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豆腐与西施，面人巧工匠
一把金豆粒，浸没清水泡
一夜涨饱满，豆软水润色
星稀深夜静，巧妇起床早
蒙驴拉石磨，豆汁汩汩浊
过滤粗细罗，劈材煮大锅
汁沸点卤水，豆花浮升泡
瓢挖入木槽，石头压上盖
轻则豆腐嫩，重则豆腐老
艳阳已东升，开门迎食客
一把枣木刀，画出棋盘色
天高云淡过，清茶淡饭活
豆腐与西施，品曰山水墨
话说南怀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柄木质飞刀刺向喉咙，豆腐西施道：“你就是来找小蝌蚪的。”
南怀杰道：“在下南怀杰，昨天说好的。”话未落音，身子本能的一个倒退回旋，扇子去接。可刀子迅猛有力且神速，即使飞跃退身木刀也会追上，扇子去接已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南怀杰一个后仰，脚尖勾住案板，案板随身子而后飞，案板上的几块豆腐零散的震飘在空中。豆腐西施被案板拦在身前，怒气冲冲的一掌将案板击飞，速度也慢了一拍，南怀杰落地时枣木刀距离咽喉还有一尺，一挥手臂扇骨迎上。“哐”的一声清脆木质声，枣木飞刀被击偏。飞刀击偏时，豆腐西施顺势刀刃超里划了过来，南怀杰一跃而起扇子一扇，扇飞空中弥漫的豆腐沫，留一片净空飞跃到豆腐西施的背后。豆腐西施一个旋身，如春天的风车一般，刀柄持过头顶，又向南怀杰刺来，还是瞄向南怀杰的咽喉。南怀杰扇子合上的同时扇骨迎上，你刺我击，你划我挡，你百般招数来，我千数套路迎。豆腐西施十几招下来没有得逞，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汗水淋淋。街头上行人，特别是前来买豆腐的人群驻足观看。南怀杰余光扫视一眼人群，看到众人目光中并无惊讶神色，加上方才小贩与小二哥的表现，知晓豆腐西施也是街头一狠角色。
豆腐西施十几招未碰到南怀杰一面衣衫，不由得心生愤怒，乌木枣树刀一扔，拍了下手，豆腐铺内窜出来三位少年，两位男孩一位女孩，年龄都如小蝌蚪这般大。
女娃娃扔给豆腐西施一根红缨枪，豆腐西施接过，刷刷的旋了两下，枪头滑地，上前两步，枪头铲起一碟尘土撒向南怀杰，尘土后面跟来红缨枪头。南怀杰笑了笑，扇子一扇，尘土随风飘去，一个躬身，枪头从头顶上方刺过。枪身回转抽向下盘，南怀杰一个飞跃而起，枪头落空。豆腐西施咬了咬牙，枪头扎地手抓枪身一个腾空双脚踢向南怀杰。南怀杰跃起落地之时双脚已至，已无法躲避，无奈之下只得还手，便扇子向空中一扔，双手与迎合豆腐西施飞踢而至的双脚，砰的一声撞在一块。豆腐西施手扶红缨枪杆身子腾空，南怀杰却是脚踏实地，如此，吃亏的是豆腐西施，只见豆腐西施随红缨枪杆的弯弹而向后弹去，红缨枪头扎地不深，弯到一定程度倒下。南怀杰是怜香惜玉之人，怎肯让佳人在众人面前狼狈，便伸手一抓，抓住豆腐西施双脚往前一带。
豆腐西施眼睛一瞪，不知这是何等招数。双手重持枪杆借力顺势双脚踢来，南怀杰苦笑一下，已来不及躲避也来不及出招，胸口上稳稳的挨了两脚。南怀杰疼痛难忍的冒出几粒汗珠，又怕豆腐西施没完没了的泼辣性子打拼不完，两手一抬，将豆腐西施一双鞋子从脚上摘了下来。一双美足露在众人目光之下，豆腐西施面孔绯红，眼睛暴怒的打颤。
南怀杰接过上空悬飞的扇子，拍了拍胸口上的脚印，躬身道：“在下南怀杰，多有得罪，请姑娘见谅！”
便迎上前去，拍了拍鞋面，又轻轻吹了吹上面的一抹灰尘，将鞋子双手供上。豆腐西施本想攻来，刚踏上半步，想起鞋子已在他人之手，赤足之下太过羞涩。见面前如此俊朗公子又如此班班有礼，方才自己招招毒辣他却仅是躲避，盯着南怀杰胸前的脚印，心里的怒气消去了大半截。又抬眼瞧了瞧南怀杰，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南怀杰挑了挑眉毛，这下不当紧，姑娘家羞涩之下不由得喜怒皆有而生发遮羞的狠毒来。接过南怀杰的鞋子，瞟了一眼南怀杰温柔似水的笑了笑，只听身后传来小蝌蚪的喊声，道：“小心！”
