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散步,倒是来到了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一行人从和田城走出,跟着林风来到了树林密布,乱石嶙峋之地。老罗四周打量着参天的树木和积雪下的草木,“用作大家的练习倒是方便。”
“为什么我们每一次都要走那么远的路,我想坐马车了。”牧棉明知道自己现如今的等级和体力是不会疲倦的,但现实中的习惯还是让他心理上感受到路途遥远带来的劳累,“或者林风,你有没有那种能让我们轻轻松松走路的。”
“要是有的话,我们现在肯定是已经在使用了。”毕民开口说道,“而且花费那么长时间走到这儿是考虑到我们每个人的技能吧。”
“是,老罗的德鲁伊得在植物分布密集的地方得以展开,牧棉你的战斗无法持续太久,所以能够找到休息,或者凭靠的场所是最好的。”林风停下脚步,操控真元力投掷出几块符文石到土地上,“毕民么,你肯定很喜欢这种场合,对吧。”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从你们上大学到工作的这段时间,我全泡在这种地方了。”毕民找了块石头坐下,打量着林风扔到地上的符文石,“我记得你不是练那个什么……”
“制符。”老罗补充道,一抬手让地面的草叶变得更加柔和,牧棉见状也就直接躺在了雪地上大口喘气,“符纸不够用了?”
“是的。”林风点了点头,双掌一合,原本被抛开的五块符文石在真元力的驱使下发出淡淡的光芒,枯叶和白雪覆盖的地面上也有着暗淡的纹路在缓缓蔓延。待阵法被勾勒完毕后,青色的气罩也腾空而起,将四人笼罩其中,“这样我们打起来不至于给路过的人造成什么伤害,同时也能防止别人对我们产生偷袭。”
“你这个阵法我没看过啊。”牧棉抬起头,看着身旁闪闪发光的符文石和地面上陌生的阵法,“纳处鲁魔法学院没教过这个,那些关于历史的书我一本没看,但符文的书我全背下来了。”
“我只是用符文石作为真元力的承载,本质上还是源灵的符箓。”林风敲了敲那淡淡的光罩,不怎么满意地摇了摇头,“老罗,你先来吧。”
“好像我们一直以来没交手过。”老罗站起身,从背后取下庞大的盾牌,同时将那令人怀疑他职业的巨锤抗在肩头。任何一个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人决计不会认为他的真正职业是负责治疗和安抚队友的,“怎么比?”
“给对方造成80%的伤害。”林风说道,“毕民说开始。”
“这就很有趣。”毕民抽出了手枪中的魔力,将空包弹塞入了弹夹中,“开始!”
枪声响彻的瞬间,林风脚下踩着一把虚幻的长剑漂浮到了空中,身后浮现出几滴青色的水滴迸发向他所在的方向。老罗见状则以不变应万变,将巨盾朝着前方一立。在沉闷的碰撞中防守下了这一招。但他相信林风绝对不会用那么简单的招式来攻击自己,思绪翻转之中,巨锤朝着大盾重重的拍打了下去,庞大的音浪在刹那席卷整个光罩内部,让附着在盾牌上的液体离开,并谨慎地朝后退了几步。
“你觉得谁会赢?”毕民转过头,看着一旁坐起身眯起眼睛的牧棉,唯有这时候这位平时彰显颓态的友人才会全神贯注,“按照思维常态是林风会赢。”
“的确是林风会赢。”牧棉点了点头,“第一场要结束了。”
“那么快?”毕民转过头看向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老罗,不禁皱起了眉头。而老罗也听到了两人的评判,用肩膀抵挡住盾牌,空闲的手开始涌起磅礴的生命力召唤荆棘刺向飞在高处的林风,同时让厚厚的荆棘缠绕在自己的身体和盾牌之外。无论怎么看,林风都不可能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最多是说战况焦灼。
“牧棉说的没错。”林风看着不断攻击自己的荆棘被体表的真元力振飞,而老罗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结束了。”
熟悉的爆裂声从包裹着罗毅然身体的荆棘开始响起,如鞭炮一般不绝于耳,同时青色的气流在小小的空间内不断升腾回旋中又触碰到其他的气体后再度剧烈的爆炸开来。饶是老罗半边身体有盾牌保护,但被植物覆盖的那一块已经完全焦黑,失却了平常的行动能力。
