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经照射进窗子,窗外是晴朗的天空,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于是我也像往常一样走到窗边,看了看下面的景象。然而,昨天的一切不是梦,楼下浩浩荡荡的丧尸比昨天没有丝毫减少,仍然在无休止地游荡着。
俯瞰地面的景象令人作呕,我不由得将视线往上移动。昨天半夜对面楼亮灯的人家我还依稀记得位置,便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刚巧有位白衣服的女子站在窗边向外眺望,但是两栋楼之间距离比较远,大约有三十米,我只能看清她人的轮廓,更具体的就看不清了,但直觉告诉我那是位漂亮妹子。
我想起家里有个单筒望远镜,小时候我经常拿来玩,于是赶忙翻箱倒柜地找起来,想不到真的还在,而且还能用。
我用望远镜再一次看过去,这回看清楚了,果真是个漂亮妹子,一脸青春的气息,貌似还是大学生的感觉,不止人漂亮,身材更是不一般,穿着宽松的白T恤都能清楚地看到她高耸的上围,我不禁吞了下口水。
我费了好大的努力才把视线从她的上围移到脸上,正想仔细端详下她的五官,她却转身离开了窗边,让我怅然若失。
我的对楼竟然有这样的尤物,若不是这次丧尸爆发让被困在楼里,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她的存在了。
转念一想,就算我很早就知道家附近有这么个姑娘,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她那样的条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种天天泡在实验室的医药狗?对这种相貌身材都顶尖的年轻女孩儿,男生只是有钱只怕都不够看的,起码还要长相帅气,会甜言蜜语,唱歌好听还会玩样乐器之类的才能入她的眼,而这些我一条都没有。
我长叹了口气,从窗边走开,打开手机。
手机睡前关机了,我希望能把电力多留存一些时间,打开之后,看到父母发来的短信,告诉我一切都弄妥当了,他们囤积了足够的物资在家,叫我注意安全。
现在不是担心父母的时候,他们一定比我这边状况好很多。
我趴在家门口,听不见楼道里的响动。
轻轻地打开里门,透过防盗门的铁窗看到楼道里仍然有不少丧尸,他们的行动明显比昨天缓慢,也不发出什么声音,大概是因为没有活人在附近吧。这么多丧尸在楼道里,家门肯定是出不去半步了。
呆在家里干什么?没有电,我平时做的事情几乎什么都干不了,我的手机加上两个充电宝的电,每天只开一段时间估计还能撑一个月,不能拿来消遣。已经过去了一天,网页上仍然只有政府的不要外出警告,仍然没有关于丧尸疫病的具体消息,而且网络信号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想必政府一定在全力维持无线信号,毕竟只要有通信,活着的人就不会失去希望,不过目前看来形势不妙,这断断续续的希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既然什么都干不了,那就锻炼身体吧,万一日后到了必须出门的时候,身体素质好一些,活下来的概率就大一些。
我原本就挺喜欢健身的,也曾经按照计划练得小有成果,但是读博士实在是太忙了,时不时就要熬夜,所以总也练不到我的理想身材。眼下这什么也干不了的状况,倒是投入健身的绝佳时机。家里不如健身房有设备,只有两个哑铃,不过也足够了,我便从早练到晚上,只在中午吃饭休息了一会儿。面包配上咸菜和肉干,并不怎么好吃,幸而练得饥饿也就感觉很香。
练不动的时候,我就看看窗外,期待对面楼的小姐姐能出现在窗边,可是她很少露面,即使出现也是晃一下就消失,都不给我拿出望远镜的时间,直让我心里痒痒。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看东西便非常困难,我这才意识到,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这实在是个失误,当时在超市有顺手买下不少电池,可是完全忘了买个手电筒之类的。早已习惯了晚睡早起的我根本无法入睡,如果有个手电筒还可以看看家里的金庸小说打发打发时间,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发呆。
