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入癸屋后,石婉命侍卫关上大门,守在门外,她自己则抽出赤金软鞭,对着楚歌的脸庞扬手就是一鞭。
“啪!!”
又是熟悉的声音,又是熟悉的感觉。
只见楚歌脸上瞬间出现一道紫红色的血痕,皮肉却没有似往日一般绽开。
石婉讥笑道:“没想到不过两日时间过去,你的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楚歌面色不改,淡淡开口:“继续。”
石婉闻言,眸中露出凶狠之色,对着楚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抽。
癸屋中‘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十分钟过后,楚歌开口叫‘停’。
此时他浑身上下皆是鞭痕,身着衣物也是被抽得破烂不堪。
但他的目光却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轻声开口说道:“长郡主,你抽累了,该回房休息休息。”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石婉只觉心情好到了极点,浑身上下也是舒爽无比,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楚歌走出癸屋,来到庭院之中,亮了亮相,招了招风。
四周侍卫与下人们看到他的凄惨状况,尽皆低下了头,不敢注视。
因为就刚才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成为黑衣大管家的事,已经传遍了王府上下,人尽皆知。
他随手招来一名侍女,命其备上热水,以供自己洗浴。
侍女领命照办,楚歌洗净身上泥污之后,便换上黑衣大管家的专属服饰。
这套服饰有一件锦衣,一件华裳,还有一件镶着金纹的黑色披风,用料皆属上乘,更是精工裁剪,楚歌穿在身上只觉极为舒适合身。
他收好金币,将镌刻着‘大管家’的令牌挂在腰间,迈步前往西小屋中,准备与杨清月学习王府礼仪。
楚歌敲了敲门,杨清月道了声‘请进’。
推门而入后,他只见杨清月正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杆毛笔,低头看向桌上的白纸,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杨清月已经猜到是他,此时也不回头,而是直接问道:“大管家,找我有事吗?”
楚歌回道:“杨小姐,我奉命来向你学习王府礼仪。”
杨清月微微一怔,又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这王府中的礼仪与楚国大同小异,只是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地方,需要你注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给楚歌做示范。
楚歌也跟着做了起来。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不过半个时辰,楚歌便已尽数掌握。
毕竟他自幼年起就熟知礼仪,若是换个不熟的来学,只怕过个十日八日,也难以记得周全。
楚歌点头谢过杨清月,随后将目光看向桌上的白纸,好奇问道:“杨小姐,你刚才再想什么?”
杨清月缓缓摇了摇头,只回了一句‘没什么’。
见她不愿多说,楚歌也不多问,而是站起身来,开口道:“杨小姐,我先出去寻一个侍女,若是长郡主问起来,麻烦你给回个话。”
见杨清月点头应下之后,楚歌便反身而出,径直向王府外走去。
这一路上遇到的无数下人无不向他施礼问好,并且都用充满羡慕的目光看向他,其中还有一些侍女和大妈对他暗送秋波。
就连偶遇的一条大白狗都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真是奇妙的偶遇。
他大管家的身份在这王府之中畅通无阻,没过多久,便走出了王府大门。
此时未正一刻,正是红日当空,今天阳光明朗,还算寒暖适中。
如此一来,大街上的行人也是不少。
人一多,小贩也就跟着多了起来。
什么卖吃的、卖穿的、卖艺的、卖卦的、卖书的、卖身的,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形形色色,真是好不热闹!
楚歌一路向东而去,左瞧瞧右看看,到也有个几分新奇。
这十里八街的人们虽不认得他,却认得他身上那件衣服和腰间挂的令牌,尽是对他笑脸相迎,无敢怠慢。
武王府大管家!
就算放到这洪国京城,那也称得上是一位人物。
走了一会儿,楚歌只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才想起自己中午没吃东西,正巧前面有个吆喝‘糖葫芦’的,他便凑了过去,开口问道:“老伯,你这糖葫芦怎么卖的?”
老伯笑道:“两铜币一串。”
楚歌轻笑一声,又道:“怎么这么贵?刚才那几家可都是一铜币一串。”
老伯答:“我这糖葫芦的山楂果是从泰山来的,又酸又甜,又脆又圆,比起冀州山楂果不管是品相还是味道,都要好上不止一成,故此卖的贵些。”
楚歌定睛看去,只见他的糖葫芦确实比前几家要好上许多,便掏出一枚金币递向老伯,道了声‘来一串’。
哪知老伯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摇了摇头,说道:“你这金币,老汉我却是找不开零钱。”
楚歌闻言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自嘲一笑。
‘这一枚金币等于一百枚银币,一枚银币又等于一百枚铜币,这里一铜币的购买力和一块钱差不多。’
‘我拿着金币买糖葫芦,当真是有点可笑了,也怪不得人家找不开。’
可他也没有零钱,只好惋惜地看了那糖葫芦一眼,转身离去。
只听那老伯将他叫住,说道:“你若是想吃的话,我送你一串好了。”
楚歌好奇问道:“为何要送我?”
老伯憨厚一笑,答道:“因为你是武王府大管家,我那二女儿就在武王府中当侍女,所以我想与你结个善缘。”
此话一出,楚歌一愣。
‘没想到这老伯说话竟如此直接。’
‘就不会绕几个圈子吗?’
过了一会儿,他呵呵一笑,开口问道:“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老伯闻言拿下一串糖葫芦,递予楚歌,回道:“姓夏,名风铃。”
楚歌犹豫片刻,但还是接过了糖葫芦,转身离去。
咬了一口,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又酸又甜,又脆又圆。
一个时辰后,楚歌走到了城东奴隶市场。
他在四周转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楚玉留下的暗号。
‘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什么变故吗?’
想到这里,他只觉毫无头绪,于是便在四周留下联络暗号,随后径直走向奴隶市场。
刚刚步入其中,就听到了赵来福的叫骂声。
“这是哪里来的王八蛋把我铺子砸了,这不等于断了我的生路吗!?
哎,我那十个银币买来的奴隶竟也被他们随手打死,真是可恶至极,难道奴隶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敢在京城行凶,他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我这就去禀告官府!”
楚歌闻言双眼一瞪,连忙冲向赵来福的铺子。
他破门而入,只见,一名血肉模糊的少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