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功,你怎么回事?人家明明联系你了,你却骗我们!”张欣指着程功的鼻子大骂着。
“我这不是觉得那家人有点邪门嘛,所以就没告诉你们。”程功低着头,没敢看张欣的眼睛,心里还在琢磨着那个女人是否将自己欺负她的事说了出来。
“那个女孩明明长得很好看啊,你却说人家是中年妇女?”柳备笑嘻嘻的调侃着,“是不是你对中年妇女有什么误解。”
“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是个哑巴,还脑子有问题,那个哥哥多帅,当妹妹的居然用刀子攻击他,我当时就想说怎么不真的跳下去,这样世界上就少一个危害家人的精神病。”张怡幻想着还能再见到那个青年,说着还向程功索要那个青年的手机号。
“别这样说,别人家里的事咱们又怎么知道,我觉得那个小贝很可怜啊,我总觉得她是受了什么创伤!”张欣说着将大家驱散去工作。
“哼,白莲花里的绿茶婊!”张怡坐在安雷旁边囔囔着。
只见安雷眯着小眼睛,从眼镜上方的夹角看着张怡:“嘿,犯花痴?你觉得我怎么样?”
“滚!”
安雷又默默的扭头看着柳备,笑容愈发掩盖不住。
“给老娘死远一点!”柳备看也不看来了这么一句。
“程大哥,你快来看看啊,虽然你没什么本事,可你的眼光很独特啊,你所说的中年妇女是多么漂亮啊,”安雷看着电脑上偷拍的照片,声音越来越小,发自内心的感叹着,“那个女孩真是漂亮啊!”
程功回家的时候,每次上到五楼总要瞅瞅那个奇怪的家庭。偶尔也会碰到那个小青年和他的爸妈,却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叫小贝的女孩。
这几天没有什么新闻,他也已经捏造不出什么奇闻趣事,总是这样为工作犯愁,再这样碌碌无为就要被裁掉了,那个自以为正义的组长张欣,还有底下嚣张的后辈,这都让程功压力倍增。
想到昨天又被训斥了一顿,程功觉得自己貌似离真正的成功越来越远,而今天又要面对那些可恶的同事。
他刚出门却发现自己相机忘了拿,又回去取了一趟,下到五楼,却看到那奇怪的家庭的门虚掩着。
程功有些好奇,过去敲了敲门,没想到门却自己开了,只见地上有丝丝血迹。
他顺着地上的一滴滴血看去,有一个耳朵。
他感觉有些不妙,却依然顺着血迹走去,只见带阳台的屋子里面有三个人,血迹是从这三个人身上流淌出来的。
“喂!你,你们,怎么了!”
只见屋里那对父母回过头来,他们的七窍都血洞洞的。
程功惊的跌倒在地,感觉手下有东西便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鼻子。
他刚想打急救电话,脸上的惊恐渐渐泛出一丝喜色。
这是爆炸新闻啊,他拿起相机从门口拍到屋子,那对父母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缩在角落的青年神情恍惚着。
他先叫了报社的人,然后才拨打了急救与报警电话。
“……小区发生了袭击事件,手法极其残忍!当事人均已神志不清!”
程功终于扬眉吐气一次,看同事的眼神都变得趾高气昂了。
“怎么不见小贝呢?”张欣疑惑着。
程功想到了小贝,便在网上发布了自己的推测,文章核心是跳楼的哑巴小贝发狂,割了父母五官,吓坏了亲哥,然后逃之夭夭。
张欣曾多次警告程功不要乱猜测,可程功现在在报社里风头正盛,她哪里管的住。
自从这件事后张欣噩梦不断,每天晚上都能梦到那家人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偶尔还会梦到小贝,她总是在梦中紧紧的搂着自己。
“程功,你要有真凭实据才能做这次采访,不然只是哗众取宠!”程功的方案被张欣打了回去。
但他没有放弃,这次他绕过张欣,将方案递了上去,领导很满意。
“怪不得你们组总是落后,你这样不思进取,刁难组员,怎么会有成绩?”
领导狠狠地批了张欣一顿,程功也即将要取缔张欣的位置。
“您是第一目击者,当时您都看到了什么呢,程先生!”
“那时我刚下楼,便看到一个女孩浑身是血地往楼下跑去,我觉得奇怪便进到屋子里看,果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当时我都吓懵了,手段简直过于残忍。”程功还时不时做出惊恐的表情,仿佛是心有余悸。
其他同事按点下班,只有几个人不停的录制这段“现场直播”。
“据说啊,那个女孩生下来就是个哑巴,所以内心无比黑暗,患有精神疾病,所以这次袭击不是偶然,是必然,因为……”
报社的记者对着镜头说着说着,眼睛便肿胀了起来,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窒息的声音。
“这,额~这”
镜头上她艰难的说着话,眼珠子慢慢地脱落出来,之后镜头倒在了地上,那颗眼珠在镜头前微微动着。
张欣正往嘴里刨着饭,看到这一幕,手上的碗不自觉的脱落在地上。
这时电视与灯光交叉闪烁,张欣面前缓缓站起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与大张的嘴巴空洞洞的,慢慢地朝着张欣走来。
张欣从板凳上翻了下来,她看着慢慢向自己逼近的女鬼,吓得忘记了尖叫与哭泣,只是慢慢往后挪着,直到后背贴在了墙上,她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女鬼趴在了她的身上,抱住她,越来越用力。
张欣发觉到了女鬼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她睁开眼仿佛看到了小贝,眨眼间便又消失了,地上是摔坏的饭碗,电视上新闻早不见踪影,一切恢复了原样。
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第二天来到报社,她才发现乱了套了,只有一半的人来上班,程功与加班的几人也没有来。
昨天晚上的新闻貌似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其他人根本不关注本地电视台。
电视台声明昨天的新闻是被强行播出的,根本没有这样的安排。
在后来她才知道,看到新闻的人,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