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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汩汩初有动,无情才貌倾

第三十四章:汩汩初有动,无情才貌倾

盛世图治

西风枯黄冬雪厚,春阳黄沙夏烤肤

连年征战血水河,家中巧妇锅碗诉

白骨万计将成名,河山换貌纳新愁

市井繁华车马顺,河堤杨柳起朱楼

林一鹤不是晚了一会,而是晚了很长时间,打探到苹果庄的路径,带领几名精兵赶至苹果庄时,这里已是一片浓烟滚滚的火场。林一鹤瞧着噼里啪啦的火苗急的直跺脚,看村口有一鱼塘,顾不上多想直接跳了进去,浸透衣襟冲进火场,跟来的几位精兵素闻林一鹤说话圆滑做事干练,今日一见果真勇猛,当官的身先士卒冲了进去,当卒子的能有啥法。哗啦噗通的全跳了进去,用湿衣作掩护跟着林一鹤在村内扫荡。村边缘几户人家皆是牲畜乱窜却无人影,林一鹤扫视一眼村子,便朝村中央最高的一座宅院奔去。见到了一地白衣死尸,男女老少皆有。林一鹤与众人恼怒的骂了几声脏话,踹开燃烧着的房门,瞧见里面犹如寺庙诵经堂一般,摆设着各式白莲座,有的化作灰烬,有的还有残留,有的还未烧到。林一鹤知晓这些白莲座是何标志,让朝廷颇为头痛的白莲教。林一鹤与众人翻看了一遍死尸,有几位被砍掉了头颅,剁去了双脚,从穿戴上判断不是官宦人家。其余尸体也无曹玺曹大人与甄观容甄大人,忐忑的心略有平静。

林一鹤抹了把汗水望了望日头想了想,亲自砍掉那尊白莲座座,再次细查下周围,拨弄了几具尸首。盯着被砍去的双脚,血肉模糊苍蝇嗡飞的截肢处,林一鹤没有感到恶心,而是露出了笑意,便蹲下身子脱掉了几具完尸的鞋袜,而后站起来“哈哈”的笑了一阵子,笑的官差们毛骨悚然惊诧的瞅向林一鹤。

林一鹤指着一具尸体的脚底笑道:“左脚刻反清,右脚刻复明,看来白莲教的意图已昭然眼前,今后朝廷便有正当理由扑杀了。没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奇功一件!大伙都要领功受赏了。记住,这些大逆不道之徒是被我们所杀!全体听令,抽刀!砍尸!”林一鹤抽出官刀往脚下尸首上刷刷两刀。众人一知半解,但听到领功受赏皆都心里乐呵,没有疑虑,跟着做了,每具尸体上的原有薄刀伤口换成了官差的厚刃刀口。

林一鹤突一想,赶紧拍下脑门,急急道:“不好,被抢先了一步,得赶紧!小武你这一队装上这些完尸使上吃奶的力速回京城,其余人留下灭火,起码不可烧了这座宅院破坏了案件现场。我先快马加鞭回去直接禀报圣上。”说完便速速离去,留下张口结舌的卒子们,没办法,唯有硬着头皮去干。

南怀杰带着一身疲倦回到了聚品楼清风轩,贾秀才瞧了他一眼笑出声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胡渣子都长了出来。”

南怀杰搓了搓嘴巴道:“那位重伤的姑娘被于嗣登杰接走了?”

贾秀才道:“小石头送豆腐时与两位同伴一道架进来的,我就伺候着搬进了一号房。刚煎好一剂药服下于大哥亲自带着两位老妈子就到了,小心翼翼的从后门接走的。想想也是滑稽,这间房先是笑笑姑娘住进养伤,而后秦贵清姑娘住进避难,今个又来位楚楚动人光看一眼就想怜爱的姑娘。南怀杰啊南怀杰,你可真会懂得雪中送炭,又恰到好处!“

南怀杰脱掉外套,从衣柜里抽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从脸盆架上取下一套洗漱用品,放进一木盆里。没有言语,淡淡的笑了笑,就下楼进澡堂子泡澡去了。

贾会计轻瞄一眼,撅了撅嘴,拿起南怀杰脱下的外套闻了闻,赶紧扇了扇鼻子,怨声道:“怎么一股马粪味。”

于嗣登坐在院子中晒着太阳打着盹,坐等宫中来要人。半晌时分耳畔终于迎来了唤醒声。于嗣登困倦的揉了揉眼睛,身旁的门卫虎子通报道:“于大人,您终于醒了,小的喊了好几声,没惊到您吧。”

于嗣登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宫中李公公来了,还是梁公公到了?”

