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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孤儿

“公子,公子。”郭季朦胧中听到一阵焦急呼喊声,听声音像是一个变声期的孩子。“公子,公子”声音的又呼喊了两声,在自己的耳边,这下听得真切,郭季已然回复了意识。“这是在叫我吗,现在怎么还有人称呼公子的?”郭季想着。郭季在落入井水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突然失去了意识,这会儿听到有人呼喊自己,应该是此人救了自己,不过自己从未在村里听过此人的声音啊。当下不免好奇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

“眼睛怎么睁不开了?身体也动不了!”郭季想睁开眼睛,但不知道怎么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就像是糟了梦魇一样。

“我不会是已经死了吧,现在是我的灵魂吗?”郭季不免胡思乱想了起来。

“郭老爷,公子怎么也唤不醒啊。”刚刚呼唤自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有人吗?”郭季想着。

安静了片刻,好像另一个人在思考着怎样回答,“小笑啊,我将奉孝从井里救上来时,已然给他号过脉了,身体应无大碍,呼吸也是顺畅,只是奉孝身子羸弱,应是井水冰寒入体,着了凉气,静待片刻便可。”

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人,不过郭季却有些发蒙。“奉孝说的是我吗?刚才那位是郭老爷,我不会也姓郭吧?不对,我本来就姓郭啊。不对,要是我叫奉孝再姓郭,那......世事不要这么精彩吧。”

“眼睛都睁不开,一定是做梦啊...”

郭季心头烦乱,想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过来片刻,只感觉身子轻了不少,好像自己可以控制身体了,便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郭季心想。

郭季睁开眼看到一座木构架的屋顶,支撑屋顶的是几根木制的柱子,墙壁竟然是用泥砖搭建而成,这样的房子如果住人的话,政府早就免费改建成红砖白墙的亮堂模样了吧。郭季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心里满是疑惑,竟眼神直直地愣住了。

“公子醒了!郭老爷!公子醒了!”郭季看到一位半大孩子,竟然穿着一身汉服。衣服显得有些旧,已经洗的发白了,衣服很瘦,但穿在他的身上还是很不合身,空荡荡的,孩子的脸有些婴儿肥,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这应该就是小笑吧。小笑看到郭季终于清醒了过来,皱着眉头的脸刹那间笑容满面,立马来到郭季躺着的位置旁并大声喊着。

郭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心里想“不对,我还没醒呢吧,这梦怎么这么真实...”接着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小笑将他让到自己身前,男子也是一身汉服打扮,衣服布料明显比较华贵,男子体型偏瘦,头顶束了个发髻,脸上颧骨凸起,眼睛咪咪着,好像有精光闪动,前额宽大,笑容很是真诚,气质完全是一副老爷模样。

男子走到郭季身前笑着说:“奉孝啊,身体有无大碍?”

郭季见男子跟自己说话又是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接着用手偷偷的在自己腿上捏了一下,有痛感啊,这不是梦吗?郭季有些难以接受。

此时郭季心里烦乱没有头绪,便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那男子见郭季开口说话了,知道他身体应该已无大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正常人不会没事捏自己吧...

男子看了郭季一会儿笑着说道:“奉孝啊,方才你落井,是叔父将你救起。”

郭季越发疑惑,接着问道:“奉孝是说我吗?”

男子听了郭季的话也是一愣,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随即眼睛里精光一闪,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心里继续想,还是他想就此脱离宗族,族里一直对其不薄,每月的家俸从未拖延,也是一直用家学教导于他,唯一可以说是缺憾的是族里一直未完全接纳于他,不过对于养子来说,不允许在祖地生活也是无可厚非啊,难道他还在责怪族内不接纳他母亲的灵位吗?但看他疑惑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啊。此次家主交代的事可不容有失啊。

男子思量了一会儿,接着笑着说道:“你当然是奉孝啊,永远都是我郭家的人,我的好贤侄啊,你父亲走的早,叔父也算是你半个父亲了。”男子顿了下,又笑着说道:“此次叔父前来主要是家主安排贤侄随我前往袁公所在为其效力,贤侄也不必担心母亲排位无人供奉,明天我就带人来请贤侄母亲回祖地安顿。”

男子见郭季还是愣愣地疑惑表情,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想必贤侄也是疲累了,先好生休息,明日叔父再来接你。”

男子说完转过身去给了小笑一小袋铜钱说道:“小笑啊,这些钱你拿去给你家公子买些东西补补身子。”说罢便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回去了。

小笑拿着钱看了郭季一眼,小心地将钱袋放进袖子的内兜,小声嘀咕道:“这钱怕不是还要被公子买了那五石散。”

郭季听了男子的话之后心里更是混乱,自己掉进井里之后怎么就成了奉孝了呢,他们都穿着汉服,自己如果没做梦的话,难道现在的自己姓郭名嘉吗?