南怀杰心头一惊，防不胜防的一个巴掌抽到了自个脸上。豆腐西施终于算是消了气，指着人群缝里探出头来的小蝌蚪道：“谁让你起来了，回去跪着去！”
小蝌蚪伸了伸舌头，又缩了回去。
众人看热闹已结束，加上豆腐西施扫来的眼神，赶忙都散了。
豆腐西施道：“你就是这段时将在京城里面出足风头的南怀杰。”
南怀杰无奈的揉了揉脸膛，苦苦笑道：“从今天开始，会更出名，不是神探南怀杰，而是被姑娘家打脸的南怀杰。”
豆腐西施憋不住的笑了笑，瞅着先前三位少年斥责道：“还不重新摆下摊，不想做生意了。”
三位少年也是面孔上憋着微笑，赶紧忙活去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一场架打完筋骨活络开，精神爽朗心情舒畅。
豆腐西施道：“来买豆腐吗，这笼卖完了，要等下笼。”
南怀杰道：“不急不急，再等下笼也行。”南怀杰便不请自来的进了店铺里面。
豆腐西施没有再阻拦，坐在凳子上提上鞋子道：“小蝌蚪的爷爷去世时将小蝌蚪托付于我，小女子是无家之人，领养着这四个孩子做点小生意清茶淡水的过活着，不想插足江湖事。南怀公子，你虽是让人生厌之人但不是坏人，请你见谅！”
南怀杰甩开扇子摇了摇，打量一眼面前的美人，如豆腐一般嫩白的皮肤，风韵的面容高挑的身材，一双丹凤眼里透着泼辣，也透着贤惠与耿直。又瞧了瞧店铺墙角四周，摆设干净井井有序，后院的作坊三位少年忙碌着，也瞧见小蝌蚪在院子里的一颗枣树下跪着。
南怀杰道：“孩子还小不懂事，就算了吧。”
豆腐西施给南怀杰成了一碗豆花端来，道：“四个孩子中就小蝌蚪他最皮也数他最聪明，礼教好了会成才，礼教不好会成祸。尝尝我们店里的豆花。”
南怀杰心里还有余悸，接过勺汤勺不敢品尝。豆腐西施瞧在眼里，便取出另一根汤勺向碗里挖了一口尝了尝，笑道：“还好，不咸。”
南怀杰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捧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而后道：“既然西施姐姐已知我是谁，也就知道我所做是何事。”
豆腐西施道：“南怀公子，我不是你姐姐们不要喊得这么亲，再说你看上去要比我大，顾客们称呼我豆腐西施，街坊邻居称呼我小娥。你还是随街坊邻居称呼我小娥吧。”
南怀杰笑道：“好吧，西施姐姐。小娥姑娘是性情中人，一支薛家枪法武的虎虎生威，如没猜错，小娥姑娘应是将门之后，薛家枪法如上沙场摆阵杀敌，那是一个势如破竹，但在二人对敌情况下就是大材小用，且失去了阵势。我和小蝌蚪一样打小就是孤儿，和我一个玩伴从小流落街头，爹娘的模样也已忘记，后来遇到了一位西洋传教士，跟着他做了书童练就了一些本领，现今有点名声的混日子。小娥姑娘是我所佩服之人，但时光流逝易催人老，如没猜错，小娥姑娘还没嫁人吧。”
小娥脸颊又是绯红一片，低下头不说话，方才那位女孩进来提豆子，刚好听到，便笑盈盈的道：“那是小娥姐姐还没有遇到对眼的，要是南怀公子早些出现小娥姐姐早就嫁了。”
小娥咬咬牙齿一副打人模样，南怀杰与这位扎着两个小牛角的女孩相视一笑，女孩快两步的背着黄豆逃了。
南怀杰想了想道：“小娥姑娘，嫁人需要准备嫁妆，但你如真嫁人起码我南怀杰会心疼，当然小娥姑娘如此这般的漂亮，如嫁人无需嫁妆。”
小娥姑娘咬了咬牙绯红的脸颊上怒气的眼神杀来，南怀杰赶紧打住，笑道：“小娥姑娘应是受人所托，一姑娘家领养四个孩子在京城过活定有很多艰辛，这四个孩子相貌气质皆是人上人，应都是将门之后吧。”
小娥无奈的笑了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他们的家人跟随我的父亲出生入死，后来遭叛徒出卖惨遭不幸，我们几个娃娃先跟随小蝌蚪的爷爷逃到北方，后来到京城重新生活。小蝌蚪的爷爷几年前走了后，我就接过了担子，开了这家豆腐铺。”