对面的漂亮小姐姐在干什么呢?她那间房子里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有没有吃的?她有没有男朋友?我就这样躺着胡思乱想,直到睡着。
就这样,我每天周而复始的锻炼,吃饭,睡觉,到第七天的时候,已经彻底断网了,而最终断网之前依然没有任何来自政府关于灾情的通报,很显然,即便政府机构仍然有一定的组织,他们也无法扭转局面,不可能再期待国家力量来解决这场灾难,只能靠每个人自己撑过去了。
除此之外,让我无比心烦的一件事情,是门外那个邻居姐姐丧尸已经开始腐烂了,楼道里越来越臭,清理她的尸体很简单,只要扛着她从楼道窗户扔出去就行,但是门口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就有约莫六七只丧尸,一出门就会被围住,根本无法做到。我能做的只有尽力保持家里的空气流通。但我清楚,这尸体才刚开始腐烂,再往后味道会越来越大,更可怕的是还会滋生很多细菌甚至疫病。
丧尸爆发后的第二周,我已经慢慢习惯了日出醒来、日落睡觉的作息规律,咽炎也好了。
这一周,对面楼的小姐姐出现在窗边的次数明显多了,时间也长了很多,我从来没见过别的人出现在她出现的那扇窗户中,看来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吧。我有很多机会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她,她的脸蛋似乎清瘦了些,永远是愁容满面,不知道是发愁明日的食物,还是忧心生死未卜的亲人。
然而我无从知道答案。虽然两栋楼距离只有三十米,喊话是绝对能听到的,但是自灾变以来我没有听到任何活着的人隔空喊话,原因很简单,每个人都被外面的丧尸困在楼里,每个人都盼着这些丧尸尽快从自己楼下走掉,如果谁喊了话那他家肯定会被更多的丧尸围住,而其他人则可能有机会脱离困境。
因此,遥遥相望的两座楼就像是中间隔着天堑一般,明知道对面有活人,却没有任何人主动发起沟通。
当然,我对小姐姐的观察是单向的,从来没让她发现过,毕竟我还是有点羞耻感的,拿着望远镜偷窥这种事情,如果被她发现我会无地自容的。
从丧尸爆发那一天到现在已经整整半个月了,因为舍不得用水拖地,家里已经起了一层灰。食物比我想象中吃的慢些,而身上肌肉生长得比我想象中快了不少,大概是一天到晚除了锻炼不做其他工作的缘故吧。看着镜子中自己已经相当有膨胀感的肌肉,我内心很有成就感,比实验做出成果还要强烈。不过也因为练完睡睡完练,着实憋得难受,一身精力无处释放,着实难受。
我只有不断幻想着对面的小姐姐,幻想着自己英雄救美,然后她对我投怀送抱的戏码,尽管我连自己的家门都不敢踏出去一步,但意淫总是要有的,万一有天实现了呢?
丧尸爆发后的第十五天,这天我和往常一样,起床后透过防盗门看楼道的情况,门外的景象让我精神一振:从灾变那天开始每天都在视线范围内游荡的几只丧尸居然不见了踪影!难道它们终于下楼去寻找新的目标了?眼前空荡荡的楼道让我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踏出我的家门!
丧尸爆发已经好多天,天天看着它们,也渐渐没有了最初那种恐惧了,加之我现在肌肉发达,精足人壮,身体状态好得爆棚,胆气也壮了,趁着现在丧尸不在门口,正是我把门口的邻居丧尸扔出楼外的好机会,为了确保这一过程的绝对安全,我必须先把楼道里还残余的其他丧尸都干掉,如果能够成功,我不止可以把这个恶臭来源解决掉,甚至可以下到一楼把单元门堵上,这样一来整个楼道都会变成我可以活动的空间,不止如此,这个楼道里其他的房间,只要是灾变发生时候混乱中没有锁门的,我都可以任意进出,成为我的地盘。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我甚至激动得有些发抖,我感觉自己可以做到,但是缺一件合适的武器,链子锁在开阔地带是一件极好的武器,但在楼道里反而施展不开,家里菜刀倒是有一把,但是我还想用它来切食物,而且菜刀感觉要把头骨砍烂不是那么趁手。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墙上的一件装饰物吸引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