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有些诧异。这特警怎么跟井雨黎在一块儿?他们怎么来了?他们跟踪我?
心里头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却听那特警说道:“走吧,去对面麦当劳坐坐。”
“怎么个意思?”我坐地上没动,懒洋洋问他,“恃强凌弱之后,这是赔罪来了?”
特警看我的眼神瞬间凶恶。
井雨黎迈了一步挡在我和特警之间,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神却有些深沉。
我被他看得颇不自在,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份不自在,就听他说道,“就你废话多!”
我送他一白眼,他蹲我身边不说话,就拿那双深沉的眼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头发毛,下意识把目光转向别处,不敢看他。
诡异的气氛中,特警一声轻咳,声音也软了几分说道:“我先过去点些吃的,你们慢慢来。”
井雨黎起身,点头说道:“我们一会儿过去。”
特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那神情说不出的诡异。我被这目光给瞧得莫名其妙。
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气氛中,特警挂上了奇怪的笑容,说道:“不着急。你们慢慢来。”
我想我是看错了,我居然看到井雨黎的脸有些发红。
看了看头顶的灯,我想,或许是灯光效果吧?
我坐着没动,那特警走远了,井雨黎又蹲到我身边,讽道,“真能耐了,会点拳脚就跟特警动手,你还真把自已当回事儿!”
“你大爷!”我猛地坐直,想起来跟他切磋切磋,肩膀却是痛得我一个抽气。
在机场那会儿,我被那特警给按伤了肩膀。
井雨黎难得不跟我呛,也不用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我,居然还伸手扶我起来,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他的手在我肩膀上按了按,问道:“扭到了?饿不饿?不饿的话,先去医院?”
低沉的嗓音此时格外悦耳。
“我不饿。”我当机立断选择先去医院。
他点了点头,还想扶我,我却不敢劳驾他,自个儿走了出去。
外头停着一辆普通的面包车,井雨黎打开车门,我坐上副座,他才打电话说道:“喂,二叔,我先带她去一趟医院,她肩膀受伤了。”
“二叔?”他挂档,我转头问道:“那特警是你二叔?”
“嗯。”面无表情的开车,井雨黎不疾不徐说道:“今天收到情报,有一帮贩毒团伙从这里过。你有吸毒的底子,又在机场反应那么大,肯定会被查。”
果然!
我嘲讽一笑,“我说呢,既然能把毒放我包里,怎么会放了我?敢情是你帮了我。”
我这话,井雨黎没反应。
想着到底是他动用关系把我弄出来,我也该多谢他才是。只是,我心里头还恨着,说话自然不好听,“说起来,你二叔肯定比那什么大队的官儿要大吧?不然那大队也不会把毒放我包里又把我给放了。”
刹车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因为肩膀痛,没系安全带,他这么一个急刹,顿时撞得我吡牙咧嘴骂道:“你谋杀啊!”
“王子阳。”
他喊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很好听,可他的声音传达的情绪给我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的手就按到了我受伤的肩膀。他的力道不轻不重,伤不了我,却能让我痛得骂娘。
“那什么,大哥,你松手!松手!”
我无端惧怕他这副阴沉的模样。明明我没做什么,为什么会怕他?我搞不懂,我也不想去探究原因。
“大队,是我舅舅。他没有陷害你,你的包里本来就有毒品!”
他的话,令车里顿时安静。
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心里头是绝对的不相信!
“井雨黎,咱们要讲道理。不能因为他是你舅舅,你就说我贩毒!”
“我没说你贩毒!”
“那就是我吸毒?”我跟他玩字眼儿,他手上加了些力道,我就老实的不说话了。
“我没说你贩毒,更没说你吸毒。你的包里确定有毒,却不是你的。”确定我老实了,他松了手说道:“我让人查了学校的监控,在你跟蓝宫瑜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人翻进了女生宿舍,进了你的房间。”
“什么人?”我脱口而问。
他摇头,“不知道。他蒙了面,进去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而且从监控死角消失不见,完全查不出是什么人。”
所以,今晚的事儿倒是安排的好啊!往我包里放毒,打电话刺激我,同时把我尿检为阳性的记录做手脚添上去。
那女人肯定是知道这地方的动静,就想借着这机会名正言顺的弄死我,还让别人找不出毛病来。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沉默了很久,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已,只觉得自已实在是可悲啊!
“今晚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处理好。你不会被开除,顶多写个检讨。”说话间,他重新点火,车子再次上路。
我好奇不已,转眼看着他,“井雨黎,你为什么帮我?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我可不认为我和他这点头之交,能让他动用关系帮我。
他又沉默了。
我无语,却也懒得再问。
到了医院,经历了一番肉体摧残之后,我终于像条死狗一样离开医院。
他二叔点了些吃的端坐等着我们,见我有气无力的坐到位上时,笑了几声,“在机场的时候看你挺能耐的啊,怎么这会儿就瘫了?”
“特警叔叔,您可真厉害,两下功夫就把我这弱女子给收拾得动弹不得。”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