南怀杰道：“所以，小娥姑娘也练就了一身好武艺，为了保护这四位弟弟妹妹，同时也练就了一身暴脾气，闻名几个街头，让小混混们闻风丧胆不敢来惹。我南怀杰这身打扮来买豆腐便是往刀尖上撞！”
小娥姑娘噗嗤一笑，抬眼瞧了瞧南怀杰，南怀杰挑了挑眉毛道：“让小蝌蚪起来吧，他这孩子不是皮，只是想多挣些银子，毕竟都老大不小了，再过几年都要成家立业。”
小娥想了想苦苦的笑了笑，南怀杰便朝院子里喊道：“小蝌蚪你过来，小娥姐姐问你话呢。”
小蝌蚪闻言后赶忙起身跑了过来，笑呵呵的往这边跑来，南怀杰向他眨了眨眼睛，小蝌蚪便又一副腿脚发麻一走一瘸的来到桌边。
小娥道：“别装模作样了，裤腿里的棉垫子给我抽出来。”
小蝌蚪嘻嘻一笑，赶紧退后两步，小娥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拧了拧小蝌蚪的耳朵训斥道：“没告诉过你吗，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莫名其妙的这么多银子你竟然敢收，你是真不想活了！”
南怀杰笑了笑，但肃然起敬，且莫名的滋生一股感动，重新打量了一眼小娥。叹了口气，道：“小蝌蚪，你是聪明的孩子，为什么敢与我合作呢？”
小蝌蚪道：“因为你不像坏人的样子，因为我们想买家店面需要银子。”
小娥又恼怒的拧了拧小蝌蚪的耳朵道：“银子是为了过好日子，你这样不知深浅的蒙头乱闯怎样过好日子。”
南怀杰笑出声来，道：“这样店铺需要多少银子，你积攒了多少银子？”
小蝌蚪愤愤的道：“南怀公子你不清楚，这家店铺的财主是个无赖，他的那个儿子更是无赖中的无赖，小娥姐姐……”
南怀杰道：“我懂。”
小蝌蚪道：“这样的店面需要一千一百两银子才能买下，我现攒了一百六十二两八钱。”
小娥面孔上呈现惊讶的表情，赞叹的笑了笑，又转念一想，一把狠狠的抓住小蝌蚪道：“比我还有钱，告诉我，怎么来的，是不是偷偷摸摸的干了龌龊的事！”
小蝌蚪赶忙道：“小蝌蚪对天发誓，绝对都是亲手挣来的，没有偷人一文抢人一文。”
小娥是一脸不信，南怀杰也疑惑的瞅着小蝌蚪。小蝌蚪笑道：“我为八旗子弟捏了很多他们私底下最爱偷偷欣赏的小面人，一组一两银子。”
南怀杰点头道：“嗷，我懂了，还有没有了，卖我一组。”
小蝌蚪道：“想要得提前预定才行，交货地点也要保密。”
小娥似懂非懂的装作不懂，对小蝌蚪道：“你给我等着，看不好好修理你！”
南怀杰道：“小蝌蚪，你这样的想办法赚钱，而且还偷偷的赚，是不是将来娶媳妇用？”
小蝌蚪瞧了瞧小娥，面孔红润到脖颈，羞羞的道：“算命的仝瞎子给我算过命，说我十六岁要娶妻，否则就要去做和尚，我今年就十六岁了！”
南怀杰哈哈哈的笑了一阵子，拍了拍小蝌蚪对他道：“你小娥姐知道你想娶她吗？”
小蝌蚪闻言后赶紧跑掉了，小娥惊恐的瞅着这跑去的小屁孩，突然感觉到小蝌蚪长大了！
南怀杰又是哈哈哈一阵子大笑。
小娥哭笑不得，尴尬的又是一阵子脸红。
南怀杰笑道：“贫家男儿早当家，小娥姑娘眼下缺少的是银子吧。打小尝尽人间百态的人往往最了解人心，也最知人间冷暖，也最易融进人群中去，隐藏在任何角落。我想和小娥姑娘谈一笔生意，不是十两银子的生意，而是一千两银子的生意！”
小娥心头一跳，低下头平息下心情，轻轻一笑道：“南怀公子可真会雪中送炭，但想想看又似趁火打劫，这么诱惑的报酬想必条件也很苛刻吧。”
南怀杰道：“做一碗美味的豆花对小娥姑娘来说易如反掌，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却比登天还难。这件事就是小娥姑娘与在下眼前的一碗豆花。”
小娥道：“南怀公子是名满京城的侦探，想必又是让小女子来继承昨晚小石头所做的事情吧，捏面人我可不行。”
