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根本没有学历可言,比罗淼都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何况是你,我现在真的搞不明白了,风之凡这规律….。”讲到最后麦娜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嗔然般的怨念,待她自己意识到后,马上不着痕迹地敛了下去,并迅速抬头望向李俊善。
只见他像是洞悉一切般,深邃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她,好在最后并没在这上面纠缠,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关于蓝露的一叠资料赫然散落在矮桌上,李俊善随意扫了几眼便淡淡开口说:“我的第三位‘战友’你打算怎么处理。”
“有什么是钱搞不定的吗。”见李俊善一而再地语带薄凉,她也没必要为他人着想地去避讳什么。
挑了挑眉,李俊善双手横搭上沙发背,整个人随意地靠坐着,叠起的双腿也尽显修长和优雅,眼神仍是意味不明地半含笑意半含深意。
接收着这样的目光,麦娜眉头不禁再度皱了皱,在这个最了解自己的男人面前,心脏还是不由得紧了紧。
果然,当麦娜一敛下视线,李俊善便开了口,话题似乎也变了。
“值得吗?”
李俊善刚才那个故意的时间留白,无疑是让麦娜自己去意识或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好心理准备。也算是一种无声的绅士风度了,可见麦娜这个学妹在严肃冷酷的李俊善心里还是很不一样的。
麦娜果真已经预见了一般,举止神态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抬眼时黑眸里原本的轻松亮光已消失怠尽。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面对眼前过于沉稳深谙的男人麦娜选择一语带过,“倒是李俊善总裁,这次来和你商量是需要你的帮忙,毕竟你现在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蓝露这个人我打算直接留在风之凡身边。由你出面,事情会容易解决很多。”
麦娜甚少对别人展露的那份随意和亲切也逐渐收了起来,整个人变回严谨利落。
李俊善维持着原状,不动生色,望了麦娜良久良久,看着她迅速把桌面上的一叠资料收起放进手提包里,似乎是要赶着离开或者赶着逃离他。按了按眉心,李俊善终究没再开口,反而站起朝办公区域走去。
他一转身,麦娜顿的停下了所有动作,脸色微微苍白起来。藏了这么多年,藏得这么深连自己都快感觉不到的秘密却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还有他突变淡漠的态度和看似带刺的话语,都和他平时的言行相差甚大,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麦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禁脸色一变。
“值得吗?你问我。”心中的猜测让麦娜对着李俊善的背影突然开口,“那么我也想问你,值得吗?”四年前为什么签下这么多不平等条件坐上亿盛总裁的位置,她所认识的学长绝对不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之辈。
李俊善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麦娜,听了她的话背脊微微一僵,却很快答道,“看来我们并不适合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李俊善的话让麦娜心中微惊,难道跟自己比起来,他心中深藏的秘密更不愿让人窥探。那又何必先打开这个话题。难道真如自己所测,他今天的一切违常行为只是为了向她传达伯父已经对她有看法了?对她医治风之凡的能力持了怀疑态度?
所以学长才会问她‘值得吗’。
放弃原先当医生的梦想学了心理学,放弃国外高级待遇回国开诊所…一切的一切均是为了风之凡,到头来换来的去是别人的不满和否决。这样做值得吗?
因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中不禁疲乏一叹,麦娜收起涨然的情绪,轻声答道,“今天好像确实不适合谈这种话题,这多久才见一面,我们应该叙叙旧的。”
麦娜无力地笑了笑,继而转身离开。
“别忘了,我永远是那个愿意倾听你心事的学长。”
麦娜脚步一顿,好一会才答,“我也是,哪天学长想找人聊天,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可是持证的专业人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算是受李俊善的唆嗦,风之凡接受了蓝露负责公寓楼的事实,却也对她做出了一些非人道的报复,就是李俊善口中的彻底反击。
这让虽看上去体形柔弱但实际体质强悍的蓝露,这些天在风之凡的故意刁难下竟也渐渐感到了体力不支并且有精神分裂的迹象。
所以艳阳高照的此刻,她在身心倶疲的情况下仍不得不在风之凡所住的五号公寓前的小花园里挥洒着汗水。
“果然上流社会净是些人渣”。蓝露在花园里一边挥舞着修理花枝的大剪一边狠狠的咒骂着。
当然能强压着她在这里干苦活的仍是那沉重的数百万。自从从刘记者那得知替她付了医院药费的慈善家并非风之凡而是亿盛娱乐公司后,她本想着日后再也不用受风之凡的牵制和支配了,却没料到那举世闻名的亿盛公司竟也用类似的卑劣手段,竟逼迫她为风之凡服务。
而且他们更绝,一边逼迫一边引诱,说什么明年后年提供给海威医院的善款如果她表现得好的话也可以划到她名下。虽说明知这可能是他们的阴谋论,但为了赵爸爸的医药费她竟也心甘情愿的上钓了。
而她明明是个电工,但风之凡却把她当马当牛使,整个公寓上上下下全让她一个人成包了,小到擦个桌子这种无良的要求她这些天都隐忍着做了。
听说今晚他要在这花园的那片草坪上开个小派对,请的正是同剧的一些演员、导演、编剧之类的人物,罗淼早早就通知她早点到花园里布置了。
从彩灯的亮度到桌椅的摆放、餐布的颜色、花草的形状等等一系列的无理要求全都一一列举在了一张A4纸上塞给了她。难就难在这些私人公寓没有住户的允许是不能轻易让陌生人出入的,所以今晚整个派对的准备工作全由她一个人完成。她在想风之凡真正的目的肯定不是宴请而是为了折磨死累死她,让她知难而退地自动滚出他的公寓楼。他好像非常讨厌别人踏进他的私人公寓打扰他的私人空间。但想想那笔巨额善款,她,还是得忍….这非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