自己真的没有做梦吗......

郭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随即叫小笑扶自己起来,起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之上,床榻三面都是屏风,自己可以靠在上面。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郭季想确定一下。

“当今是初平元年,公子怎会问到这个?”小笑也是疑惑,年代这种事情需要问自己吗?

郭季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小笑,把小笑盯得有些发毛,郭季的心里此时更是翻江倒海,不感置信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刚才那位叫什么名字?”过了许久郭季才开口道。

小笑听后也是一愣,然后说道:“公子怎会不认得郭老爷了呢?虽说公子对郭家人都不怎么亲近的,但公子也是说过礼数不可折减的。”小笑顿了顿思考了下说:“郭老爷应该是姓郭名图字公则。”

郭图吗?郭季心里默念了下,随后又问道:“那我叫什么名字?”

小笑听后又是一愣,随后嘴角一扯露出一个难看的表情说道:“公子落水前不会又服用五石散来吧?现在药力还没过吗?”接着又顿了一下说道:“不对啊,上个月买的公子早已吃完了呀,这个月的俸钱也是昨天才领的,在我去买石散的时候公子落的水啊,公子应该吃不到的啊。”

见小笑答非所问郭季对小笑说的五石散好奇了起来,好像是这五石散是自己经常服用之物,不过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郭季说道:“我并未服用五石散,是真的不记得了。”

小笑听完那难看的表情僵在了脸上,随后走到郭季身前一边用手扒拉着郭季的脑袋一边嘀咕着:“公子莫不是坠井时摔了脑壳?公子身体本就羸弱,这碰了哪里都不会轻松啊。”小笑在郭季的头上拨弄着,手刚扒开郭季前额上的头发,就瞥见郭季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讪笑着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说道:“公子姓郭名嘉字奉孝,可是咱颍川鼎鼎有名的士人。”

郭季虽说对这个答案已经有了猜测,但真正听到他人确认还是感觉这一切如梦似幻太不真实。郭季闭上眼想让自己静静,小笑又在说着什么,自己也是听不进去了。

我到了汉朝吗?哈哈,我怎么可能在这里?

听他们说奉孝也是坠井了,我在这里难道是井的关系?

明天去奉孝坠井的地方看看吧。这真的是汉朝的话应该可以回去吧。

回去了先辞职吧。奶奶也不在了。

如果可以回去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选择回到什么时候啊,我想见见父母,我从未见过他们呢,我也想奶奶了啊。如果不能选择,回去了还是自己过活吧。

好像郭图提起奉孝的父母也亡故了吧。

想到这郭季对于郭嘉有了一些同感,随即开口对小笑问道:“小笑,奉孝的父母是如何故去的?”

小笑正说着什么,听到郭季的问话就是一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说道:“凭公子的为人,连这个也忘却了,那真的是失忆了。”小笑的神情有些低落,继续说:“老爷和太太的事情我也是听公子说的,老爷是颍川郭氏的大少爷,自幼才华就很是出众,不到弱冠之年便通晓刑法律令,被家主寄予厚望。在老爷刚步入弱冠那年遇见了太太,公子说在老爷与太太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生的厮守。老爷郎才太太美貌,在一起本是神仙眷侣。缺憾的是太太本是富商之家,但家道中落,又突逢变故,除却太太之外家里已没了活人,两人相识之时太太沦落街边被老爷买回当了丫鬟。老爷与太太当时仅一面便爱上了对方,但家主不愿成全这家门悬殊的一对,只是拗不过心爱的儿子,在老爷说过若再有门当户对之才女再娶为正房也是可以之后最终同意二人成婚。只是此后老爷却未再娶,家主心里很是不悦。之后几年太太都未曾受孕,家主不悦更甚,某次老爷与太太外出散心之时遇见了流民,在流民中遇到一位饿的全身瘦削但眼睛亮如星辰的孤儿,二人多年未有子嗣,见孩童如此可爱喜人,便有了收养的心思,将这个孤儿带回了郭家,这个孤儿便是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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