“你小子这方面不留手啊。”老罗龇牙咧嘴地解除了对那些支离破碎荆棘的操控,整个人依靠着盾牌,无奈地看着林风缓缓靠近自己,并将温和的真元力覆盖在自己的身体表面,等待着那些焦黑皮肤的愈合,“真元力这鬼东西就是好用,能打能治疗。”
“德鲁伊的力量不一样吗?”林风扫去老罗胳膊上的焦黑,仔细查看那重新生长出的皮肤,确定没有什么严重的损伤后干脆坐在了地上开始盘膝打坐,“说说吧,趁着我休息的时间。”
“和你这种有形的力量相比,我们德鲁伊掌握的是无形的自然之力。”老罗叹了口气,把基本没怎么用到的盾牌和锤子往旁边石头上一靠,旁若无人地换下焦黑的衣物,开始套上崭新的衣衫,“我是去沟通这些植物,让他们给予我帮助。”
“我这样伤害你的植物同伴,就不会遭到记恨吗?”林风询问道,“还是说我杀死的这些植物自然会成为新植物的养料,无非是一种生命的循环。”
“就是这个意思。”老罗点了点头,“我不是传统的德鲁伊,你应该能够从我装备上看出来。”
“他元素法术基本没学。”牧棉在一旁说道,“野兽变身也没有掌握。”
“搞得你好像学会了几个魔法一样。”老罗马上回应道,“我可不像林风那样能够在森林里蹲个几年时间就为了召唤一头不能吃的野猪。”
“我也背不下来那么一大段的咒语啊。”牧棉辩解道,“我到现在也就会一个火球术的咒语,其他都是让人把符文烙在符文剑上的。”
“你们是方便,我游戏时间两年下来就多了一种子弹。”毕民也被这种略带哀伤的气氛感染,讲述出了自己新掌握的能力,并最后将炮火集中在了林风身上,“要不是你说让我们来东方大陆,我怕不是能够在克斯威尔多爬点位置。”
“有得必有失么……”林风也知道自己当时让三位友人过来的行为虽然是在计划之中,但却没有预料到他们在原本的大陆上根本没有学习太多相关的职业技能,“这样,牧棉,我和你在打上一场,然后让毕民帮你们改装下现如今身上的装备。”
“材料是有,但这个时代的能源技术太落后,要发展起来最起码现实世界得过几个月吧。”毕民下意识敲了敲自己手枪的握柄,“我这把枪还是自己改装过的,但在装填速度,射速,还有威力上基本是达到了极致。再要发展,得依靠流水线和工业化出产的零件。”
“我能够在非物理性质上给予你们一点帮助。”林风从乾坤戒中掏出几个瓷瓶,“这是我凝结出的灵液,和之前的灵气相比大概浓度是十倍左右吧。”
“一个大男人说给了我们自己凝结出的液体。”老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文老师,你不觉得应该改一改自己的措辞吗?”
“其实我之前就一直想说了。”牧棉看着飘荡到自己面前的瓷瓶,不自觉地去观察其中液体的颜色,“开个玩笑。”
“东西只要有用,管他是什么。”毕民戏谑着将瓷瓶收入口袋,“不过老罗说得没错,你的确应该换个说法。”
“那我拿回来了?”林风手指一勾,三人突然觉得小瓷瓶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开始脱离口袋或是掌心。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乌龟充电宝。”老罗张开手死死抓住了瓷瓶,将其贴身收好,“要我收拾下战场吗,这满地的荆棘牧棉待会踩起来会很麻烦吧。”
“我现在多了个新外号吗。”林风苦笑间手里翻转出扫把和畚斗,帮忙清扫着地面上的狼藉,并在一脸蛋疼的三人面前展示了自己奇特的“清扫”技能。不多时,地面勉强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这回我们猜林风能坚持多久吧。”将盾牌作为坐垫,靠在石头上的老罗惬意地咀嚼起刚刚捡到的松果,“我赌一分钟。”
“考虑到林风这人肯定有后手,一分半。”毕民双手在胸前交叉,沉思道。
“我没你们想象地那么厉害。”林风在还没有比赛前便漂浮在了空中,因为就在刚刚他感觉到了,牧棉不是之前在沙漠的登陆空间中和自己小打小闹的气氛,而是身体逐渐放松,但双目却死死盯着自己的每一个举动,同时那种宛若在刀锋旁行走的感觉让他不禁有些难受,“我给自己估计大概是三十秒吧。”
“这个成绩的确是太久了。”牧棉拔出了背后的银色长剑,手臂自然地下垂着。
“我的估计是,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