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倒退两倒退,金花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在灵堂前。
王仕途还没反应过来,金花早已倒在地上了。金花弱不禁风太尴尬,是个白白受气的主,自己是争不过来。王仕途不想在母亲灵堂前起争执,叫老人家不得安宁,忙去扶起金花安慰金花,替他大哥大嫂赔不是。
金花的冤枉憋屈气愤恼怒没处撒,跪在婆婆的灵前嚎啕大哭。
大嫂更看她不顺眼,更瞧不起她,她从来不考虑与弱者争斗胜之不武,她只感到她赢了的快感和惬意,她的头仰的更高,肚子挺得更大。得意洋洋意气风发全天下老子第一的感觉洋洋洒洒的写在脸上。
大嫂对王仕途一家更看不上眼,更瞧不起他们一家人,更加肆意妄为肆无忌惮想欺负他们,想骑在老二一家人头上拉屎,欺负人的念头在头脑中越来越膨胀,越来越强烈。
在出殡的队伍中,老太太的几个姐妹哭的抑扬顿挫有模有样,她娘家的侄媳妇侄女们咿咿呀呀的喊着“娘”,金花和老大家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喊着,叨念着逝去的亲娘,看起来都是孝子贤孙,没有一个被人瞧不起的人。
老太太送到山上青山绿树中永远安家休息了。
送殡的人陆续的回到老屋,堂屋里放了一大盆水,水里放了几个钢镚,按照习俗,洗脸的人摸水底,摸到钢镚就是有福气的人。
金花正在弯腰洗脸,大嫂一进堂屋直奔水盆,用她粗大的腚撞开金花,直摸水底,两只大手在水中“摸鱼”,想把钢镚全部捞取。金花气的翻翻白眼,敢怒不敢言,脸也不洗了。
金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送走了老人,回家躺在炕上不想动了,王仕途怎么叫她都不应声,她累及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春雨急着赶回学校,她已经几天没上学了,她很想赶回去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她知道上学是她改变人生的最好途径,她不能再耽误了,她已经浪费了很多时光。
可是她的妈妈又犯病了,面对着眼睛都挣不动的妈妈,她能以走了之吗?看着躺在炕上动弹不得的妈妈怎不叫人心疼?
“爸,咱和妈妈去住院吧?”
“住院,我也想啊,可咱家没钱,没钱医院能收我们吗?”王仕途叹息一声蹲在地上。
钱钱又是钱,王春雨无语无奈,奶奶没有钱看不起病,妈妈没钱也看不起病,她已经失去奶奶,她不能再失去妈妈。
“把奶奶给的玉佛卖了吧,总能换回些钱。”王春雨把玉佛摘下来给爸爸。
“问题是玉佛值不了几个钱,以前你爷爷买过,不值钱,你奶奶给你的只是个念想,你妈妈的病是个慢性病,得一直吃药,住了院回家还得吃药,一天没药也不行。”
“哪我们上哪去弄钱?”王春雨迷茫了,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好端端的奶奶说没就没了,她已经失去一个亲人,她不想再失去妈妈。
“你问我我问谁?老百姓的命是上天注定的,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听天由命吧,明天我去医院给你妈妈拿点药。”王仕途无奈的摇摇头。
春雨口袋里有点零钱,全部掏出来给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