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对，就是舍不得。也对，确实是会舍不得......”
慕容锦然不知秦宝珠的沉默是否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能够理解一些这位已逝的莫前辈的想法。
终其原因，还是"舍不得"三字。
“也行只有喜欢过，才会懂的吧？”
也不知道是慕容锦然的哪句话，触碰到秦宝珠哪根敏感的神经了。
良久......
像是感叹，像是叹息……
"也许玉药体这种体质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吧?"
看向那新立的坟墓，秦宝珠感慨。
在百年前的时候，正是玉药体体质的秘密被暴露的时候，江湖上疯狂悬赏捕捉玉药体的林氏族人，而这位莫前辈的爱侣，就是一位玉药体。这位莫前辈曾经因为得罪了人，差点死了，却在临死之前被人所救。很老套的故事，救命之恩、日久生情，然而现实却不像话本里写得那般美好，他们的结局最终以悲剧而告终，而原因便是起决于人心的险恶。
从莫前辈的自传中，可以看出他浓浓的懊悔，因此将他自己一辈子困守在此处。原因便是因为，曾经莫前辈的一位至交好友中毒濒死，悉心医治对方，却没有想到却是引狼入室，他信错了人，使得妻子玉药体体质暴露，最后更是为了他而死。
所以后来他研究半生，终于研究出了一部，那能够掩饰玉药体体质的内功心法，并且以她他的妻子的名字命名。并且以这种方式刻录在石壁上，等待有缘人，不过……
她倒是觉得，要不是他们当中有一个慕容锦然，而且今天他还莫名的执着的话，恐怕这"有缘人"也当不了了。
"有情人终难成眷属吗……"
"错的不是玉药体的体质，而是人心。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正明白这句话的人，又能够为之惊醒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慕容锦然并不像秦宝珠那样感慨，虽然有些怅然，也或许因为他的事迹，多了一些惊醒，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错的是太过信任他人，又少了保护自己爱的人的力量，最终才会造出自己与爱的人天人永隔。"
而他，才不会像他一样，只在余生悔恨，是他的，他就会牢牢的抓住手心，绝对不会松开。
"你说那能够掩饰玉药体体质的云泽心法，真的有用吗?"
也行是事到临头，因此渐升惶恐，有些慌慌不安。
"别怕，我在。"
慕容锦然点了点秦宝珠的头，他理解秦宝珠的这种情绪，他见过很多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在得知自己能够痊愈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慌慌不安。
曾经本性的漠然让他无法感同身受，让患者自己去调节，但是这换在秦宝珠身上却又一下子理解，甚至愿意安慰。
"我在呢!"
明明是很浅淡的声音，却在这一刻，仿佛化成了风，将她心中心中的惶恐不安统统吹散。
"我刚刚大致看了一眼前半部分，这心法很大的可能是可行的。而且我还在呢，就算哪里有误，以我对于人体经脉的了解，我想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你先放开心，好好休息一会。不然的话，到时候以你在的状态，恐怕就算心法可行，也练不了。"
"嗯。"
"这水潭中有鱼，我去抓几条上来，今天先暂时这样凑合了，一会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野稻谷。"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宝珠想到那好几次的死里逃生，皱了皱眉，担忧的道。
"别担心，我现在内力已经恢复了六七层的样子，就算打不过，跑还是可以的。"
两人的态度自然而熟捻，不知道从何而起，仿若多年知己，又仿若老夫老妻。
……………………………………………………
"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吧？"
秦宝珠看着洞中明亮却并不晃人眼的光线，昨天的一天，她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这光影投影折射的妙处。随着时间，这洞中的风景一直都在变化。日头最强的时候，只是普通的折射让洞中如同外界白昼，而后面日头下去了，光线弱了，洞中因此变得流光四溢，后来更是曼妙。
慕容锦然站在与昨天相同的位置上，手中举着那个女式梳妆镜在适合的角度，而后，"果然如此。"
"这……"
将那玉泽心法记下来之后，秦宝珠从开始的心悦，到现在的复杂，目光忍不住看向慕容锦然。
像是没有察觉到秦宝珠复杂的眼神，慕容锦然声音平淡的问道:"记好了吗?"
"额……记好了。"
秦宝珠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鼓起的勇气，然而看到那双熟悉的连，一下子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一个弯。
"你……你说这个心法可行吗?"
秦宝珠心中叹了一口气，她也是练武之人，心中感觉这个玉泽心法其实是可行的。但是，这需要两个人一起，需要有一人在其真气逆行的时候，帮其体护住经脉，梳理四溢的真气，这就需要考验两个人之间的信赖和默契了。
毕竟若是两方有一人心怀不轨，那么很容易就会直接伤其致对方于死地，而若是是默契不够，慢了节奏拍子什么的，则有可能一同遭受重创。
其实对于这两方面，她倒是并没有什么担心的，她确定自己不会做那事，也信赖慕容锦然，在加上曾经慕容锦然帮她清蛊毒的时候，也有过这类似的内力同步的事，算是有经验了。
她心中担心踌躇的是那写在最后的那一句"阳行逆转，瞬息乃变，需拂衣顺行，以冷泉想交。"
简单的来说，就是练这个功法，因为真气逆行，五脏六腑会变得很燥热，不但需要去除衣物，还得以冷水减轻身体的燥热。
"心法是可行的。"慕容锦然像是没有看见秦宝珠面上的复杂踌躇，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秦宝珠张口欲言，却又欲言又止，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要说了，却要在慕容锦然的微笑下打住。
“你能不能别笑了，看得我慎得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