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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认知(上)

凯特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棕色的木制天花板,对于“这里是哪里?”这个问题凯特尔无法回答。他想爬起来确认一下,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无法做到独自起身。

“你终于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凯特尔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却看到一副陌生的面孔……等等,好像又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

“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那种事情……”

“是你肖恩!”

结合刚才的道歉,凯特尔终于想起来了。

“怎么,你连我都不认识了?”肖恩皱起眉头。

“不能怪我啊,我又没见过你现在的样子。”

凯特尔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不就是头发烧没了么?”

阳光照进房间,在秃头上反射出一线亮光。

“哈哈哈哈哈!”凯特尔实在是憋不住了。

“刚醒来就发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房门打开,米莉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艾伦: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只不过我现在感觉浑身无力……”

“那是当然,你记得你用了多少次‘棱盾’么?”艾伦在窗边的凳子上坐下。

“两次?”

“放屁!你挡了三十多支箭,魔力和精神力透支了,不浑身无力才怪。”艾伦摇了摇头。

“有那么多?我自己都没数。”

“是伊尔林说的。”

“等等,他们两兄弟的情况怎么样?”凯特尔想起来了要紧的事。

“情况很不好……”

“他们伤着哪了?”凯特尔关切地问。

“就是全身的毛都被烧光了!”艾伦语气一转。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凯特尔在笑的过程中呛到了:“咳咳咳……你要谋杀我啊,浑身无力还要笑,很难受的。”

“我只是想让话题变得轻松一点。”艾伦嵩了耸肩膀。

“不要刺激伤员!”米莉娅把肖恩推出房间。

“又不是我说的!”

“你现在也是光头,快出去!”

米莉娅不由分说地把他推出门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艾伦看了看米莉娅:“那么现在把情况都说一下吧。”

“对不起!”

米莉娅朝着床上的凯特尔鞠躬。

“米莉娅,你这又是何必!”

凯特尔见状想起身,但受限于自己的体力,只能稍微抬一下头。

“我帮你。”米莉娅把他扶起来,凯特尔靠在床头坐着。

“只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当然,你有权知道实情。”米莉亚再次鞠躬。

“起源是这封信。”

艾伦把已经展开的信纸递给他,凯特尔接过以后仔细看着上面的语句,粗略的浏览完上面的信息后放下信纸:

“这是什么?”

“这是父亲收到的密信,上面写的是一笔‘交易’。”米莉娅回答。

“‘用苏芬—罗瑞德革的命换你妻子的命’?!”凯特尔复述信上的原话。

“是的。”

“寄信人是谁?”

“这是密信,怎么回写上雇主的名字呢?”艾伦驳斥他这个天真的问题。

“那他们为什么要盯上苏芬的性命?”凯特尔换了一个问题。

“这我还不清楚……”

“可是这上面写着‘完结这一切’,那说明你们在此之前就和罗瑞德革家族有联系。”艾伦指出其中的矛盾。

“的确,我们家以前做过什么有关于罗瑞德革家族的事情,但具体事宜只有父亲和少数几人清楚,当时的父亲甚至还没有在这里开设分会。”米莉娅坦白。

“那肖恩说的有关萝丝阿姨的事情……”

“嗯。”凯特尔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回应。

“王国的治疗师说最多还能维持半年。”

“有没有可能是个局呢?毕竟这封信……”艾伦提出一种可能性。

“不,我亲自去看了,母亲的状态……”米莉娅开始哽咽。

“原来如此,怪不得肖恩他会这样。”

凯特尔终于理解了他挚友的感受,如果说之前在破教堂里说的话还参杂一些“见风使舵”的意味,那现在他能切身体会到肖恩所承受的压力。由于皮普大叔工作繁忙,肖恩和米莉娅大多数时间都是和萝丝阿姨一起生活,虽然萝丝阿姨以“男人般的蛮力”著称,但不擅长家务的她依旧将两个孩子拉扯大,连凯特尔也受过她的关照。如果自己站在肖恩的立场,说不定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看来这位‘萝丝阿姨’是个模范母亲,肖恩为了她可以和自己的挚友刀剑相向。”艾伦感慨。

“我尝试拦住他,但是奈何我追不上。”米莉娅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或许我就不应该给他看这封信。”

“但是这是皮普大叔的意愿,不是吗?”

“没错,”米莉娅改换了说话的语气:“但是太天真了,据我所知解咒需要的可不止是什么‘精灵冰露’。”

“‘精灵冰露’是冬季精灵母树上的露珠,由于数量少、保质期短,市场价很高,是解咒的必须材料。”艾伦讲述。

“你知道?”米莉娅问。

“稍微知道一点。有段时间王城里有人卖假的‘精灵冰露’,在案件破获后我才了解到的。因为这种产品要专门的储存工具储存,那种魔法器又罕见,所以一抓一个准。”

“原来是这样。”。

“解咒的材料贵重且稀有,一般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能力购买到手,而且……”米莉娅顿了顿:“那么好的把柄握在他们手里,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你说的有道理,多半他们知道你们找不齐其他材料,故意放出消息利用你们。”

“的确,皮普大叔一谈到有救治萝丝阿姨的事情就变得冲动,那些人很可能看中了这一点。”

“从现实来看也是如此,凭借他和双胞胎兄弟根本斗不过苏芬,那只是牵制罢了,真正的杀手在远处伏击,顺便灭口。”艾伦分析。

“也就是说三人都只是替死鬼?幕后黑手到底有多可怕?”凯特尔不寒而栗。

“现在指使人是谁还不清楚,总之应该和罗瑞德革家族——至少是苏芬有过节。”米莉娅推测:“当时我准备叫帮手去阻止哥哥……”

“只不过没人听她的,毕竟她也算是当事人,不好编求助的理由。还好最后遇上了我父亲,整个小队的人才赶来善后。”艾伦插嘴。

“我总不能把实情说出去吧?就算说了王城里发生谋杀之类的谁又会信?”米莉娅反驳。

“好吧,我也得承认只是一门技术活,但是你可以先找我们商量啊。”

“这……一时间没想到……”米莉娅被戳中了痛处。

“大家没事就好。”凯特尔出来圆场:“对了,在外面放火球的人没抓住么?我记得苏芬打伤了他。”

“……”

两人相视一眼,沉默了一会。

“人是找到了,还不止一个。”艾伦吞吞吐吐。

“一帮亡命之徒,自杀了。”突然从窗口爬进来一个人。

“珍妮?你怎么不从门口进来?”艾伦有些不满。

“翻窗快啊。”对方豪爽地解释。

“真是‘猪改不了拱土’!”

“你.....”

“不要再伤员面前争吵。”

米莉娅拉开即将打成一团的两人。

“我只是魔力透支了而已……”凯特尔有气无力地说。

“哦!放‘棱盾’的就是你对吧?”珍妮将视线转向他。

“对,是我。”

“那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招数。”

“那只是一般的法术罢了……”凯特尔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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