南怀杰道：“不是让小娥姑娘来捏面人，而是让小娥姑娘帮我找寻一个人，一位名叫江南的戏子，找到了便是一千两的报酬。或许江南只是她一个角色而已，或许这时她又在扮演另一个角色，明天又是另一身份。”
小娥道：“茫茫人海里面去捞一位戏子，不知姓名不知面貌，且又是百般身份似，谈何容易。”
南怀杰道：“面貌这块就要请小蝌蚪来帮忙，有两位丫鬟伏侍过江南一段时间，音容相貌皆已熟记。小蝌蚪如能按照描述捏出来便是知晓了相貌。”
小娥想了想，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呢？”
南怀杰道：“我不认为你会帮我，你是生意人，人一旦沾染上生意便会不自觉追求利益最大化。这是一次机会，错过了或许就没有了，毕竟很少有机会在几乎零风险的情况下轻松赚取一千两银子。有了这一千两银子小娥姑娘便可买家店铺，从此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用在担惊受怕，如此一来便可如现在这般坐下来，温柔的说笑。享受美人该有美！”
小娥笑了笑，道：“南怀公子当真很会说话，像你这般会说话的聪明人不做生意太亏了。”
南怀杰笑了笑，起身道：“要是真做生意就会真亏了！小娥姑娘稍等半晌，在下现就去领来曾伏侍过那位江南姑娘的两位丫鬟来。”
小娥道：“还是到别处去吧，这里应是清宁之地。”
南怀杰笑了笑道：“小娥姑娘功夫了得，也是位女中豪杰，在下马匹就借予姑娘来骑，京城内城护国寺旁有家酒楼名曰聚品楼，聚品楼二楼有家清风轩，便是在下的办公处。”
小娥道：“内城路不熟，马生不好骑，我还是坐我家拉大豆的马车过去吧，虽慢了些，晌午时分应能到。”
南怀杰从怀中掏出二百两银票放在桌上，道：“这是订金，事成之后余下八百两一次献上。”南怀杰转身走了。
小娥望着南怀杰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一抹微笑，瞅了瞅院子里偷偷向这张望的四双眼睛。小娥一拍桌子道：“看什么看，二高三魁你俩赶紧给我干活读书去，小妮子待会看好店。小蝌蚪，牵来马车跟我走。”小蝌蚪应了一声，一蹦三跳的去了。
金福来客栈的衙差们瞧着南怀杰奔来，便道：“南怀公子，在下钱方才，我家头头说南怀公子定会来这多跑几趟，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南怀杰接过衙差递上的东西，拱手道：“谢啦，还要烦请兄弟将雪怡雪涵两位姑娘传过来。”
钱方才道：“南怀公子，您先取开我家头头所赠之物吧。”
南怀杰将布袋打开，从里面抽出一个木匣，木匣打开，里面是个玉佩，上面写着一个令字，下面备注大理寺。
南怀杰摸了摸玉佩，摇头笑了笑道：“这林一鹤还真是会来事的人，好吧，我收下。”
钱方才道：“见此令牌如见大理寺卿，无人阻拦，南怀公子请吧。”
南怀杰拍了拍钱方才的肩膀，走了进去，来到刘妈妈的房间，敲了敲门，刘妈妈拉开门后，施礼道：“是南怀公子，可是有我家老爷的下落了。”
南怀杰施礼道：“刘妈妈好，暂时还未有，但快了。我想烦请刘妈妈带着雪怡雪涵去我那里一趟，有件事需要帮忙。”
刘妈妈道：“只要是案子上的事都好说，老奴收拾下这就随公子去。”
刘妈妈再出来时已换上一身俗家灰色衣服，头顶一青灰色头巾，唤来一位小丫头去催促雪怡雪涵，并嘱咐道让其二人换上素装。又喊来家奴大江备好马车，片刻功夫便打点好了。
南怀杰瞧了雪怡雪涵两姐妹一眼，素装加身，虽少了些靓丽，但多了一份朴实无华的素雅，别有一番风味。南怀杰笑了笑，两姐妹也朝南怀杰笑了笑，便坐上马车。大江驾着马车随着南怀杰而去。
抵达聚品楼时，王小二捂着肚子弯着腰跑过来，满脸愤怒的指着一辆破旧的无棚马车道：“南怀公子，来了两位煞星，蒙着面带着斗笠，说是来找您，我理会慢了一点便挨了一脚。”
南怀杰笑了笑，道：“下次遇到这号人物要躲远一点。现在他们可在清风轩。”