虎子道:“大人您真会猜,二人全到了。”

于嗣登打起了精神,急急拍了拍身上尘土,伸手接过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问道:“来了多少人?”

虎子道:“不算抬轿子的一共是六人,两名武将两名小公公,梁公公还特意备了份大礼。”

于嗣登愣了愣,心想只有四人跟来,看来是亮明私下里磋商啊。便赶紧望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快去通知刘楗大人,他是尚书,这事得有他出面才妥当。”

刘楗喜欢泼墨山水画,痴迷的程度不亚于对权利的迷恋。虎子敲响了犹如半隐居状态刘楗刘尚书的房门。刘楗微微抬了下眼皮子,手中画笔依旧持在手中在宣纸上挥舞。

虎子躬身道:“大人,于大人有要事需请您出面,梁公公与李公公坐着小轿仅带着四人来咱刑部了。”

刘楗的画笔悬停刹住了,想了想抬头问道:“仅仅就四人跟随吗?”

虎子道:“是的,跟来四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官场了混了大半辈子,刘楗懂得,两拨人是万万不可得罪,近期看是皇帝身边的人,远期看是太子身边的人。刘楗也明白一个道理,大张旗鼓的往往是来嘉奖的,低调登门基本是来商易事情的,商易不成便要兴师问罪了。刘楗赶紧脱掉脚上舒适的棉鞋,换上一双沾满泥土的官靴,披上一身从未洗刷满身尘土味的旧官袍。急匆匆的从后门绕出去又朝府正门赶去,绕弯到刑部正门看到两顶小轿已落在府门前。

刘楗笑了笑,对虎子道:“现去回于驴子,就说我出去查案了,正在赶回来。”

虎子眉头微微一皱,笑了笑道:“是,我这就去回。”

刘楗道:“怎么回?”

虎子道:“禀于大人,刘尚书大早上就出门赶往金福楼客栈查案去了,我已吩咐手下快马去通告。”

刘楗“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笑而不语。虎子抬眼皮一瞧,嘴里笑着心里骂着,心道:这这老狐狸,永远都是装模作样,坏事往外推好事往内揽。

虎子去后刘健便在府门前的角落处又蹦又跳,额头累出汗水也不知未然,越跳越带劲,门卫慌张端来的凉茶水也不沾口,汗水湿透衣襟后对着太阳笑了笑。喘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好好的天晒晒太阳,该干嘛干嘛多好,偏偏生出事端来,生出事端来就要平是非,平是非就要费力气,我这力气也是费到家了,筋疲力尽已尽了全力,无愧于天也无愧于这身官袍。”刘健伸了伸腿脚活动下筋脉,趁着浑身汗水劲头朝刑部会客厅跑去,那架势拦也拦不住。

近会客厅时,已瞧见于嗣登人前马后的在门口伺候着,梁九功与李德全休闲自在的晒着太阳,品着茶聊着天。

梁九功道:“这么好的天如能听上一出戏那该是多好的事。”

李德全道:“那可不是,听上一出戏,品上一壶茶,晒晒太阳闻闻花香,这样的春天方是有滋有味。”

于嗣登笑道:“两位公公是有品位之人,懂得艺术,不想我老于,从肠子到四肢皆是粗人一个。所以按部就班不懂风情的抓回了一大堆嫌疑犯。想想也可笑,一群优雅知性的伶人怎会和绑架案挂上钩呢。你说呢,刘楗刘大人。”

梁九功与李德全向左回望,瞧见了一副衣衫邋遢猥琐模样的刘楗。刘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梁公公好啊!今个看上去是玉面郎君很是俊雅。大早上去查案了,有失远迎。”

梁九功哈哈一笑道:“这倒是难得,刘大人做事总能把事情把握的恰到时机,不早一刻不晚一刻,不多一两不少一两。”

李德全瞟了一眼刘楗道:“刘大人咋一看好似爱恨分明,实则是见风使舵,脖颈上一团刚被汗水浸大的墨迹。身为刑部尚书,国家栋梁,护京大员,净做一些表面文章。我和梁公公都是爱看戏爱研究戏文的人,人演不演戏还是能轻而易举分辨出来的,只是想不想揭穿罢了。梁公公是温和之人又和你交往不错,买你面子。我李德全和你交情不深,也极为厌恶你这样的人,在圣上面前我会直言相告。让圣上心里面对你有个数别被你给糊弄了。”

刘楗赶紧鞠躬道:“李公公,你这是何意,我刘楗可是对朝廷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相当年我是冒着九死一生潜入敌营探得敌情,让咱大军可以如此势如破竹,敌军一击而溃。”

李德全道:“能留任京城的官员每个人都有一番传奇的往事,这些老黄历就休要再提了,提的多了反而成了笑话。我反倒是佩服这位于嗣登大人,做事光明磊落,不唱官腔不羡媚眼,靠一步一个功绩望上爬。你这一个功绩就要吃一辈子吗?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今天我是来提人的,如没有抓到雪麓书院什么罪状,刘尚书就请放人!”

