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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家庭危机

林锐和吴窈窕的生活虽然在小小的争执中日渐甜蜜,但许家父母越来越频繁的往他们的合租屋里来,把林锐、吴窈窕都单独约出去聊过,甚至想请李海豹和张梦妮“旁敲侧击”。李海豹在林锐的“授意”下,只好假称“正做着项目呢,能过会再聊吗”搪塞过去,回头进屋,也感觉林锐吴窈窕前途难保,烦闷之中,他想找个离自己的生活远一点的网友说话。游戏群里的大多现在都在游戏中奋战,同学更是没有时间,于是他想到了曾经揭过鲁院长底的“淼淼”。

“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你人真的很不错,虽然你也算是个官二代富二代,但是你们那个圈子里,也不全是恶少和虚荣女,也有你这样的好人嘛。”李海豹一个劲的夸倒让淼淼有点过意不去:“甭绕圈子了,李海豹,最近几天你一直找我聊,你的网游项目啊,你朋友的感情故事啊什么的,别看我没比你大多少,我还真认识能帮上忙的人,要介绍给你不?”

李海豹又惊又喜又疑:“是吗……你可别蒙我,我这脆弱的小心脏经不起你那猛烈的打击了,要不我拿点降压药,打完急救电话你再说?我这人特善良,受不起骗。”淼淼在视频那头笑的够呛:“尽会贫嘴!我知道,你做过义工,在闹市区的中心广场,当垃圾桶……不,洗垃圾桶,洗一学期,干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街心雕塑呢。”她贫嘴的功力也不差。等李海豹笑够了,接着说:“当初远帆帮你忙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又看走眼了。”李海豹怎么也想不起“远帆”是谁,帮他忙又是怎么一回事:“哎哎,你说什么呢?”

“你的事情,我都对远帆转述了,他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住的地方没变吧?我告诉过他地址了,等会他就去。”淼淼还未等李海豹回过神,先关了视频通话,在文字窗口写了句:“见到他了可不要吃惊!等他帮你们办完事情,请我们吃饭!先拜拜了。”之后果断下线。

莫名其妙的,这能靠谱吗。李海豹嘀咕着往后一推椅子,正听门外许家父母说:“林锐,我们直说了吧,听说你们现在项目资金来源有些问题,还牵扯到最近出的事故了?”李海豹心揪的很紧,附耳在门上细听。“再怎么说,媚柔她爸也是那个圈内的人,人脉什么的,该到用时也会有,只是看你的那几位朋友,愿意不愿意屈尊,让我们帮他这个忙呢?”

果不其然,许家早已想到了办法,并以此作为要挟。李海豹按捺不住推门出去,被许母一眼看见:“哎呀,就是这位同学吧。你的祖父这件事情可是很不好办的,我们其实是非常的愿意帮忙,但是我们也希望你们年轻人少走弯路,多听听前辈的意见,无论是工作,还是恋爱……”李海豹和林锐吴窈窕相互看了看,三人都是满肚子的怨愤和无奈。“你们说怎么办?”

“好办呀。吴小姐的话,我们自然会提供工作的,当然还可能有一套打折的房产,要是林锐和媚柔成事,李同学你祖父的事情,我们必定全力帮忙的啦。”许母说个没完,许父在一旁点头,“你看你们这么多人租一套房子,天热是很容易传染病的,又不干净……”

“有完没完!”一向温吞的林锐自己都想不到会吼出这么一句,“吴窈窕我媳妇,李海豹我哥们,我们之间的事情叔叔阿姨就别多说了,我们还要做项目。”他下逐客令,许母摇晃着站起来批评:“哟哟哟年轻人别这么不礼貌,我女儿瞧上你是你们的福气,我们家那可是真正的贵族,祖爷爷在清朝可就是大学士,你们不要做一个芝麻大的小项目就鼻孔朝天……”

许母的声音又尖又细,拐着傲慢瞧不起人的腔调,李海豹看不下去,干脆过去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林锐你住嘴,吴窈窕别说什么,让他们走!有理想的年轻人在一起,没有他们插嘴的份!”这话说的吴窈窕直鼓掌,许父气的面如金纸:“小毛头,小瘪三!”

“许先生这样生气,是因为忘记了自己年轻时也和他们一样吧?他们做项目就和我们小时候帮爸妈生炉子,是生活的一部分。那时候生炉子可要技术,炉子各不相同,有台式的,笔记本的,平板的,智能的,四核的……”敞开的大门外,忽而有人调侃声传来。李海豹不看则已,一看吃惊万分:“你?”居然是那个在会议上帮李海豹解围的中年男子,他今天换了墨紫衬衫,看不出是什么品牌,却看得出相当衬他的身材,天气正热,暑气蒸人,他全身毫无汗渍,凑近了却有极淡的浴盐香。风雅,正派,智慧。

“许先生,许太太。”这位赵先生进得屋来,先向两位年长者稍稍欠身,又拍了林锐的肩膀,难得的一点也不叫人讨厌。许家父母脸色却比刚才更难看了:“哟,这不是……”他们似乎是认识。“许先生,叨扰了。他们年轻,有什么事情,咱们说两句吧?”

