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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始

位置又换了一轮,这回终于熬出头了,后排同学的人生第一次迎来了巅峰。不知道班主任是不是善心发作,意意这次坐到了第三排,而沈加宇也跟她同组并且坐在第二排,意意的斜前方。一年来,他们的距离第一次这么近。

故事的发生总有一些特定的事件作为触媒,简单来说,需要缘分。

沈加宇还是那么犀利和幽默,给人一种腹黑老大的错觉。意意经常被他们的豪言壮语给逗得乐不可支,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经常都憋出内伤。

正当前面两男生嬉笑怒骂之际,婷婷站在她们组前面叫她,意意还在装看书的头突然抬起来,视线正好穿过沈加宇的眼睛,睫毛真是又密又长!还翘!眼儿弯弯笑得跟月牙一样,隐隐还能看见细碎的星光洒在眼眸中,晶莹纯粹,令人沉醉。只一瞬,沈加宇像是触电般慌忙把头转回前方,只留下一个看似坚挺和镇定的脊背。

意意不疑有他,继续跟婷婷对话,“干嘛?”

“快出来玩”婷婷边说边勾手。

意意爽快起身,与婷婷双双出了教室。

意意老妈一天天地看着女儿越长大越水灵,非常有为人母的成就感,女儿就是她最好的作品,穿衣的品味和质感也一定要给女儿保持住。隔天,又给她整了一套运动休闲服,黑白色调、双杠走边、质感垂坠,非常衬意意的气质,低调却不张扬,休闲却不失质感。

意意这天穿着这身新衣服,扎着高马尾,元气满满地来上学,穿上新衣服的感觉别提有多好,穿上新衣服的她也别提有多美好。

课前,她和芸茜几个站在讲台旁垃圾篓旁边聊天边吃零食,沈加宇余光瞥到意意,眼光像被磁石吸住般无法移开,加宇第一次屈服在人体本能的反应下,最后像下定决心般抬头,朝意意看了过去,想装作不经意,眼睛却失去了控制。

意意笑着吃东西的样子,在加宇眼里像加了特效,周身散发着圣洁的白光,又像一道冬日阳光温柔又暖和,也像一头梅花鹿俏皮又高傲,更像一首绮丽的诗让他想一直读下去。

他看呆了。“草!”,沈加宇想,“真是没面子,这还是我吗,想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这样的举动,太有失水准了。”

他稳住心神,把头又重新低下,然后拿出MP4,插上耳塞,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心也慢慢平静。

事情一旦开头,就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加宇的眼里此后再也逃不开意意,不管在哪余光里都能看到她,只要她一个回头,他就会慌张得不知所以,为掩饰紧张而仓皇逃开,也怕在众人面前泄露内心的小秘密。

沈加宇之前以为自己只是有点欣赏和喜欢意意,偶尔会偷偷关注她,但像今天这样不受控制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接近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喜欢意意,不,是很喜欢。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欣赏,再到现在的喜欢。原来他沈加宇这个冰川并不是不会化,只是喜欢的人还没出现。

冰川爱上一个人,便融化了自己。

意意渐渐也察觉到加宇的异常,一个冷酷高傲的人像个幼稚的小孩般经常在她的面前冒冒失失,抛接钥匙会失手,飙速互怼会卡壳,走路会绊到……不胜枚举。反正他原本耍的酷都会变成笑料,意意想着这些滴滴点点又觉得他可爱至极,若不是在乎谁会这样失措呢。

不过,这不是她理想的恋爱年纪,高考才是眼前重要的理想。她的心很空,空到可以把感情仅仅控制在欣赏。

周六,意意一觉睡到快中午,被妈妈催促着起来吃饭。饭后,又到了惬意的娱乐时间,她打开电脑登陆QQ,再打开千千静音播放器,点开一首陶喆的《爱很简单》,动听的旋律立即悠悠响起……她一边和朋友聊着QQ,一边浏览网页,感觉岁月那么静好,如果就这样定格也不错。

突然,“滴滴滴”,QQ消息提示音响了,意意忙点开看,原来是加好友的消息。

好友验证信息里写着“我是沈加宇”。

意意怔愣了一下,踌躇着点了通过。

他的头像是一个银发的漫画人物,“滴滴滴”,信息又来了。

沈加宇:“在干嘛呢?”

“你是?”意意有点不敢相信,再一次确认道。

“我叫沈加宇,男,今年17岁,未婚。”沈加宇回答。

意意黑线,此时没法体会他的黑色幽默。

“哦,你好”她回复。

沈加宇:“我喜欢你,我们是否能在一起?”

意意内心翻起惊涛骇浪,这扑克脸高傲男竟然真的向她表白了,单刀直入,毫不啰嗦。她的手在颤抖,她直觉要拒绝他,但是怎么也下不去手。挣扎纠结再三,她选择了一个中庸的回答。

“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应该以高考为重,等高考结束再说吧。”意意希望他懂。

“高考结束就意味着各奔东西,我不希望在一起之后就马上分开,应该要珍惜现在一起的时光。”沈加宇回复的速度很快。

意意其实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恋爱会影响学习,这是家里和学校从小教她的道理,不能逾越。

“如果你现在就要一个答案的话。那么对不起。我们现在不能在一起”意意咬牙说道。

这个答案仿佛千斤重,压得意意心里很难受。

这天,意意翻来覆去,第一次觉得夜那么长,焦虑中又夹着高兴的复杂情绪搅得她怎么也睡不着。她惶恐不安的心出卖了理智,她终于认识到自己是喜欢沈加宇的,很喜欢。拒绝喜欢的人,痛苦如同万蚁嗜心,久久不散。

第二天她强打精神去上学,因为害怕碰到沈加宇,所以她来的很早。

明明异常紧张却要强装镇静。

沈加宇来了,默默坐在前排的座位上,和以前一样。除了越来越少听到他和同桌调笑打闹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变,俩人默契的唱着双簧,演绎着一出叫“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默剧。

沈加宇被拒绝的时候,明显是难过的,可是爱意正浓,无法停止,怎么是好?他也想过遂了意意的愿,高考之前不再打扰她,可是停止不了想接近她的心,也停止不了一遍遍猜测她那句“高考结束后再说”是不是也喜欢他的意思。

他好想好想听到她说喜欢他,好想好想了解她,好想好想光明正大地看着她笑,好想好想为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沈加宇深吸一口气,想到人海中相遇本已不易,两情相悦更是可遇不可求,不能这样放弃,她也不是不喜欢他。去他的自尊,从来都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抱定了继续追寻的决心后,他浑身轻松,斗志昂扬。

原来决定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决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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