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存在么？
有些人认为Ta无处不在，是支配宇宙的力量。
但。
如果一个东西无处不在，永远存在。
那么...它还存在么？
举个例子，以太这种东西，在古时曾被认为是光的载体，它无处不在，所以可以承载着光芒，正是因为这种性质，后来以太才被确认为并不存在。
举个更恰当的例子，小王是一个公司里辛辛苦苦工作的员工，每天早上比别人早来一小时，下班也要呆在工作室把工作超额完成才肯离去，但是同事们都说小王可有可无，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下，在公司这个环境内，小王的身份就相当于“以太”，无处不在，导致人们不能分出有他没他的区别。
这就很像一个理论：车库之龙理论，就不再细说了，总之，一个事物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其必然在某种地方不存在，而突出了其存在的可能。
如果小王受不了流言蜚语愤然辞职，导致公司情况急转直下，那么人们就能发现小王的重要性了。
就如同宇宙中的暗物质，其实就是陷入了这么一个循环，无处不在的以太循环，直到有一天人类发现了一个不存在暗物质的星系，这才反向证明了暗物质的存在。
苏洛依向来不相信神明，事实上，科研工作者在早年信神的几乎没有，在步入老年后，信神的才开始出现，而且到那时这个科学家基本就没有贡献了。
而身为科学家，她这辈子所追求的，就是贡献，毕竟越是接近科技，越能体验到科技对人类这个物种是多么重要。
动物只要智商到达一定地步，必然会无比残忍，黑猩猩会生吞活剥同种类的猴子，强迫弱者劳动，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人类自从步入智慧后的近万年都是如此，甚至比动物做的更加残忍，虐杀动物取乐，辱骂同类为荣，这就是人类。
科学的发展并不一定改变这个事实，最先工业革命的欧洲国家干出的事情，可以说写进圣经里都没人信，但随着科技的继续发展，人类的道德迟早会随着科技的进步而进步，虽然这个进步看起来比较讽刺罢了。
神明作为一个经不起推敲的玩意，能够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人类虚伪但真实的道德观。
“嗯...有意思，神明的证伪在魔能帝国基本上是不然讨论的，除非你想让教会把你全家绑在十字架上烧了，但如果真要说神明存不存在....说实话，我不知道。”
卡尔的装束越来越接近现代人了，一身天蓝渐变色的大褂，一副水晶研磨的幽冥镜片，虽然看起来还是好似一个大魔法师或者天文学家一样。
苏洛依和卡尔这两人的关系已经愈加亲密了，当然是学术上的，卡尔表现出的超乎常人的智商已经盖过了他不足的缺陷。
“烧死？啧，果然宗教都一个样子。”
“还不止呐，宗教异端审判所里面常年驻扎着好几个b级审判骑士，一旦谁胆敢亵渎神明.....”
“欸，那我有点好奇，你们的女王不去限制一下他们的权力么？”
“根本限制不了，神职体系是最强大的魔法体系，没有之一，王血拥有者面对一个高级神职牧师的时候都要掂量一下，而且根据法案，教会通过抽取税收里的二成和收取赎罪劵和祈祷劵就已经富裕的没边了，那个亚基元帅，现在的帝国摄政官，就是奥克托信仰者....”
就在两人谈论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苏博士，您的研究对象请求和你见面。”
“嗯？谁啊。”
“威廉骑士。”
......
......
整洁的房间上依然挂着骑士铠甲，那身秘银铠甲上刻画着的幽冥电路已经被人工刮去，但仍然威风凛凛。
搬到新的研究所后，威廉陷入了彻底的消沉中，毕竟，如果一个你拼了命也想要得到的东西，如果永远无法得到还好说，如果让你得到了，然后再在你手中抢走，这种悲伤是无以言表的。
作为俘虏，这种大型恐怖袭击的罪名是可以直接枪毙的，他如今还能活着，除了初期对于幽冥质的不理解，还有一点：因为他的幽灵，那个名为卡萝尔的幽冥。
当然，不是怕了她的威胁，而是这东西很有研究价值。
这种半死不活的存在可以很好的让人们了解到死后的时间.....很有意思。
由于其心理状态，一周会定时来三波心理医生检测其心理健康，而他的状态在最近几周内一直都是极差。
按理来说，作为一个幽冥者，还是一个心理不稳定的幽冥者，苏洛依这种重要科学家是不能和他见面的，但为了研究，也就破例了。
“你好，威廉.....先生。”
身着绝缘紧身衣和防刺服，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苏洛依微笑着从双重门里走了进来，为了保证安全，卡尔也跟了进来，外面则是专门的机动部队，一旦出现任何情况，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冲进来击毙威廉。
“你好，尊敬的学士，您好，苏女士。。”
威廉虽然看起来就跟十多天没睡觉一样，但仍然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笑容，保持了他的骑士风度。
“先生，你找我过来是因为什么呢？”
威廉这才转过身来，昔日意气风发的骑士现在没过几周就已经长出了稀疏的胡子，金色的短发纠结在一起，眼下的眼袋很重，如果猜的没错，只有极度抑郁或者极度神经衰弱才有可能如此不堪。
“女士....我最近感觉很不好。”
“我看出来了....是因为你爱人的事情么？”
“是的，她.....我能感受到，她的意识正在慢慢消失。”
“嗯...你是想要我们拉回她的意识么？抱歉，但对于这方面，我们无能为力，我们没有相应的经验。”
“不...我有方法....我只求你们能够给我一点空间。”
“什么办法？我们会考虑的。”
“血祭，献祭我四分之一的鲜血，换取我爱人的意识。”
“血，血祭？那.....万一你的爱人像上次一样突然暴走怎么办？而且这是极其不可控的危险行为，我们不可能允许。”
“放心，女士，我会安抚她的....而且，在这之后，我会给贵国一个大礼。”
“是什么？”
“魔能帝国的军工地图，包括有碧蓝哨站，城市级护盾的全部资料，我知道....这是叛国罪，而且整个飞龙团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谁透露了这东西显而易见.......我说出去以后，我就会升级成国家级通缉犯，从此永远不得安生。”
“但我愿意用这罪恶换取她的生命，但贵国.....”
威廉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他明白身为骑士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忠于自己的君主，自己很有可能会永远沦为笑柄，但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这一切好像也没那么多所谓。
苏洛依有些犹豫的站在原地，就在这思考的间隙突然一阵敲击声出现在玻璃后，她看向了双向镜子，镜子后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示意。
苏洛依会心一笑，扭过头，微笑道：
“我们同意，但是，你要确定这个诺言。”
“我.....确定。”
威廉虚弱的说完这一句话后，离他最近的幽冥者卡尔立刻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
诺言，确立了。
“很好...威廉骑士，我们会为你提供你需要的医疗的，你还需要什么东西？”
“嗯....我需要卡尔学士，他的博学可以帮助到我，除此以外，我需要一些人体残肢，血液干粉，以及随意的一颗眼珠。”
（果然听起来很邪恶....）
苏洛依嘴角抽动了一下，身后的机械小狗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四处踱步。
“血腥魔法？威廉骑士，这....”
卡尔看向威廉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什么？一个骑士，居然会使用这种....污秽肮脏的血魔法？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抱歉，卡尔学士，见笑了....您应该知道血魔法的黑暗.....但我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勉强您的。”
“我理解你，说吧，什么时候开始？”
“一周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