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院。
门口守着很多侍卫,院子周围也被季允辰安排了暗卫。他站在院子里,手握成拳,凝视着紧闭的窗门。
侍女们端了热水进去,又端着血水出来,忙活了大半天,才给萧雪瑟清洗好伤口换好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大夫才和季允辰一同进去。
大夫正在把脉,贞儿在角落里看着床榻上闭紧双眼,奄奄一息的萧雪瑟小声哭泣。刚刚她帮她换衣服,衣服都连着伤口了,根本脱不下来,一碰她就会疼,后来是几个侍女一起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开的。
季允辰双眉紧蹙,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那个明朗灵气的少女,那个拥有温暖笑颜的少女,原本应该热烈而无忧的活着,如今却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儿。
大夫诊治过后,也是冷汗频频,拱手道:“王爷,姑娘伤的很重。今夜或有发热的迹象,老夫会开好外敷内服的药,这两天一定要有人时刻守着她,按时给她吃药擦药,悉心照顾。”
“好。”季允辰说完,便走进屏风之后,看着床榻上的人。
祈风见此,将大夫和侍女们都带了出去。
季允辰轻轻握着萧雪瑟的手,柔声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这关键的几日,季允辰没有出过云栖院,他亲自给她喂药,在她旁边说话。那晚萧雪瑟发高热十分危险,他就一直守着她,时辰到了就喂她吃药,让人擦药,一夜没有合眼。
祈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爷,在他的印象里,王爷一直都是思虑周全,韬光养晦的。从不轻易外露自己的情绪,更不教旁人猜的透他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在遇到萧姑娘之前,他从不在意儿女私情。对向他示好的小姐,都像对姜月寒一样。看似婉拒,实则没有任何余地。
当日王爷亲自将萧雪瑟从刑司抱出来,这事被皇上知晓,让他进宫解释。王爷居然称病说暂时无法前去,使得皇上猜疑,本来要罚他,但在这之前,唐门大小姐亲自去刑司作证,说自己当日见过萧雪瑟端那碗汤,没有任何问题。皇上便作罢,但心里终究是对王爷生气以及猜疑的。
祈风想起自己从前还调侃王爷,不曾想,这一次,王爷是真的动了感情。
季允辰握着萧雪瑟的手,看着窗外的蓝天,萧雪瑟仍未醒来,他一直守着她,对她说话:“你来京城都没有好好四处走走,其实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你醒过来,我带你去。”
“现在是秋天,京城冬日的时候也会下雪,只是不及你在边疆看到的那样多。”
“我猜雪日里在凉亭煮酒烤肉你一定喜欢,今年冬天我就带你做如何?”
“你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却经历了那么多场生死,还依旧那样坚韧。这一次,是不是觉得累了,所以不想再醒过来了。”
“你那日问我的话才说了一半,你醒过来,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
“从前都是你几次于危难中救我,从此以后,便由我来保护你。”
“阿雪,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