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本来想了一大堆话来回复君惊鸿，可是听到他这么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感动。
她依偎在君惊鸿怀里，君惊鸿的心跳强有力，隔着厚重的冬衣也能让柳黎感觉得到。
两个人就这么抱了一会，柳黎甚至能感觉得到君惊鸿的体温。
她在君惊鸿耳边轻声开口:“告诉你一个秘密。”
柳黎的声音轻轻柔柔，听得人痒痒的。
“说。”君惊鸿的声音也是低沉的，温柔的，像是羽毛，像是兔毛做得毛领。
“其实——我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柳黎说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君惊鸿抱着柳黎，拍着她的背笑道:“那好啊，看来我君惊鸿当真是三生有幸，得仙女青睐。”
“我说真的，我真得是仙女。”其实柳黎也不算是说谎，从某种程度而言，她真的可以算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所以我不读书也很有文化，很有远见，为民着想……”
君惊鸿直接吻了上去，用唇齿堵住了柳黎的嘴。
两个人亲了一会，君惊鸿才放过柳黎。
“那你可玩了，你身为仙女，却对凡人动了情，你再也回不到天上做不成神仙了。”
柳黎叹气:“那也没办法，谁让我爱上你了呢。”
回不成天上做神仙了。
君惊鸿刮刮柳黎的鼻子，拉着她回清漪榭。
“好香。”一进清漪榭，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闻得柳黎肚子咕噜咕噜地叫。
君惊鸿又给柳黎准备了火锅，看得柳黎快馋死了。
“你这一张桌子装了一整只猪和半扇羊。”君惊鸿笑道。
真的，这张桌子上有脑花两个，还有猪里脊肉梅花肉，还有大猪蹄子羊排等物，君惊鸿还觉得光吃火锅不顶饿，又弄回锅肉羊肉烩面等物做主食。
真一顿饭吃掉别人一个年。
柳黎揪了揪君惊鸿的衣带表示自己在撒娇，君惊鸿便捏了捏柳黎的手和她并肩坐下用火锅。
实在不是柳黎挑嘴，问题是这个国度真的没有啥好吃的蔬菜，什么土豆西红柿都没有，吃得最多的就是各种野菜和白菜。
柳黎表示很心累。
君惊鸿只吃了半个脑花，柳黎一鼓作气把脑花吃了，还吃了不少猪肉羊肉。
她口味要比君惊鸿重一些，君惊鸿喜欢清汤，肉菜大多下在加了虾米的清汤里，柳黎吃辣锅多一点。
不过在贵族眼里，清淡的味道是比较高级的，柳黎在美食面前不在乎做个俗人。
君惊鸿夹了一筷子蒲公英给柳黎:“也吃些这个，羊肉吃多了上火。”
好咧，柳黎很给面子的吃了许多野菜。
两个人用过餐后外面的雾凇也被风璀璨得差不多了，柳黎很是遗憾，君惊鸿表示喜欢再让他们去做就是。
“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费银子的事。”君惊鸿道。
雾凇也就是费精神，跟别的爱好比已经很省钱了。
“你说北域的雾凇会不会更多更盛大啊？”柳黎问。
北域天气寒冷，雪下得早化得晚，一片白茫茫的。
柳黎上辈子连东北都没去过，现在对雪域很是好奇。
“你想去那儿看雾凇？”君惊鸿笑道，“那儿冬天冷得厉害。”
听语气是不让她去了。
“有机会带你去看看。”君惊鸿又道。
君惊鸿带柳黎在慢慢地散步消食，他又担心柳黎刚吃过辣会伤到肠胃，就让柳黎赶紧在绿猗馆休息。
又过了几日，年节就要到了，君惊鸿把过年的大小事宜交给柳黎操办。
一方面是磨炼她的能力，二是觉得她有些闲，三是柳黎确实管家管得不错，省钱事办得也好。
柳黎考虑到今年遇刺一事闹得府里不得安宁，君惊鸿又处置了一大批人闹得人心惶惶，于是打算让大家过个好年。
先是府里上下的赏银加倍，发的衣服用料做工也比以前好很多，贴身又保暖，发了新衣服和银子后府里果然是一派喜气洋洋，柳黎还打算过年的时候多赏他们一些菜改善一下伙食。
至于柳黎，她要入宫赴宴要穿官服倒也不能多赶时髦了。
于是她就格外珍惜可以在王府里自由着装的日子，她还跟绣娘比手画脚让她们做了几套仙仙的影楼装出来看看。
虽然不伦不类的，但是看着还挺有意思。
柳黎自豪地表示这是天上的仙子装，君惊鸿指着飘着白云的天道:“不如您回到天上让小民开开眼？”
“这有何难。”
柳黎不会飞，但是会轻功啊，虽然不能飞上天，在空中蹿两下还是可以的。
柳黎飞够了以后得意洋洋道:“无知小人，还不快跪下？”
君惊鸿虚跪一下，柳黎又扶住他，两个人相视一笑。
“怎么样，现在信我是仙女了吧？！”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君惊鸿道。
宫廷里举办宫宴通常都会办很多场，去的人都不同，只要皇上同意了谁，谁就能去。
君惊鸿几乎每场都要到场，连带着柳黎也被皇上要求去。
第一场宫宴是二十九的晚上，去的人比较多，没有后妃等人，都是各种文武百官接受皇上的恩泽。
柳黎夹在众人之中又跪又拜，大殿里熏着厚重的香，让柳黎喘不过气来。
她暗自下决定，以后要是当了皇帝，这些规矩全都废了废了，坚决不在大过年的这么折磨人。
而且折磨完人还不能好好吃饭。
宫宴因为礼仪繁文缛节众多，所以开饭都很晚，御膳房又不能等到开饭才做饭，那样会被砍头。
于是端上来的菜都是中看不中用，菜基本都是煮得蒸得，热了许久吃下去一股子潮味，点心一口下去半口的水汽。
回去后我要吃串串。柳黎心里默默用四川话吐槽。
皇帝吃饭也不好好吃，要大家献艺，柳黎心想你要看文艺表演让你的妃子给你表演不行吗？看一群大男人跳舞很有意思咋滴。
“柳爱卿，你可有何才艺献上啊？”
咋还点名呢？
不过还好柳黎早有准备，君惊鸿此前提点过她，于是她特意在王府勤学苦练练习画画。
她气定神闲，让人上画具准备现场作画，画了一副凌空飞舞的美人图。
名为天外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