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东大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一个传说。
有一个叫做“隐”的高手,在大陆各地游历,他性格残忍嗜血,阴晴不定,做事全凭心情,可偏偏他几乎无所不能,没有人知道她的具体等级,只知道他出现以来几乎未尝败绩,所以人们称其为隐尊者。
一身黑袍,身后长年背着一杆血晶枪,明明是个玄师却喜欢用法杖砸人,而且每一下都冲着脸。
也因此有人猜测他其实被毁容了,不然怎么解释他从来不露脸又喜欢打人家的脸还打得血肉模糊?
对此,化名为隐的裴玉表示:关你屁事~
四年前,裴玉来到临辰国,却意外遇到了云家的一个分支,本以为是亲人相见,没想到,他们是因为残杀手足才被云家赶出来的。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裴玉重伤坠崖,却落到了一个秘境之中,昏迷中,裴玉在秘境的灵池中浸泡了整整一年,等她再度苏醒的时候,等级已经突破了玄圣巅峰,明明只长了一岁,却抽高了不少,已经有五尺多了,头发也已经长到了脚踝的地方了,原本的衣服不能穿了,裴玉从来没有那么庆幸自己的戒指里有布料。
随着裴玉等级的提升,再加上吃了不少秘境里面的天材地宝,玄珈也从原本的玄鳞蟒进化成了圣兽玄蛟,奚墨则步入了成年期,长到了足有三人高,如墨一般的羽毛,看起来十分华丽。
裴玉把秘境里的灵植全部种到了空间里,还得到了一本丹谱,里面记录着不少已经失传的丹方。
勾月和紫灵杖全部被那些云家旁支拿走了,幸运的是,裴玉从秘境里拿到了一杆血晶枪,枪杆是玄铁混了黑铁铸成,漆黑如墨,枪尖是一颗长约七寸颇为罕见的菱形赤血晶,枪杆延伸出仿若枝叶的样子将枪尖固定在了枪杆上,既可以当长枪用,也可以当法杖用,对暗系招式有加成作用。
裴玉没有立刻离开这里,而是又待了一年,一方面练习炼药,一方面将灵池中蕴含的玄气彻底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一年后她离开秘境,第一件事便是将那些云家旁支全部杀了。
从那以后,她便再一次踏上了游历四方的旅程,也许是再一次逼近死亡,裴玉彻底释放了那一直被她刻意压制着的嗜血,心情好的时候也救济一下穷人,帮帮老弱妇孺,心情不好的时候,又遇上那种不长眼的,就剩下了杀。
两年时间,裴玉也到了玄尊者后期,玄珈进化成了三星神兽玄龙,缩小之后,头上多了两个小小的角,奚墨则成为了九星神兽,要说有什么变化,大概就是更黑了,原本红色的喙也变成了暗红色,变小的时候,不再是圆滚滚的,而是有点像麻雀,体态修长,拖着一根长长的尾羽。
传言对于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影响,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人们对她毁誉参半,敬畏居多。
荷柒国是水乡,盛产各种各样的荷花,国度中心便是一个巨大的荷花池,国中未出阁的少男少女都会在花朝节的时候来此地游湖,看看能不能遇到心仪的人,若是有看对眼的,第二天便会找媒婆上门求娶。
裴玉也去凑了个热闹,结果在岸边待了没多久,就收到了不少少女扔过来的花。
也许是那个灵池的作用,裴玉如今不过十四,便已有近六尺,别说女子,在男子里面也算是高的,她的声音较之寻常女子本就略显低沉,颇有些雌雄莫辨,再加上气质冷然,所以人们理所当然都以为隐尊者是个男子。
裴玉抱着这一捧花,倒是难得的心情愉悦,“我可是第一次收到其他女子的花呢~”
“这哪里值得骄傲了啊,主人?”玄珈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己主人那清奇的脑回路。
“这说明娘亲厉害嘛!”即使成年了,奚墨还是将个人崇拜主义进行到底。
岸上的人在脑海里说说笑笑,一艘小船突然停在了他们面前,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从船里走了出来,对裴玉行了个礼,“这位公子是否是想要游湖?”
宽大的帽兜遮住了裴玉有些玩味的眼神,点了点头。
丫鬟见他点头,面上也露出了喜色,“我们小姐想邀公子一同游湖,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裴玉越过丫鬟,看向船内,有轻纱遮着,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不过……
她听到了岸上其他人的议论。
“这是谁啊?胆子这么大,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看这位公子可不像怜香惜玉的人,刚才我去送花他都没反应!”
“你要什么反应?人家公子没把你的花扔了就够怜香惜玉的啦!”
“你看那丫鬟的腰牌,好像是薛家?”
“真的是!那、那船里坐的不会是薛家那个花痴七小姐吧?”
“有可能……”
“哎,也不一定嘛!要是那个花痴,肯定直接扑出来了,哪里还能坐的住?”
“有道理有道理……”
丫鬟也听到了,一时间又羞又气,“你们在这里乱嚼舌根,怪不得嫁不出去!”
“哎,你个下人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裴玉好整以暇地靠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小丫鬟到底是个下人,很快就落了下风,只能憋红了脸,指着岸上的公子小姐们,“你、你、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船里的人终于动了,“青羽。”女子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又如同环佩相击,清脆悦耳。
女子站到船头,白纱遮面看不清容貌,她朝着裴玉行了一礼,“公子热闹也看够了,不知可愿与小女子同游?”
裴玉笑了起来,“自然,走吧。”说着,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女子的身边。
青羽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一直在看热闹,一瞬间更气了,她原本还对这个冷冷清清的公子颇有好感呢,没想到也是个讨厌鬼!
裴玉进了船里,盘腿坐下,将怀里的花放到桌子上,又随手捏了一块糕点塞给了奚墨,然后才用手支着脑袋看向对面的女子,“好了,薛小姐找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