于嗣登笑了笑,道:“雪麓书院只是受到牵连,实则确确实实无罪,即使有罪那也是里面个别人有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给雪麓书院抹黑了。”

梁九功笑道:“听闻于大人棋艺高深,有时间切磋切磋如何,就去刘大人的书房。”

刘楗会意,赶紧道:“我会献上最好的茶水,李公公如有空也一道呗,这误会多接触几次就自然解除了。”

李德全望了梁九功一眼轻轻一笑没有言语。

梁九功端起茶杯用茶杯盖拨拨茶叶,饮上一口放下茶杯笑道:“昨个趁圣上在后花园散步遛弯时,我向圣上提议,皇宴之时何不演一场戏曲,一是调节下气氛,二是借助曲意逢迎下盛世的到来,雅俗共赏与天下同乐。圣上当时就同意了,并将这份美差交给了老朽我,我就委托给了李公公,李公公就想到了本家人,城外隐居雪麓林中的雪麓书院。只是千料万料还是没料到这隐居于世外,脱离于红尘的一群伶人竟也莫名其妙的沦为了阶下囚。看来世事无常戏内戏外各有千秋文章。”

刘楗赶忙提起水壶亲自为梁九功斟满,又为李德全斟满。于嗣登反而落个清闲一般,垂手在一旁清闲的瞧着太阳。

刘楗放下水壶,瞧一眼于嗣登,一脸愤愤的无奈,叹了口气道:“于老弟,竟然梁公公李公公都有把握雪麓书院是清白的,你也折腾人家一宿了,又有眼下皇家宴会等着人家去排练,于情于理都得赶紧把人家放了不是吗?”

于嗣登拱手道:“刘楗大人,你是刑部尚书,我得听你的,你说放我只能遵命。虎子,奉刘大人之命快把雪麓书院这帮艺人给放了,好生伺候一顿饭菜。”

虎子跑过来,领命后带上两个人小跑去执行了。

于嗣登瞥一眼气的胡须颤抖的刘楗,得意的一笑,朝梁九功李德全拱手行行礼,道:“两位公公,在下还有事要去忙,就先不奉陪了。”

梁九功盯着于嗣登赞许的一笑,李德全冷冷一笑。于嗣登便去了,留下刘楗一人,有些尴尬有些招架不住。于嗣登刚走,梁九功与李德全也坐轿回宫了。

顺天府的头头韩大人因公殉职,朝廷下发赏银安抚好家眷。京城顺天府不同于别的衙门,天子脚下虽比不上禁卫军统领的架势,起码也是京城的一大佬,位子也是实打实的有权。韩大人一别需有人立马顶替才是稳的王道。早朝之上众文武百官各怀鬼胎推荐了自个一派的人选,圣上将进言听进耳里却没有听进心里,没有定夺。

早朝退去,重臣纳兰明珠的府上来了两只轿子,不算抬轿子的一共是六人,两名武将两名小公公。两只轿子里的人便是梁九功与李德全。

纳兰明珠是圣上宠幸信任的大臣,也是权谋功绩声望集一身的朝中厉害人物,早年平鳌拜这些年平三藩功不可没!深受圣上器重!梁九功与李德全在府门口下轿,走侧门进入府中。纳兰明珠在书房恭迎了二位,一番交谈后二人离去。

林一鹤直抵宫门亮出雕龙令牌言明直谏圣上,禁卫军有点为难,道:“刚下早朝不久,估计圣上正在用膳。”

林一鹤直接从腰间摘下一块名贵的玉佩赠上,言明有天大的要事禀告。禁卫军头头嬉笑着接过,笑道:“抛砖引玉,看来林大人是要有大功揽收。好吧,我现就亲自去禀告,但成不成就是天意了。”

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宫。皇上见臣子,臣子那是脚底抹油一股风的往这跑,三品以下臣子见皇上,那是皇宫城墙层软叠障。林一鹤等待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踱步不安,时不时的伸着脖子瞅向深宫处。熬了小半晌时日方见到禁卫军头头快步走来,后面跟着一位一路小跑的小太监。

小太监气喘吁吁的擦了把汗,对林一鹤拉着嗓音道:“林大人请随我来,圣上在乾清宫南书房看奏章呢。”

林一鹤赶紧解下所有官刀接受搜身,而后拱手道:“有劳公公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塞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装作没这回事一般,不露任何声色的小跑着领路去了。

林一鹤行大礼三叩首参拜完圣上,圣上手捧奏章头也不抬,轻声问道:“这么急着来见,是案子破了吗?”