王小二点头道：“一位认识秀秀姐和贵清姐，现就在上面。”
南怀杰道：“照顾下这位大江兄弟。”
王小二瞧见后面一辆马车上走下两位漂亮的姑娘，眼睛瞬间直了，肚子也不疼了，赶忙迎上去。
王小二道：“两位天仙一般的小姐姐，您慢些。”
刘妈妈不耐烦的道：“去去去，一边去！”
王小二一副苦瓜脸，不知该如何收场，只好不啃声的摆出迎宾的架势，吆喝道：“老姑奶奶一位，小姑奶奶两位，车哥一位。”
里面齐齐回应道：“好嘞！”
南怀杰将刘妈妈迎上二楼清风轩，只见小娥一副女侠装扮，蒙着面纱头戴斗笠，兜里四周下垂一圈黑色纱巾。小蝌蚪套着一身宽松松的黑装，装扮成一位仆人模样，脸上涂抹上灰垢，原本灵气的眼睛被胶粘住了眼皮，显得无神又松散。
南怀杰朝小蝌蚪眨了眨眼睛，小蝌蚪笑了笑。贾秀才打量了两眼雪怡雪涵，瞪了南怀杰一眼，“哼”了一声带上门走了。
小蝌蚪搬出一只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五颜六色的面团与捏小面人的工具。小蝌蚪向小娥施礼道：“小姐，准备好了。”
小娥道：“那就开始吧。”
小蝌蚪将一密不透光的黑布搭在屏风上，将屏风拉在桌前，与众人视线隔开。刘妈妈差异，雪怡雪涵更是不解，一起望向南怀杰。
南怀杰道：“刘妈妈，雪怡雪涵两位姑娘，您只需描述那位江南姑娘的面貌与身段，这位女侠是巧夺天工的匠人，会依据三位的描述捏出惟妙惟肖的小面人来，如此，才有利于抓人有利于破案。”
刘妈妈明白过来，“呦”了一声，道：“雪涵先来描述一下那位江南小妖精的样貌，就以雪怡为样本。”
雪涵想了想道：“江南姑娘很是漂亮。”
刘妈妈打住道：“不用废话，直接描述。”
雪涵点了点头道：“比雪怡高三指，比雪怡瘦一圈，脖颈修长，和雪怡一样都是鹅蛋面孔，嘴巴比雪怡稍微尖上一些，唇红齿白，鼻梁要比雪怡稍微高挺一些。眼睛眯起来时细长，睁开时很大，时常总是冷冰冰的面孔。穿着很是随意，但总爱穿带一些精细绝美的首饰，擦拭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粉妆。”
按照雪涵的描述小娥与小蝌蚪站起身来打量几遍雪怡，而后在里面忙活着，一阵子后里面窃窃私语一阵子，小娥道：“请描述下最具有特点的细节，比如脸上的痣，胎记之类的，或脸型是否端正。”
刘妈妈道：“雪怡你说。”
雪怡道：“江南姑娘左边眉心里有一颗痣，就在左眼正上方，左边耳根后方有一颗豌豆大小的暗红色胎记，脸型上下巴稍微有那么一点向左偏斜，右脸稍微比左脸大一丁丁点，不仔细端详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江南姑娘擦试妆粉总爱将左脸擦的稍微亮一些，右脸稍微暗一些。江南的右手手腕处有很多划痕，如刀割的一般，留下很多横斑，所以江南姑娘总是穿长袖的衣服来掩盖住。”
雪怡姑娘停顿了一会儿，又想了想，道：“还有，她的左腿大腿部位有一处很长的伤痕，伤痕桔梗，便顺着桔梗纹上了几朵梅花。”
刘妈妈想了想补充道：“老爷说过，她的神情总是像下雨天一般，无论多远看到她，总有种抑郁感，总想逗她笑出来，她如能笑出来便会阳光高照百花盛开。”
三人讲完后，清风轩内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屏风后的劳作。一顿饭的功夫，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幽怨的叹息，小娥站起身来，将一具盖着白色纱巾两尺来高的小面人雕塑呈现出来。南怀杰将此捧起放在桌子上，轻轻掀开了白色纱巾，瞳孔放大的怔住了，他仿佛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貌，已经坠落湖底的格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