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当他真的对她视而不见,眼神冷漠的与她擦肩而过,心里却很不舒服。她不愿,也不敢去深想,只怕会让心绪更加烦乱…
这样,逃避便是最好的方法。
抓住男人衣服的手握紧,徐悦柠抽了抽鼻子,突然撒泼,“我要喝酒!”
江知年一把扣住她的手,低声道:“酒没了,别的要不要?”
“不…唔…”
男人得逞一笑,俯身向下,覆上她的唇…
窗外月光皎洁,夜风萧萧,晃动的树影打在落地窗上,影影绰绰。
“…薄子…”
女人的一声低吟,让浴火中的男人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
呵…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吗?可笑,他到底还是自作多情了,因为醉酒的她迷迷糊糊的两句话,就以为她对他也是心动的,原来从始至终在她心底痴痴念念得仍旧是那个“青梅竹马”!
算他犯贱!
不再有半分留恋,江知年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闭,床上的女人猛得坐起来,眯着眼睛“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活动了一下因抽筋而僵硬的脖子,一倒头又睡了过去。
已是正午时分,阳光自紧闭的深蓝窗帘透过些薄光,房间的隔音极好,外面的杂音传不进丝毫,只听见床上人儿浅浅的呼吸声。
徐悦柠睁开眼睛,只觉头胀的厉害,伸出一条光溜溜的手臂去床头柜摸手机,又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她没裸睡的习惯呀!
嗡!登时清醒,掀开棉被,身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果然什么都没穿!
昨天跟徐卫州喝断片了,然后呢?
…完蛋了…
大脑懵了片刻,她方才抓起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囫囵得穿在身上。
推门出去,徐悦柠连滚带爬的冲下…瞧见一层的装潢,她才看出来,这里是江知年的地盘!
“要走了?”
一身灰色开衫,休闲长裤的江知年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只茶杯,面无表情的扫向她。
徐悦柠如一只受惊的小兽,双臂紧紧护在自身前,咬唇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知年的嘴角浮上一丝薄凉,“你说呢?”
徐悦柠握紧拳头,水眸狠狠的瞪着他,“你有没有,有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该做的事?”江知年剑眉微挑,缓缓向她走去,“何为不该做的事?”
“你明知故问!”徐悦柠喘着粗气,见他逼近,步步后退。
江知年紧走两步靠近她,不管她的反抗,单手揽过女孩的柳腰,向前一带,柔软的身子就贴到自己身前。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江知年暧昧的在她耳边吹气,“怎么,你不记得了?”
眼眶浮上泪花,徐悦柠咬牙挤出两个字,“混蛋!”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奔跑中撞掉了他手里的杯子,杯子落在大理石地面“啪”的一声破碎开来,褐色的液体在支离破碎的白瓷碎片间蔓延…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徐悦柠愤恨离开,身后的房门摔出了一声巨响。
房间空了下来,江知年虚脱的坐到沙发上,突然加重的胃痛,让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房门再次打开。
江知年神色一紧,扭头确认了来人,方才轻松下来。
秦阿姨拉着小菜车走了进来,雍容的脸上慈眉善目,“年少爷,那小姑娘的衣服已经送去干洗了,菜也都买回来,我这就去做饭。”
“不用了。”江知年倚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她已经走了。”
“走了?”秦阿姨走上前来,将一支工牌递了过去,“换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到了洗衣房才发现她兜里的东西…”
江知年接过来,深蓝色的带子挂着方形的蓝边工牌,照片里女孩浅笑嫣然。
拇指指腹轻轻摸搓着那张没有温度的容颜,黑眸暗垂,柔情似水。
“哎呦!”秦阿姨突然惊叫一声,“这,这药怎么打翻了?我再去冲一副。”
江知年把工牌握在手里,慢慢起身,说道:“您别忙了,我自己去医院。”
“那先吃饭,我马上做…”
“不用了。”江知年摆摆手,走上楼梯。
秦阿姨看着自家少爷的身影,心疼不已,“这孩子,真不知道爱惜自己。”
——
一直冲到马路边上,徐悦柠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半毛钱,手机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凭着记忆,靠两条腿生生走了十里地,才看到一处公交站牌。
厚着脸皮向一位面善的小女生借了两块钱,坐上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想着随便找个熟悉的地方下车,也好过她的十一路。
途径威尼斯酒店,徐悦柠下了车,直奔酒店而去。
进了酒店,一路横冲直撞,找到徐卫州的房间,“哐哐哐”的狠狠敲门。
“谁吵老子睡觉…”
徐卫州慢悠悠的来开门,见是徐悦柠,吃惊不小,“你怎么来了?”
“徐卫州,我要杀了你!”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徐悦柠像个泼妇一般冲了进去,双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徐卫州的脖子。
“你…你吃错药了?!咳咳咳!”徐卫州见她来真的,双手抓上徐悦柠的手臂,稍稍用力,就跟提小鸡子似的将女孩甩到了身后的大床上。
徐卫州后怕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叫道:“谋杀亲叔也是犯法的!”
徐悦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扑过去,“我跟你同归于尽信不信!”
徐卫州伸出一只手顶在徐悦柠的锁骨处,让她不得近身,轻轻松松阻止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谋杀。
“丫头,你发什么疯?”
徐悦柠暴躁的挥舞手臂,有些话确实说不出口,只翻来覆去一句话,“我要杀了你!”
徐卫州挖了挖耳朵,“要杀我总得有个理由先。”
“我陪你喝酒,你却把我丢给江知年,让我失了身,我要杀了你!”
徐卫州挠挠脑门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得种种,很是无所谓的说道,“失身而已,又不是失财,有什么大惊小怪?”
“徐卫州!”
徐悦柠恨得咬牙切齿,全身发抖,他说得这是什么屁话?!这个毫无责任心,良心被狗吃了的,不靠谱的家伙!
“我说,你跟那个江知年不是早就做过了吗?这多一次少一次的,有那么严重?难不成…”徐卫州露出惊恐得表情,“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