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贤猜的不错,朱由校当然是这样想的,而还在言语中多方暗示,什么稳定压倒一切,说白了就是谁敢跳出来闹腾通通镇压,哪个不开眼的跳啸得厉害大不了当做一条狗杀了便是!
朱由校又对张惟贤交代道:“英国公,熊爱卿总制三边,五军都护府可要全力支持,反正朕就一句话,熊爱卿要钱你就给钱,熊爱卿要粮你就给粮!”
张惟贤此时哪敢拖沓,他急忙应道:“臣谨遵皇上旨意!”
“三晋之地首要安民,其次练兵,陕西北部大旱,熊爱卿可要想办法安置流民,切莫让流民四窜!”朱由校把心里的担忧很隐晦的表达了出来。此时朝廷要钱没钱,要粮粮也不多,这内帑的银子好不容易攒了几百万两结果三百万两给了张惟贤去重建三大营了,自己老师那又给了一百万两,朱由校此时直后悔自己怎么不是学金融的,要是搞个什么交易所之类的直接把那些蝗商和豪族的钱给圈过来多好,还省得自己成天勾心斗角想用武力去解决问题。
流民问题可大可小,能疏导流民加以安置并从政策上提出各种惠农措施,只要让农民有一口饭吃便足够了,他们的要求真的不高。
鲁迅先生曾说过,中国人只有在想成为奴隶而不得的时候才会站起来反抗。后世的百姓顶着高额的房贷车贷,上有老下有小,哪怕是活活累死也在所不惜。
不过三晋的土地已经被那些世族豪强以及皇室宗亲给侵占得差不多了,这些农民想种地似乎还是有些麻烦,朱由校心想这事看来得派魏忠贤出马,这些宗亲豪强搞死几个算几个,反正这群人吃人饭不拉屎,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熊廷弼这两日对西北的局势还是做了很多分析,陕北大旱而且整个陕西呈现出灾害越来越重的趋势,倘若不加以处理在几年后一旦流民数量增加一定会出打乱!他当初就有这个疑虑准备向皇上提出,哪知皇上洞悉一切早已在他之前考虑到了,这让熊廷弼不由得心生佩服!
“臣一定按皇上旨意行事,首要安民其次练兵!维持当地稳定重中之重!”熊廷弼恭敬的说道。此时他原本还存在的一丝对朱由校的轻视之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就凭皇上这份见地便比朝中的阁臣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好,朕再派百名锦衣卫精兵作为爱卿亲军卫队供爱卿调遣,凡是任何急报都可通过锦衣卫渠道向朕直接禀报!”朱由校又郑重的再次交代一番才示意二人退下。
西北有了猛将良臣坐镇,辽东有自己的老师雄镇一方让建奴胶着而无寸功,京城内想搞死的兄弟已经逃之夭夭,此事朱由校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朱由校端起案牍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后顿时觉得精神稍微有些轻松了,放下茶杯后朱由校踱步缓缓走到殿门口。
秋日的阳光照射到身上舒爽无比,朱由校突然有种想要出宫转转的冲动。要知道这几个月以来除了新闻出版局成立那天朱由校匆忙出宫一次后到现在为止他每天就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此时出宫透透气那可是势在必行的!要知道历史上的康麻子出宫的次数可是可以拍成几十集的连续剧了;十全老狗更是不得了,几下江南结果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几个格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生的…
“化淳,你安排一下,朕准备出宫去透透气!”朱由校吩咐一声便走回殿内准备更衣。
“老奴遵旨!”曹化淳点头应是便朝着殿外走去,看样子是去准备安保工作了。
到了此时朱由校才心中一动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明朝历代皇帝(朱八八除外)都喜欢太监,这太监对自己忠心耿耿言听计从,而且还能替自己被黑锅做见不得人的事,此等忠犬岂有不用之礼!
出了宫走了不久便到了一条热闹的大街,朱由校对此时京城的街名一窍不通,不过从街上的热闹景象来看这条街肯定是处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的。
街道并不宽敞,两边是贩卖各种小吃以及各类小玩意的摊贩,街角处甚至还有江湖卖艺的在表演什么大石碎胸口之类少儿不宜的危险节目看得朱由校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不过朱由校也发现个问题,这街道上到处都是瓜果皮屑之类的垃圾,更有些缺心眼的屎胀了直接就跑到街角拉屎,拉完了还不清理,更恼火的是事后还不掩盖…这画面太辣眼睛了。
朱由校被这一泡屎辣的有些意兴阑珊,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曹化淳问道:“这周围有没有什么高雅点的地方?”
曹化淳有些两眼一抹黑,他可是常年待在宫中很少出来,就算偶尔客串个跑腿的角色也是快去快回丝毫没有耽搁。此时朱由校问他那确实没问对人。
看着曹化淳一脸茫然的样子朱由校也知道自己问错人了,就曹化淳这幅样子恐怕比自己还爱宅在宫里。
“算了,随便逛逛吧!”朱由校摆摆手便转头朝着前方继续走去。
又穿过了两条街道后街上的行人便逐渐少了起来,朱由校左右一看原来在前方一座小楼前面停放了很多马车。
“去那边看看!”朱由校把香妃扇一合指向前面那座车水马龙的小楼抬脚率先走去。
曹化淳对暗中进行保护的大内侍卫做了一个眼色,十几个身着便装的侍卫立即会意率先急匆匆的走了过去然后分散在各个位置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动向。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在小楼对面专门开辟了一块空地做车马停放使用,小楼的对开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枫叶会馆”,在会馆的门口有两个精壮的汉子犹如两尊门神一般守卫在门口。
就在朱由校伫立在门口向内观望时其中一个汉子走上前来问道:“请问公子大名,是否有会馆的请柬?”
朱由校一愣,这个地方是私人住宅?这明明写的是会馆,怎么进去还要请柬?
“你们这里不是会馆吗?难道不许寻常人家进去?”朱由校呵呵一笑指着会馆的名字继续问道:“本公子没有请柬,那你说说如何才能进得去?”
朱由校早已从门口停的轿子和马车上看出了端倪,恐怕能进去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