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拿过砂锅,里面已经清洗干净,不过中药味难除,仔细闻还是能判断药物的。
“这锅还煮过别的药吗?”
侍女珠儿忙回答:“回王老大夫,没有。因为老夫人的病,请了好几位郎中,每位郎中开出的药都不尽相同,所以为了避免失了药效,每次都会用不同的砂锅来煮药。”
珠儿看着砂锅,又补充道:“昨天这位姐姐是用的新的砂锅。”
老郎中点点头,凑近锅底仔细辨别,半晌,抬眼皮瞄书生一眼,对陈县令摇头:“没有甘遂,看来大人真是冤枉这年轻人了。”
书生对老郎中一揖表示感谢,然后转向陈县令:“大人,有这位经验丰富的王大夫作证,我的药童可以摆脱嫌疑了吧?”
陈县令看看风月,再看看书生,单手背后:“她是摆脱嫌疑了,但你没有。”
在屋内来回走两步,扭头吩咐管家:“去他们抓药的药铺问问,他们都抓了什么药回来?有没有特殊要求?”
管家愣了愣:“药铺是哪个?”
“本县药铺全部问一遍,不能有遗漏。”
当然不能直接问他们是哪个药铺,如果后来又偷偷买了那个甘遂,为了掩人耳目,自然不会是在同一个药铺,而后者他们是不会说出来的。
管家明白过来,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坐在“老夫人”床边的陈夫人,才插话:“先派人按照王大夫的药方去抓药,还有,母亲该休息了,你们去堂屋吧。”
陈夫人一句话,陈县令才懊恼的发现,他们在奶娘的屋内吵嚷了半天。
众人呼啦啦的前往堂屋。
屋内静下来,陈夫人才扶“老夫人”躺下,盖上薄被。
然后看向嬷嬷和珠儿:“外人果然不可信,等老爷派的人抓药回来,还是你们继续负责熬药吧。”
嬷嬷和珠儿低声应是。
陈夫人又状似无意的说道:“对了,奶娘病了以后,除了白日里我过来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你们两个在伺候着,肯定很累吧,回头给你们加点月钱。”
不明白为什么夫人突然关心起他们,二人互相看一眼,一前一后的回答:“不辛苦不辛苦。”“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有你们我就放心了,以前从来没出过岔子,就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郎中,还有药童,奶娘的病就又恶化了,看来还是自己家里的人靠谱。”听起来像随口抱怨一句。
珠儿毕竟是陈夫人身边的丫头,说话也不会有太多顾忌,当即接过话茬:“当然了,奴婢和嬷嬷可是很细心的在伺候奶娘,熬药都会亲自看着,不会随便扔给厨房。”
“好,奶娘休息了,你们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等药抓回来了再去熬药。”
“是,夫人。”
陈夫人起身往堂屋走去。
堂屋。
陈县令和书生几人已经到达,陈县令可能是有些累了,也可能是气的,坐在椅子上扶额沉思。书生几人站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