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将酒杯还给夏雨,原本嚣张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甚至夹带着一丝丝的淫·荡:“来,再干了这杯!”
夏雨接过酒杯,柳眉微皱。
这可恶的方大少竟然敢在鼎天集团的酒会上抢生意!
还笑得如此猥琐龌龊,又在搞什么下三滥的伎俩?
往时方吉就没少找鼎天集团麻烦,经常调戏集团旗下公司的女员工不说,后来有一段时间甚至缠上了她。
死皮赖脸,人前嚣张就算了,人后各种污言秽语!
如果不是在场那么多人,此刻方吉嘴里说的话就会像吃了屎一样臭,各种无赖猥琐。
婊子骚狐狸等词汇层出不穷,有一次甚至还对她动手动脚!
若不是后来王老爷出面警告,他才消停了一段时间。
结果隔着一段没见面,这纨绔大少今晚又来了。
但虽心中厌恶,今晚的她是鼎天集团的代表,出于场合她还是喝下了手中的酒。
末了,冷淡回应:“方少,酒也喝了,面也给了,就不耽误你谈合作了。在场的人你能和他们谈定合作,想来也不是什么稳定盟友,鼎天集团无所谓。”
“哈哈哈,夏总爽快!”方吉畅快大笑,随后也不多言,转头就走:“既然夏总不担心我抢生意,那我就到处走走逛逛,这要是再谈成了几单生意,事后王老爷别说我挖鼎天集团墙角就好。哈哈哈哈——”
随着方吉离开,众人也都齐刷刷松了口气。
一旁一直盯着那中年人的何安然心觉古怪,他修魔向来感官敏锐,总觉得这两人过来之后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怎么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毕竟那中年武者从头到尾一直跟在方吉身后,一句话不说,也没动过啥。
算了,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气氛重回热络,夏雨也在此和众人交谈起来,许强也跟在她身旁,和另外几桌老总们相谈甚欢。
就连王寒冰这冰山大小姐,竟然也会带着职业假笑,代替她父亲和旁人交谈,甚至也涉及了一些产业合作的事宜。
场中唯一最闲的就是何安然了。
这种有钱人聚会的场合,能有什么危险?
一群普通人,难不成还能有人调戏王家大小姐不成?
一直等到宴会结束,他跟在王寒冰身后离开,身子都有些僵硬。
由于众人都喝了酒,鼎天集团安排的司机早已在车旁等候,王寒冰和何安然刚刚走下停车场时,刚好看到夏雨和许强在车旁,正目送几位其他公司的老总驾车离开。
可就这么相隔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何安然突然看到,从停车场四面八方蜂拥而出七八名黑衣面罩男子。
紧接着下一刻,一辆黑色面包车猛然冲出来,在夏雨和许强两人面前急刹停住。
车门被人狠狠拉开,蜂拥而至的几名黑衣男子团团围住二者。
“你们干什么?!”
“唔!不要!”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和许强就被狠狠抓住,强行塞进了面包车当中!
“夏雨姐!”
王寒冰惊得大叫。
何安然也是呆住。
这是…绑架?
伴随着发动机轰鸣,黑色面包车风驰电掣般离去。
王寒冰急了,掏出手机就给父亲打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却显示已关机。
“喂!新来的!快救夏雨姐!”
这新来的保镖何安然简直太不像话了,眼睁睁看着夏雨被人强行带走竟然无动于衷!
换做是刀锋,发现那几人出现的时候早已经提前冲了上去!
何安然说实话是没反应过来,毕竟这还是他当保镖的第一天,和七爷修炼七年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这才几秒钟夏雨就被架走了?
再说了,谁知道你们城里人动不动就玩绑架这套路?
拍电影呢?
想归想,何安然也没多说,体内昊天魔气瞬间运转,聚于脚掌,嗖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当即冲了上去。
呼——
原地甚至带起一阵冰冷气浪,卷得王寒冰长裙掀起,打底裤都漏了出来。
她美眸睁大,不可思议的怔在原地。
这……
也太快了吧?