“首先,是李海豹祖父的事情。其实,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管承包项目的单位究竟有没有问题,但凡他们递了钱,就不可能只递一个人,一定是从上到下,小至几千上万,大到几百上千万,都会有。他祖父未必就是最大的一头,还有更上面的人,为了自己不被牵扯出来,自然会去各个机关运动。我想,两位即使能从中做点什么,也只能小打小闹的保一个人,但如果事情不闹大,就不需要你们帮忙,如果事情闹大了,你们也会牵连进去不是吗?”

远帆边说,边接过一瓶矿泉水,对吴窈窕说了“谢谢”。许家二人无言以对。“许小姐的婚事,我绝无权力干涉,但关于李海豹祖父的事情,我难免要说二位几句。你们之所以知道这其中的故事,是因为你们自己个儿趟了太多浑水,和太多当官的联系过于紧密了,所以今天这个项目出事,难保明天出事的,就是和你们相关的官员。许先生,我言止于此了。”

“这……”许家二位听了这话,许母第一个“噌”的站起,飞快的收拾了东西,使劲扒拉了丈夫几下,两人头都不敢抬,说了句“倒霉”,灰溜溜匆忙走了。“好走,不送啊!”李海豹还有意“挥手”告别。“诶,你谁呀,这么厉害!”片刻之间,刚才还有些戒备的吴窈窕就把赵先生当了忘年的哥们。“李海豹的朋友,也是李海豹的网友找我来这里的,对吧?”

他说着话居然还眨眼睛,受不了的老小孩。“那,您是,淼淼的……舅舅?”李海豹摸不着头脑,一时有些不礼貌的猜测。“我说我是淼淼的男朋友,你信吗?”赵先生把头往支起的手臂上一枕,神秘兮兮瞧着三位。“那肯定不信……您真是呀?”林锐反应过来。

“得,不蒙你们了。我姓赵,赵远帆,淼淼姑娘真名陈浩淼,确实是我女朋友。”赵远帆说的顺溜极了,一听就是在人前自我介绍了不知多少遍。“浩淼……浩淼星河,这名字好听。你……她,多大呀?”吴窈窕的疑问也在远帆意料之中。“我四十,她二十五。”

吴窈窕还想问,赵远帆抢先说:“李海豹,林锐吴窈窕,你们的网游项目,你发给淼淼的东西我都看过了,联系了一家大公司,‘天界’你们听说过吗?”林锐两眼放光:“天界?就那个做了好多大型游戏的公司?有《天界征战》,《大世界》,还有那个《仙灵》我还玩过。”

“对,就是那个。他们对你们的项目比较感兴趣,说需要更多资料,还要找机会面见你们。500万的项目,对他们来说不算大项目,但一些足够好的中小项目,是网游公司的基石。”赵远帆解释着,林锐还不服气“我们这项目完全可以当主打项目的”,李海豹抬手阻止了他,远帆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太感谢了,要不我们几个人去跑大公司可抓瞎了”李海豹说。

吴窈窕本来不说话的,半道上却扒开林锐,上来问:“哎,你结过婚没有,离了吗?你就这样和年轻姑娘在一起,我可不相信。”她的问题实在尖锐,但这也是她从社会上摸索出来的,毕竟某些想贪两家便宜的男人都太多。赵远帆扬了下眉,很快从公文包里往外翻东西。

“淼淼还真说对了,总是有人怀疑,小姑娘挺有正义感的呀。”他把证件资料一件件取出来:“这是我和前妻的离婚证,我们在1999年就离婚了,这是我和前女友2002年签的同居协议,2005年我们分开了,这里也有签字。我和淼淼07年认识的,谁也不是小三。我没有啥官爸爸,我们那个年代人单纯,就是靠打拼,刚创业的时候压力大收入少,和你们一样,我理解。回家就喝酒,凡是喝着能来劲的除了敌敌畏啥都喝过。”

吴窈窕无话可说,但依然担心:“人说离过一次婚的男人是宝,离过两次婚的可就是狗尾巴草了,你这也算是离婚两次了,淼淼是个大好人,你可别骗她什么。”林锐居然吃醋:“你是不是特想说的他俩分手,然后你占有远帆这么个成功男性?”李海豹插科打诨:“别啊千万别,林锐是有理想潜力股,人家想做大项目呢把这么多年读书所学一展天下。”远帆笑看他们斗嘴打趣,默默收起证件,回答:“读书又不是为了找工作,你们前二十几年活着也不是为了找工作,如果你找到了工作而失去了一切,你找到的工作只是一个紧箍咒。读小学为了考好中学,读中学为了考好大学,读大学为了找好工作,一生为弥补一个卑微的未来而活着。”

“知道吗,你人生理想,是好好做项目,赚小钱,在业内有点名声,积累经验,那叫理想,如果你想当网游大佬,亿万富翁,那说明你的人生一开始就跑错剧组了!白马王子偶像剧组在隔壁别墅区!”吴窈窕边说,自己就乐的开怀,这是最近“求职社”难得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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