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思考,徐悦柠很快明白了江知年的计划。
先拿下老徐和徐悦柠,再统一战线,全体围攻最难搞定的徐妈,如此一来,里应外合,暗度陈仓,最终拿下!
呵呵,这招曲线救国着实是高啊。
令人不解的是,徐悦橙是怎么被江知年收买的?明明那么一沉闷死脑筋的孩子,竟然舔着脸“姐夫”都叫上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趁徐妈不在,徐悦柠走进徐悦橙的房间,双手环抱胸前在转椅落座,悠悠问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徐悦橙从题海里抬起头来,老实回答:“姐夫帮我把游戏打通关了。”
徐悦柠挑了挑秀眉,咬牙切齿地点点头,一拍椅子扶手坐起来,“行,真是我疼爱有加的亲弟弟,继续做题吧,做吧。”
徐悦橙想了想,没觉出姐姐这话里有什么毛病,于是乎低头继续刷题。
“啪!”
面前的试卷压上了一只手,徐悦橙抬头看向自己突然变脸的姐姐,小脸很是茫然。
徐悦柠一脸的杀气,厉声正色道:“徐悦橙,以后好好学习,不许再玩游戏,否则我一定会告诉你妈。”
徐悦橙迟疑一下,点头,“哦。”
唉,有这么一个为了游戏通关就能改口叫人的迟钝弟弟,徐悦柠也是无力吐槽。
而且,江知年那种大忙人也有咸蛋时间玩游戏吗?
正质疑着,手机铃声作响,“大忙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大忙人,果然还是不够忙。
徐悦柠不再搭理徐悦橙,转身走出他的房间去接电话了。
自从确定关系,江知年的电话基本保持着一天一通,其实俩人也没什么重要事情,不过互诉一番衷肠,彼此调戏调戏,比着赛似的看谁脸皮厚。
……
“大胸美女你不喜欢?”徐悦柠嗤笑一声,“先生,你要诚实呀。”
“不喜欢。”江知年不紧不慢,吐字清晰,“我只中意你的尺寸,刚好一手掌握…”
徐悦柠挖了挖受污染的耳朵,脸已红得滴血,还是不服输的硬撑着接梗,“男人不都喜欢不可掌握的吗?”
“我没那种爱好。”江知年说,“真料,够软就好。”
徐悦柠长长的出了口气,比起不要脸,她的确赢不了江知年。
“明天晚上一起吃饭。”江知年很及时的刹住了车,只怕再开下去,小姑娘会恼羞成怒到要发飙的,“一品轩出了新菜,带你去尝尝。”
“不如去吃火锅吧?好不好?”徐悦柠吞了吞口水,她都快想死那口了,“我来定位子。”
江知年:“嗯,可以。”
“Yes!”之前被调戏的丧气感一扫而空,徐悦柠瞬间有种打了鸡血的活力,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去大兴路还是广元门那家呢?啊,大兴路比较近一点儿,可广元门的环境会更好一些,我要权衡一下…”
一听到吃喝,这孩子的心情也不要好太多,连语气里都是欢脱的笑意,一时间,江知年的情绪也跟着好了不少。
“哪里都好。”江知年笑了笑,“定好地点告诉我。”
“好呀好呀,那你忙你的,我得抓紧时间定位子。”
有要事干的徐悦柠急着挂电话,说风就是雨的样子,弄得江知年哭笑不得。
“好。”他妥协,“亲一下。”
“么么。”徐悦柠麻利的嘟了嘟嘴应付两下,“挂了哦,拜拜。”
小姑娘二话不说,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行进的劳斯莱斯上,江知年一手摘掉电话耳机,低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没看几眼,轻轻笑了一声。
温暖的阳光自车窗洒进来,给男人的侧颜镀上了柔软舒适的光芒。
刘冕通过后视镜看向突然发笑的男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看上去有些…痴。
近来,江知年时常会这个样子,目光温柔又喜欢痴笑,俨然不见了当年那个问题少年的影子。
那还是十三年前…
第一次见江知年,只是个不满16岁的少年,白白净净,儒雅俊秀,却有一双超出年龄的深邃阴沉的眸子。
18岁的刘冕看了一眼,就觉得这小子将来一定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心想还是不深交的好。
然后,周老爷子用拐杖在人堆里指了指,就把他提溜了出来。
“刘冕,以后就由你帮持着江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时刻提醒他,别让他胡闹。”
刘家世代忠诚于周家,刘冕自然不会有半句怨言,老先生交代的任务,他自当竭尽全力的去完成。
可这小子真是不好搞,什么东西也不学,什么话也不说,成天就躲在武馆里打沙包,刘冕干巴巴盯了一个礼拜,没听这小子说一句话,最后还把人给盯没了。
一没,就没了一年多…
再回来的江知年只剩了半条命,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转醒。此后他虽浑身戾气,却也性情大变,非常主动地学习和工作,努力程度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他学得快,学得好,还独立门户,创立了华寰…
“我要找一个人。”
这是江知年对刘冕主动说得第一句话,刘冕有些激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要找的人,无名无姓,仅有的照片也只是个五六岁孩子模糊的半张脸。
哦,有一个名,确切的说是有一个名的发音。
“ning。”
宁,柠,凝,…
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同音字尤其是妙,简直是…妙不可言,还令人心力交瘁。
……
但到底是找到了。
即便费时费力的找了三年,当时也不过以为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好打发的很…
没成想,最终却会是这般纠缠不休的存在。
天定之缘,刘冕信了。
想到这里,刘冕扶了扶眼镜,嘴角不由浮现出了一丝舒心的笑意。
“传统农业与工业,第三产业相结合,嗯,前景可观。”江知年将手里的文件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勾唇说道,“沐氏投资做新农业,倒是个不错的决定。”
刘冕点头,“农业现代化是个必然趋势。沐老太太虽退居幕后,但眼光独到,老当益壮,令人佩服。”
江知年将文件放在一旁,双腿交叠,手肘抵在扶手上,握拳微微撑头,姿态慵懒,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你好像很感兴趣,项目安排你去代管如何?”
“我最近有琐事缠身,难担此重任。”刘冕毫不客气地表示拒绝,“不比江总爱情事业双双稳定,还能有暇心顾及沐氏。”
江知年看向刘冕,笑道:“还没搞定?你不是自诩学问做得很好么?”
“难免会有意外的。”刘冕面不改色,对江知年的调侃表现的毫不在意,“不过,我应该用不了七八年那么久,而且,还有很重要一点…”
江知年眸子微蹙,听他会说出什么屁话来。
刘冕抻了抻自己端正的西装,脸上挂着儒雅温和的微笑,看上去衣冠楚楚,君子谦谦。
“我们是睡过的。”
江知年俊脸一沉,低声骂他一句,“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