚真的有东西掳走了郜远,那么很大可能还是来自丛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想要找人的话,或许行就沿着昨晚你们逃跑的方向寻找,或许这样发现线索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大家伙仔细想了想长子言的话,觉得有道理。郜氏叔侄没有意见,尚雪儿好像根本就不怕林子中的东西,唯一有所犹豫的是徐长林三人,他们本意是想绕开这个方向,从另一边进入丛林,这样或许可以避开这几日一直追杀他们的东西。不过见他们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们三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白天的迷雾谷再次回复了生机,蜂围蝶阵鸟语花香时不时还会看见几只野兔,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整个迷雾谷变得尤为的温柔。只有经历过她的夜晚的人才知道她的恐怖,现在的她在众人的眼里只是一只睡着了饿狼,等到了夜晚她就会露出她凶狠的獠牙。

林中的十人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可是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发现很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没有遇到一株灵草。就在这样众人在一种说不出感觉的感觉中迎来夜幕。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之后从零再次安静下来,感觉连这些植物都不敢再发出一丝动静。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就停到了嗓子眼了。已经经历过这种事的人还好,长子言穆东易小军却是头一次,之前他们也听说了每到夜晚这里的丛林就会变得极为诡异,不仅有隐藏在暗中的危险,还有就是这片丛林的茂盛在没有光源指引的情况足以让人失去方向。真的亲身体会后他们却绝真实情况比说的更加瘆人。

“东子,火把。”长子言朝穆东喊了一声。

走在最后的穆东与易小军随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拿了出来。

在进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大家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如果确实有不方便的事,必须两个人为一组行动,确保时刻有人在身边。

“事先的计划我建议放弃,这几晚我们还是不要睡觉的为好,继续往前走,不要停。等天亮了大家再小憩一会。”长子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未知的死亡威胁带来的感受。它是那么令人恐惧,饶是他已经经历过死亡也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就在刚才天完全暗下来的一刻,他感觉四周的气温一下就降低了几度,冥冥之中他似乎看到许多黑气从地下冒了出来,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更加诡异的是当那些黑气出来的一刻整个迷雾谷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好像所有的生灵都害怕那些黑气。

长子言记得山海赋中有这样一段话,凡万物避之不及者性凶,有黑云自地而出时气煞,两相并合之兆方圆百里之内必有天地孕育而生之凶煞,凶煞不一而足,人可为凶煞,兽可为凶煞,禽亦可为凶煞。凶煞者天地之恶灵,集怨、晦、恨、恶、气、灵而生,缺一不可。凶煞有巫祖之力,能以怨念诅咒杀人,神鬼敬之。从这段记载中可以看出凶煞恶灵的恐怖之处,虽然这里所发现的现象和记载的并不是完全一样,但也差不多了,这里一到晚上所有生灵全部销声匿迹,而且地下有黑气冒出,虽然很短暂但也确实发生了,所谓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的出现那所谓的凶煞那他们这些人肯定十死无生。

尚雪儿本来不怎么害怕,可是听了长子言如此严肃认真的语气,似乎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就会有送命,让她不禁有些动容,身体不自觉的往长子言身边靠近了些许。但她骨子里却又是一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害怕了,她随即便笑道:“你是不是害怕了。不要担心,有我在呢。”

这种时候长子言并不想反驳她,而是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姑且承认了她的话:“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与小高都没有意见。”郜庄道。

穆东与易小军百分百相信长子言,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他不说他们便也不急着问。

徐长林看了看身边的荣娘与马俊,他二人交流下眼神随即点头同意了。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好吧,我们继续赶路。”尚雪儿道。

几根火把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没,微弱的光芒下时长子言等人的身影,被拉的尽可能的模糊,甚至连最起码的轮廓也分请,与地上的散落的树枝重叠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恐怖。他们在丛林之中借着微光慢慢摸索,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与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压断树枝的咔嚓声。

夜越来越深,丛林越来越暗,四周更加阴森,心跳愈发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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