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络汐实在没有料到,这瘟疫竟然都已经这样严重了,要知道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可是完全都没有听说啊。
要么就是县城里的事情是这两天才发生的,要么就是县城里那些染上瘟疫的人,被关死在了城中,那边的官员压下此事,没有上报。
不管是哪一种,这件事都不能再等下去。否则一旦瘟疫全面爆发,所有人都只有一条路:死。而她的任务也不可能完成。
于公余私,白络汐都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
巧儿听完江城的话,早已经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想到,就在京城不远处的一个小县城里面,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一个县城的人啊,如果不抓紧时间的话,说不定全都得死,那至少都是几千上万人。
“你先起来。”白络汐将江城扶起,从江城的话可以推断出,他已经从那县城里面出来三天了,除了饥饿之外,到现在都还没有丝毫不适,那瘟疫发作极快,最多两三天的时间就有了反应。江城现在还是完好的,那就说明他没有染上瘟疫。
白络汐将江城扶起,对他说道:“我虽然是尚宫局的尚宫,可我是宫里人,外面的事情很难掺和,要想救你兄长和县城里面那些无辜的人,只怕还要另做打算。”
江城也是个聪明人,听到白络汐如此说,就知道她心里是想要救人的,连忙又对着白络汐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起来。
“尚宫大人,只要您能够帮我将兄长救出来,我江城的这条命就是您的,以后只要您开口,让我做什么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白络汐摆摆手,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样,我等会去找一身太监的衣服你穿上,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你现在这样被人发现,只怕活不过一刻钟。”
江城连忙点头:“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眼中望向下面城池的方向,不由得多了几抹亮光,仿佛是看到希望一般。
白络汐将那两位宫女支走,随后又让巧儿去拿了一套太监的衣服,让江城换上,这才领着他来到了尚宫局这边。
“我们尚宫局里太监不多,这次我总共就带了五六个出来,等会我会说你是我之前安排在其他地方的,现在事情做完了,就回来了。你今晚先和他们挤在一处,我回去想想,看看怎么能去县城救人。
对了,中间那几个帐篷的都是贵人,你千万不要打扰他们,否则即便是一百个我,也都保不了你这条小命。好了,跟我来吧。”
白络汐将江城带到了尚宫局小太监所在的地方,他们尚宫局的人都好相处,加上又是白络汐亲自带来的,所以也没有人去为难江城。
处理完这些,也就到了吃饭时间,白络汐匆匆用过一些,赶去了刘太后所在的帐篷内。
“见过太后娘娘。”
白络汐进去恭敬地朝着刘太后行礼。
刘太后见到是她,眉头微微皱起,不满道:“络汐,你方才是去了何处,哀家不是让你出去帮哀家叫几个人进来,你倒好,一走就没了人影。”
白络汐立刻跪下,她知道刘太后这次是生了气,赶紧解释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方才原本是去南府那边叫人过来的。可就在路上,奴婢得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没有办法,奴婢只好让玉娟代替奴婢去叫人,自己则是去探查那消息的真假。”
“什么消息,比哀家的命令都还要重要吗!”
望着一脸阴沉的刘太后,白络汐恨不能骂死她,她的一个命令算什么,下面的县城里面可是上万条人命。
还好她们吃用的水并非从那边过来的,而是山上流下的山泉,否则她现在都担心自己会染上了瘟疫。她们这么多人,要是都染上瘟疫,尤其是里面还有皇上、太后,那这个大周还不得乱了套。
思量之下,白络汐突然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点子,可以嫁祸给刘本昌。
当即,她便开口:“太后娘娘,您的命令固然重要,可在奴婢看来,也断然没有太后娘娘您的性命重要啊。”
刘太后听到前半句话,正要发怒,结果听到白络汐来了这样一句,脸色一变,怒喝道:“白尚宫,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刘太后这话的声音有些大,连外面的人都听到了,有些焦虑,也有人露出玩味之色。
白络汐心中并不紧张,她知道刘太后不可能会动她,不管她有没有将刘太后的命令放在眼中,刘太后都离不开她,最多就是小惩大诫。
“太后娘娘,奴婢没有胡说。方才奴婢打听到。咱们接下来要路过的一处地方,早已经被染上瘟疫的人给占满了。而且从明天开始,我们也饮用不了这山泉,只怕下面的河流也均都带有瘟疫,人若是服用,后果难料啊。”
刘太后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你说什么,瘟疫?”
“不错,正是瘟疫,太后娘娘,这些话奴婢如果没有问清楚,您认为奴婢敢当着您的面胡说吗。奴婢正是因为听到了这消息,才跑去打探,为的还不是太后您的安危。”
刘太后面色惊疑不定,但出于对白络汐的信任,已经对她的话信了七分,开口道:“你先起来,到哀家面前慢慢来讲。”
“是。”
白络汐走过去,没有将江城的事情说出来,只说了自己打听到下面城池里爆发了瘟疫,下面官员很可能将城池封锁的消息。
同时,她又添加了几分自己的猜想。城池为什么这两天才封,为什么县官没有向上面传递任何消息,为什么太后又恰巧经过这里,同时还点出了那县官是刘本昌手下以为门生之事。
这个消息,白络汐记得还是临出发前,龙玄冥告诉她的,当时他让她注意一下这边县城的县令,毕竟此县城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算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此时派上用场,白络汐也不得不佩服龙玄冥,他如果没有提起,她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刘本昌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