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恒制住二人,封了他们的几处要穴,使他们无法动弹,暂时也无法运功,却不影响他们说话。他打算行侠仗义一次,教训他们一番,然后找到他们的师傅那个老道士,将他一并拿下,之后将他们交给刘府,至于刘府会如何处置他们他没有过多的去想,他只是要除去这几个骗子,免得更多的人受骗。
萧子恒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发现他们年龄不大,那男子神态冷漠,面对萧子恒的打量只是哼了一声便闭目不言,那女子眼中隐隐有些惧意,却也一言不发。萧子恒见状说道:“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们的所做所为我已经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们还有个师傅,你们这伙人仗着武功骗人钱财,不知害了多少人家,这次既然被我遇上,我就要把你们全部拿下,交给苦主,让他将你们送交官府,也算我替天行道了一次。”那男子哼哼冷笑了一声,说道:“好一个替天行道,好一个大侠。”说完便又不再言语。萧子恒知道这几人虽然行骗但是并没有有心伤人,他只是认为行骗是肯定不对的,想要给这几人一个教训,可是并不知道怎么去做,他说要苦主将他问送交官府也只是他临时的起意,不过他已经有些这样做的打算了。现在听这男子口气似乎并不服气,他有些奇怪,明明这几人是骗子,怎么被自己说破了还能够这么的理直气壮?他见那男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心中不快,便对那女子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你们这样仗着武功来欺负普通百姓,不是江湖好汉所应为吧。”那女子见萧子恒不是特意针对他们而来,似乎只是一个江湖侠士的多管闲事,而且似乎对他们的事情十分了解,只是她十分反感萧子恒这种仿佛高高在上的语气,便冷冷的回到:“你们这些大侠永远正确,因为你们衣食无忧,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的苦衷?”“你们有什么苦衷?凭你们的本事难道只有行骗才能养活你们吗?”萧子恒好奇问到。“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落到你的手里是我们技不如人,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在这里扮好人,爷不吃这一套。姐,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又能怎样,他还能放过我们吗?”那男子接过话恶狠狠地说道。萧子恒不搭理他,只是盯着那女子,想听她如何说法,孙思思看萧子恒年轻,眼神清澈,并不像存了什么别的心思,便不理会弟弟的言语,对他说道:“我和弟弟年少时家逢大难,全村被土匪杀光,只有我们姐弟二人侥幸幸免于难,可是没有一个大侠来救我们,后来过了好久终于有所谓的大侠来到,只因我们身染恶疾,便没人愿意收留我们,担心我们会传染他们,后来是我们师傅救了我们。师傅是个骗子,我们后来也知道,可那又如何?我们跟着师傅行骗,师傅将骗来的钱很多都发给那些穷苦人家了,这些有钱的人家有几个是真正的好人?我们从来只对这些有钱的人家下手,对他们来说只是损失了一些钱财而已。这些当然是你们这些大侠所不齿的,可是我不觉得师傅有什么不对。今天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师傅也不是好相与的。”萧子恒听了之后沉默不语,他想起徐清风曾反复对他说过江湖复杂,人心难测,要他行走江湖一定要多加小心,遇事多加思虑,他不知道这女子说的话能不能信,因为这几人毕竟是骗子,可是那女子言语诚恳,神态也不似作假,他本能的有些相信,只是很快他又觉得有些不对,便接着问到:“照你这么说你师傅似乎是个大好人喽?你们是在劫富济贫了?”那女子脸色微红,只是她脸上有厚厚的白粉使她脸色惨白,又有长发遮挡,所以并不明显,只听她说道:“那倒也不是。”声音小了许多。萧子恒更加好奇,问到:“这又怎么说?”那女子脸色更红,声音更小:“我师傅习惯逛青楼,骗来的钱有一部分被他喝花酒了。”那女子接着说道:“师傅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萧子恒虽然没经过男女之事,但是也已经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不禁有些脸红,心中暗想:“没想到这老道士还是个老不羞。”萧子恒此时已经有些心软,仍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们师傅没有用骗来的钱置些产业吗?你们可有伤人性命之举?”孙思思听萧子恒语气变善,心中升起了希望,听到萧子恒的问话也不由的抱怨道:“我们师傅从不置产业,还说什么四海为家才是快乐,我们在一个地方骗一次就会离开换下一个地方,不过师傅说这次是最后一次了,这次骗的这户人家十分富有,狠狠地宰他一笔就会带我和弟弟找一个安稳的地方过普通生活。我发誓我们从没有伤人性命,许多时候甚至不会让人看到我们,这次这户人家有登堂入室的高手已经很出乎意料了。”孙思思虽然年轻但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她所说大部分属实但是也并不全是真话,他们虽然从未伤人性命但是却有人因他们而死,而且她知道萧子恒有意放他们却并不开口求饶,十分注意分寸。
萧子恒有些相信她的言语,他甚至对那老道士有些好奇,这么一个高手却四海为家到处行骗,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萧子恒最终还是将他们两个放了,他没有问这几人的姓名也没有报他自己的名字,于他而言这只是一段江湖相逢又分开的小插曲,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他没忘向他们二人打听蝶谷的消息,只是他们二人也刚到这里不久,并不清楚,萧子恒知道他们的师傅就算听过蝶谷想必也不知道蝶谷的具体所在,便没了见那老道士的兴趣。萧子恒有些恼那孙念那种十分冷峻的样子,似乎有人欠他多少钱似得,所以给他解穴时故意下手重了些,疼的孙念龇牙咧嘴,只是看着萧子恒满面笑容的样子不敢多说什么。
孙思思和孙念姐弟二人见萧子恒真的走远,消失在夜色之中,两人面面相觑,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他们经常扮鬼,今天似乎是他们遇上了鬼一般,这人来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就这么走了。两人赶紧离开这里,向和流云子约定好的地方行去,行不多久正遇上久等他们不回的流云子前来找他们,姐弟二人见到流云子才算有些安心,便将刘府中经过和路遇萧子恒都跟流云子说了一番,流云子听了也有些惊疑不定,只是最终仍旧决定明日继续前去刘府,毕竟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行骗,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而且听两个徒弟所说他知道刘府中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而萧子恒他认为不会再来管他的事了,毕竟萧子恒匆匆离去了,他判断应该只是过客。
萧子恒离开之后一直在想自己这样放了他们到底是不是正确,毕竟骗子的话也不能全信。最终他决定明天到刘府去看看情况,如果有什么意外自己也可以随时出手,他判断那老道士虽有小成功力但是应该不是自己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