……
面包车上。
夏雨和许强被人架住,两名黑衣人各自用沾着迷药的白布捂住两人口鼻。
没过两秒,二者已经昏睡过去。
“快,老大已经在旧酒厂等了。”
“你说我们绑了夏雨,要是王家发现,我们会不会……”
其中一名黑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管他那么多,有钱就完事了!做完这单我们就离开邕南,天大地大,还全是他王家的地盘不成?”
此刻他们刚冲出停车场不远,距离旧酒厂还有几公里,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钱就走,管他是夏雨还是王家!
可就在这时。
先前说话的那名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窗外。
视线中,此刻车窗外一名年轻人正在跟着他们狂奔!
那冰冷锐利的眸子透过车窗看进来,如同深渊万丈中的魔王之眼般骇人。
“放了夏雨!”
车外的年轻人暴喝。
车上所有黑衣人都呆了。
现在的他们可是时速80在开着!
怪…怪物?
正常人怎么可能跑到这种速度!
其中一名黑衣人眼疾手快,火速从腰间掏出手枪,当即对着窗外一阵疯狂点射。
砰砰砰砰!
玻璃瞬间被打破,窗外的年轻人却不见了踪影。
“妈的,哪里来的怪物?”
“不是怪物,听说他们这些大家族都有一些能人异士,这应该是王家的人!”
“快!再开快点!甩掉他!”
车内一众人噤若寒蝉,时速很快提到120。
车外。
何安然刹那间躲掉了子弹,但却因为距离太近,冷不丁被其中一颗子弹射中了肩膀。
彭一声巨响,快速奔跑和子弹巨力使他身形不稳,撞到了停在路边的汽车上。
车窗被震碎,哗啦啦散落一地,车门甚至都有些凹陷。
“我靠!干嘛呢?!”正在车内打电话的车主惊叫一声。
滚了一圈,何安然站起身来。
甩了甩身上玻璃,才发现肩膀衣服破了一个洞,漏出其下伤口,点点金红血液流出,一颗黄色子弹有一半嵌入在伤口之中。
“嘶——”何安然疼得倒吸口凉气,忍着剧痛将子弹生生给拔了出来。
距离太近了!
刚才开枪的距离不过就隔着一扇窗户,即便他刚炼成血金身,远距离还好说,这么近的情况下,他也得受伤。
看来七爷说得对,自己别仗着修魔就无法无天,这世上能要了自己小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当然这也就是何安然的看法,换做普通人要知道他近距离承受子弹射击,也仅仅是受了点小伤,恐怕都得惊掉下巴。
被撞的车主刚想下车找何安然麻烦,结果下一刻就看到他火急火燎上了一部的士,飞速离开。
“靠!肇事逃离?”
出租车上的何安然可完全忘了这一茬:“师傅,快!去旧酒厂,急事!”
他感官敏锐,先前刚好听到了车上黑衣人的谈话。
“好咧!坐稳了。”
10分钟后。
他抵达旧酒厂。
月色映照下,周围一片安静,前方不远伫立着一座阴森森的巨大废弃工厂。
此刻酒厂生锈铁门大开,一辆车窗残破的黑色面包车停在铁门后,半人高的枯黄杂草丛中,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这里还停着一辆车。
何安然从出租车上下来就往里走,脑补了连串的拯救计划。
甚至自己大杀四方救下夏雨,然后她终于认出自己就是当初邻家小弟弟时,那温馨感人的一幕……
“喂!逃单啊你?!”
一声怒喝强行打断了何安然幻想。
转头,出租车司机坐在车上怒目圆睁:“五十块!”
忘了给钱。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安然尴尬笑着走回去,赶紧摸索口袋。
“一块…五块…十块…五十块!给你。”
“哼。”
出租车司机这才驾车离开。
看着手中剩下两张皱巴巴的一元钱,何安然欲哭无泪。
在农村山里吃喝拉撒惯了,也没用什么钱,扣除来邕南买的车票,这已经是七爷给他的全部身家了!
“靠!回去得找王家报销!”
说着,何安然猫着腰,在夜色掩盖下,如同残影般快速潜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