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一个小太监上前,在陈公公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陈公公脸色变了变,朝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宋仁宗刚好见着这一幕,看向他,问道:“何事?”
陈公公清了清嗓子,回:“回禀陛下,天波府穆老太君带着龙头拐杖进宫求见,此时已在文德殿门外等候。”
宋仁宗闻言,愣了片刻,笑了:“自朕登基以来,倒是还未见过这龙头拐杖,差点忘了杨家还有此物,倒是来的正是时候,宣进来吧。”
陈公公刚要出去,宋仁宗又想起什么,叫住他:“等等,朕记得当年太祖赐给杨家龙头拐杖,是代表着太祖亲临吧,罢了,还是朕亲自出去迎接吧。“
这就是要降阶亲迎了,满朝上下,前朝后宫,能让当今陛下亲迎的,怕也就只有此物了吧,陈公公有片刻错愕,却也了然,跟着宋仁宗出去。
门外,张茂等人和杜大人对视,站在门口互不相让,看着殿门打开,以为是陛下召见。
刚要上前,却见着一身明黄的帝王自里面走出,看也不看他们,径直朝外边走去。
倒是陈公公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陈公公也是有私心的,陛下都出去相迎了,没道理做臣子的还杵在这里。
文德殿外,杨怀玉扶着穆桂英站在台阶下,等候宋仁宗召见。
没一会功夫,就瞧见明黄的身影率先走下台阶,杨怀玉没见过宋仁宗,却也是能通过穿着气度猜出来人身份的,连忙下跪行礼。
穆桂英却是依然站着,没有下跪,反倒是宋仁宗走到她面前,欲朝她行礼,被她连忙阻止。
看的后面的张茂等人一时傻了眼,不明所以。
又听穆桂英开口:“陛下若是想向太祖行礼,在此处怕是不妥,不妨等老身将龙头拐杖放到龙椅之上,陛下再向太祖行礼,陛下意下如何?”
宋仁宗爽朗一笑:“准。老太君请。”
说完,朝杨怀玉示意免礼,才提步,与穆桂英平行的走上台阶,回文德殿。
这回,张茂等人也没被拦在殿外,一道进去。
穆桂英双手举起龙头拐杖,将之放到龙椅之上,随后包括宋仁宗在内,众人齐齐下跪行礼,这算是见过了宋太祖皇帝。
后面的,才是回归正题,穆桂英是龙头拐杖现任持有者,可于金殿免跪,向宋仁宗拱手行礼:“陛下,老身此番求见,只为杨家谋逆之事。”
还没等穆桂英说出具体的请求,张茂就站了出来,言辞凿凿:“穆老太君,太祖皇帝赐给杨家龙头拐杖,是觉得杨家忠义,赐予杨家先祖监国之权。虽说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可也不是万能的,杨大人协同范副相结党谋逆,证据确凿,老太君可别违背了太祖陛下的初衷,污了龙头拐杖和杨家先辈的名声。”
夏竦也站出来,朝着宋仁宗就直直跪了下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陛下,张丞相说的有理,历来谋逆之罪不可赦免,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任何罪名都能因这龙头拐杖赦免,这拐杖的权利未免太大了些,有凌驾于皇权之嫌,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