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念的意外离世让房中众人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与众人非亲非故,但是毕竟还是年纪轻轻的半大孩子,加上孙思思一个女孩子哭的十分悲痛,众人难免心中不忍,只是生老病死乃是世间定律,不以任何人的意愿转移。
沈霞谷主招呼众人悄悄离开房子,只留下冯慧一个人留下照看孙思思,并且处理孙念的后事。沈霞谷主有意让冯慧收孙思思为徒,也算给这个可怜女孩一个归宿。
众人来到屋外,见到韩公子和那高瘦老者正在那里交谈。徐兰见那韩公子如没事人一样,想起孙思思悲伤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她正欲开口说话,两手被两个人同时拉住,一个是父亲徐清风,另一个自然是萧子恒。她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萧子恒,只是父亲什么也没有说,萧子恒对她摇了摇头,又示意沈霞谷主还在这里。
韩公子见众人出来,对沈霞谷主说道:“谷主,虽然孙念那小子已经死了,但是并非韩某之过,韩某答应为他出手一试,也算履行了承诺,是否应该将盒子交给在下了?”
沈霞谷主正要开口,萧子恒拿着盒子上前一步说道:“韩公子此言差矣,韩公子晚了一步,去到之时孙念已然不治,韩公子只是过去把了把脉,怎么能算出手救治?何况蝶谷已经将宝盒交给公子,是你自己不能打开盒子,蝶谷可以说已经完成了承诺。韩公子虽然开了一半的盒子,若无在下的鲛珠只怕也难以打开宝盒,如今盒子里的东西钥匙在你手中,盒子在我这里,你既然未能完成之前的承诺,凭什么让谷主将盒子交给你?”
韩公子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萧子恒,冷冷说道:“我跟沈谷主说话,还轮不到你小子多嘴。”
沈霞谷主说道:“蝶谷的任务是将盒子交给明教来人,这个承诺已经完成,至于之后的事情这与蝶谷无关。”
韩公子闻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之后他突然笑了笑,却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对徐清风说道:“韩某久闻徐大侠枪法如神,小子不才,想要领教一二。”
徐清风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徐家霸枪太过凌厉,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伤了阁下只怕不太好。”
韩公子哈哈笑道:“不愧是霸枪传人,果然霸气。这盒子在下势在必得,蝶谷既然已经说了与之无关,那接下来就看徐大侠的了。如今钥匙在我这里,盒子在萧兄弟那里,我若跟萧兄弟动手,难免被人说是以大欺小,所以斗胆跟徐大侠请战,既然徐大侠如此说,那今日之事该如何了结?”
徐清风皱了皱眉头,他心中也有些为难,这二人是白莲教中有身份的人,如果得罪的很了自己固然不怕,可是只怕以后的日子难以安生,况且还会连累蝶谷,可如果就这样将盒子交出去也绝非他的心意,何况子恒那孩子也不会答应。他尚未回答,那边萧子恒却有些忍不住了,只听他大声说道:“既然盒子在我这里,钥匙在你那里,那我们就比试比试,谁赢了输者就将东西交出来。”
萧子恒说完,韩公子笑着说道:“萧兄弟果然爽快,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徐清风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一声,这韩公子果然高明,他的目的就是激萧子恒跟他比武论东西的归属,但是却并不直接跟萧子恒邀战,反而约战自己,这样萧子恒一定会忍不住跟他比武。
萧子恒心中也知道这韩公子有意激将自己,但是他不想让师傅为难,更何况如果师傅跟他动手才是真的会被人说以大欺小,有辱师傅威名。他也想领教领教韩公子的手段,能赢了更好,输了也无非将这盒子交给他,这盒子与他并无什么关系,他只是恼怒韩公子的为人。
众人来到蝶谷弟子平常演武的场所,萧子恒选了一把枪,韩公子却并没有拿兵器,他竟然要徒手来对萧子恒,萧子恒见此越发的愤怒,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他们开始之前,沈霞谷主突然说道:“刀剑无眼,你们在我蝶谷之中比武,只论输赢即可,不可有所损伤,此次比武要点到即止,你们以为如何?”
韩公子笑着说道:“谷主所言甚是,我们只是切磋,又无深仇大恨,自然是点到即止。”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萧子恒知道这是谷主担心自己不是韩公子的对手,自然不会有异议,只是有些不太服气。
见二人答应,沈霞谷主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已五十招为限,如果五十招内没有分出胜负就视为平手,如何?”
韩公子知道沈霞谷主是在偏袒萧子恒,不过他对自己相当自信,认为五十招内萧子恒必会败于自己手下,便也答应下来。
二人既已约好,便各自凝神对敌。萧子恒抛除杂念,心中一片平静,他感受到阵阵压力迎面而来,韩公子比之之前对战的冷静更难对付,他没有把握战胜他,但是五十招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撑得过去的。
两人一交手就十分激烈,萧子恒霸枪枪法深得徐清风真传,只是火候尚有欠缺,而韩公子修习白莲圣典有成,内力更是已达小成顶峰,已有大成高手的气象,只是他有些托大,空手对长枪终究有些吃亏。二人以快打快,就见场中长枪如龙,白衣飘飘,转眼已交手二十余招。
两人各自有些心惊,萧子恒已是出了全力,而那韩公子似乎犹有余力。其实韩公子也有些后悔自己托大,没想到萧子恒年纪不大,枪法竟然如此了得,自己虽然不会输但是五十招内将之拿下也并非易事,不过好在他已经摸清了一些霸枪的底细,找到了破解之法,他有信心五十招内制胜。
遥远的北平,由于此时尚未正式迁都,仍旧沿用北平之名,不过皇帝行在多在北平,而迁都时间也早已定好,北平早已是北京。一架普通的马车从城中驶出,车上驾车的是一个老人,车中有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他旁边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正掀开一角车帘津津有味的看着外面的繁华景象。那公子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说妹子,我这次偷偷带你出来担了多大的风险,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郑叔叔知道了会怎样生气?”
那女子放下车帘,笑嘻嘻的说道:“有你这个哥哥在我怕什么,大不了就说是你把我拐走的,他还能把你怎么着吗?”
“真是怕了你了,要是郑叔叔知道我把你拐走只怕以后我想出去走走都难的很了,我可不敢得罪郑叔叔这尊大神。不过谁让我疼你这个妹子呢,有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为兄我都扛得住,只是这一路上你可要听话才行,不然……”
“知道了知道了,朱哥哥最好了,最疼我了,我一定听你话,这还不行吗?”
那公子看那女子满不在乎的样子,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十分后悔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把她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