林一鹤赶紧又跪下道:“是臣失职,这些天日夜煎熬,终于有些头目,但追查曹大人案件之余臣截获到另一件天大的案件,事关咱大清江山社稷的案件。”

圣上瞟了一眼林一鹤,继续批阅奏章,笑了笑道:“林一鹤,你没帮朕寻回曹甄二人倒是先卖起关子来了,直言。”

林一鹤冷汗一惊,便赶紧将苹果庄所遇之事禀告,中间加了一些主观情节,添油加醋说的甚是好听。

圣上听完冷冷一笑,道:“林一鹤啊,你好大胆!让你去寻曹甄二人,却走了岔路管一些别人正在差办的事情。算了,晾你一片忠心也是好事。追查曹甄二人之事耽误了算是有因,再容你两天,去吧!”

林一鹤赶紧谢恩,爬起来偷瞅一眼圣上,赶紧退了出去。

圣上待林一鹤退去,放下手中笔,从座椅上起身面色严肃的想了想,而后又神情舒展的笑了笑,自言道:“听闻这大理寺卿林一鹤是位十头鸟,当真有过人之处。”圣上便对身旁小太监问道:“梁公公回来没呢?”

小太监回道:“禀万岁爷,还没有回来。”

圣上道:“就不等他了,吩咐刘公公去速传索额图来此议事。”

小太监小跑去了。

刘公公刚出宫门准备上轿之时,梁九功李德全的两顶小轿刚好落地。刘公公赶紧跑上前去迎接二位,说奉圣上之意去传索额图大人。

索额图与纳兰明珠是权倾一时的两位重臣,有索相与明相之称,丰功伟绩之下皇上召见也不好直接传来,都是派梁九功李德全这样的贴身红人去传,以示尊重!梁九功很是明白,今日派刘公公去传,看来事情紧急,但圣言一出怎可收回。刘公公是要去的,梁九功只能随刘公公作陪而去。李德全本欲问其何事,想了想没有开口,进宫去了。

纳兰明珠的府门口又来了一人,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相貌美若潘安,从白马上跳下,白马背上挎着两只显目突鼓的皮袋子。白衣美男甩开扇子走到府门前,很懂世道的先扔给门卫两定分量十足的银子,笑道:“在下杨玉,受梁公公推荐来拜会当今明相纳兰明珠大人,烦请老哥通报一声,学生没有空手而来,带来了两袋厚礼。”杨玉指了指马背上的两只皮袋。

门卫接过扔来的银子,打量了一遍面前很有派头的美男子,又听他如此一言,口气虽大却无挑衅成份,一时不知对方有多大份量。便将银子纳进袖筒里赶紧通报去了。

纳兰明珠在后花园流年亭内钻研着一本书籍《盛世图治》,自个当年是八旗子弟中才貌双全的人物,杨玉跟随管家来到此处,纳兰明珠远远的瞧见杨玉熏染其一股独特的风采,心里浮起一片心心相惜的赏识之意。待杨玉走近欲要参拜之时,纳兰明珠合上书本,站起来将杨玉扶起。笑道:“果真一表人材,与我儿纳兰性德有得一拼,即是梁九功李德全两位公公极力推荐,定有过人之处。”

杨玉笑道:“承蒙两位公公赏识,在下只是在为朝廷做些子民分内之事而已,今日有缘参拜当世丰功伟绩的明相纳兰明珠大人,当真是学生三生有幸。”

纳兰明珠心里一片欣慰,道:“乱世靠刀剑,盛世靠笔墨,如今盛世已来临,该安抚民心励精图治,特别是西南一偶百废待兴。书中自有黄金屋,脱下戎装捡起书本,在这后花园的流年亭养精蓄锐。”

杨玉瞧见纳兰明珠手中握着的书本书面上的书名,道:“乱世之中撕杀一片走来,带着丰功伟绩步入盛世,盛世对于明相来说是一种锐变,乱世是建功现时是立业。励精图治需要百业待兴的军师,明相是智慧与谋略和胆识集一身的萧何张良般的人物,乱世是小展拳脚,盛世方刚刚大展宏图伟业。”

纳兰明珠闻言后更是爽朗一笑,心道,面前年轻人不但相貌英俊潇洒,言语也相当豪迈,但愿胆识也不要拉下。便拍了拍杨玉的肩膀道:“听说你带着见面礼来的,不知见面礼是何物?”

杨玉笑了笑,将三步远的两只皮袋子提过来,揭开两只袋子口,嗵嗵嗵的倒出三颗人头和六只截肢的光脚,血肉模糊面部狰狞。看到这些纳兰明珠非但没有半丝生气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顺便打量了一眼杨玉。笑道:“我只识得里面一位人物,一年前刺杀过我的钱文,白莲教京城分舵主。”

杨玉道:“另两位是白莲教山西分舵香主丰闫,翼州分舵香主刘汉,都是江湖和民间响当当的人物。早些年想趁三藩之乱揭竿而起另立山头,只是鱼龙混杂难成大事,但这几年剃掉了很多不成志的混混,纳入了很多精英,特别是三番队伍中的精明能干之人。为了断掉回头路,这些人便在左脚上刻印下反清右脚刻印复明的字样。凭此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朝廷可名正言顺通缉捉拿白莲教。”

纳兰明珠捏了捏胡须想了想,道:“梁九功李德全推荐你时说你能容常人不能容之耻,能吃常人不能吃之苦,能做常人不敢做之事,更有常人不能有之貌常人不能有之智。今天这个算作是奇功一件,除掉钱文也算了我一件心头之恨。说吧,你想要什么?”

杨玉道:“我只想得到明相的赞许,钱文丰闫刘汉,这三人是明相煞费苦心安排我去追踪覆灭的,我只是听命于明相的调遣而为之。至于明相想赏赐我什么,那都是明相的恩泽。现逢盛世,明相身边需要另组一支适应盛世作为的队伍,重新招兵买马,我只想跟随明相演绎一场世间风风火火的大戏。”

纳兰明珠眼睛一眯哈哈一笑,心想,这年轻人不简单,帮我除掉一心患还推功劳到我头上,这可不是马屁而是一种智慧的交易。便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不居功自傲,反而如此谦逊的往外推让,能有你如此胸怀的寥寥无几。我甚是欣赏,难怪梁九功李德全亲自到访如此推举你。好,这礼物我收下了。你先回去,明日黎明时分在宫门外候着,盛世的戏份会分你一角色。”

杨玉拜谢。纳兰明珠也是多尔衮一般的人物,能文能武,受其熏陶其子纳兰性德更是年少出名的文学名士。纳兰明珠有意想考一考面前年轻人的才学,便笑道:“你我虽存有官职阶层年龄的差距,但有种一见如故的眼缘。听闻梁公公说你也是中举之人,今日流年亭遇到你来了雅兴,虽有面前三具头颅添了些污浊,但也回味起当年沙场秋点兵的气场。我手中这本书名曰《盛世图治》,用这本书做词眼做一首宏图伟业的诗词如何呢?”

杨玉双手恭礼,笑道:“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要在明相面前献丑,请多包涵。

杨玉稍微一想,张口就来,款款读出道:“

盛世图治

西风枯黄冬雪厚,春阳黄沙夏烤肤

连年征战血水河,家中巧妇锅碗诉

白骨万计将成名,河山换貌纳新愁

市井繁华车马顺,河堤杨柳起朱楼”

纳兰明珠细细一品,抬眼瞄了一眼杨玉,冷冷的哼了一声,对比之下自个酝酿出的一首便不想吟出来。同时又为其才华所倾佩,便又颔首笑了笑。再次品了品诗意道:“向来世家三部曲,起朱楼宴宾客楼塌了,你们汉人的中庸之道才是大智若愚真正智慧中的智慧,锋芒毕露不见得是好事。年轻人,将来要学会收敛。”

杨玉拱手施礼道:“学生谨遵教诲!”

纳兰明珠转过身子,双手背后面向远处,流年亭中一副魁梧之像。吐言道:“年轻人,只要你能做到忠诚二字,必为我重用。”

杨玉没有谢恩,反而道:“只要明相与梁九功粱公公李德全李公公依旧如此和谐,学生如不遭明相嫌弃定忠心于明相。”

纳兰明珠爽朗一笑,杨玉便转身离去,留下流年亭的水面一帘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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