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现在就告诉我。”
公主刘翠撒起娇来,拉着刘定国的衣袖来回摇晃。一不小心碰倒了案上的陶盆。
就听“哗”的一声,刘翠愣在了那里。胖五听到里面有异常,一脚就把门给踹开,提剑在手,两步便迈进了闺房。
刘定国看见胖五创了进来,责问道:
“怎么没有通报就闯了进来,我和公主在屋里能有什么事?”
胖五本来就嘴笨,被刘定国一责问,一时语塞。
“出去!”
刘定国说道。
胖五只有怏怏的退了出来,心中不快。
“父王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刘翠被刘定国的语气吓得花容失色,小心的问刘定国道。
刘定国也是起的无名之火,现在胖五被自己吼了出去,心中就起了悔意。现在女儿问自己原因,就如实说道:
“父王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心中烦乱一时气急。等一下我回去找你胖叔跟他解释清楚。”
“父王想是为了孩儿的生辰才过度劳累,这让孩儿怎么受的起!”
刘翠不安的说道。
“女儿你多虑了,你的生辰我高兴还来不及,何来劳累之说。本来就没什么事,一定是父王多心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说着让人收拾破碎的陶罐,然后和公主刘翠一起蹲坐在案前,刚打算和公主共享美味。这时一位侍者,便过来回禀道:
“王爷,刚才有驿丞送来了一份加急的公文,需要王爷即可处理!”
刘定国心中再度不悦,刚才心中烦躁起了无名之火,现在果有公文送到,难道真的有事发生?刘定国心中胡思乱想,但不敢怠慢。起身来到会客厅,接过公文。看了一眼是朝廷的寻常文书,并无加急蜡印。心中稍稍安稳了点。才开公文开了一眼,心才算放下。大管家刘贵缓缓的挪到刘定国身前,小声问道:
“王爷!有什么重要事吗?”
刘定国回过神来,把公文递给刘贵,说道:
“朝中有点变化而已,田蚡现在是丞相了!”
刘贵嘴角上扬,平静的对刘定国说道:
“按照常例,我们也应该有所表示!”
刘定国点点头道:
“嗯,那就按照常例去办!”
刘贵面露难色,呆在原地。刘定国看刘贵没有要走的样子,想是有事于是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刘贵小声说道:
“王爷,要送给田蚡的金银布匹都有常例,我们和其他王爷送的一样多就好了,只是去年咱们得罪过田蚡,我们是不是再额外多送一些,好拉近关系!”
“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刘定国不解的问道。
“王爷贵人多忘事,去年年初田蚡曾经派人来王府求亲,让您一口回绝了!”
刘贵解释道。
刘定国沉吟片刻,说道:
“好吧!把府里那颗最大的珊瑚树也送给吧!”
刘贵点头就去安排。
却被刘定国叫住道:
“送礼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你先去派可靠的人去齐王那里一趟,送一封信过去!”
刘定国说着来到书房,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拿着一卷书信交给了刘贵。刘贵接过书信见上面已经用蜡封封起,不敢怠慢连忙去安排人。
刘定国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有侍者过来对刘定国说:
“王爷,公主有请!”
刘定国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堆笑容向公主的花厅走去!
原来公主见刘定国许久没有回来,饭菜已经凉了。便命人重新做了些刘定国爱吃的点心,然后让人去请刘定国,说自己叫他。府上人都知道公主是燕王的掌上明珠,公主只要发下话来,燕王没有不从的。这样当然不敢怠慢,马上就去请了燕王。
燕王刘定国恰好已经交待好了事情,于是跟着侍者前往了公主的花厅!
刚到花厅就听公主刘翠抱怨道:
“每天都是公务,这饭也吃不安宁!”
燕王慌忙过来解释,道:
“今日确实是公务,以前就是有事也都推了。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公主本来就是假意,听到燕王道歉反倒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时燕王才放下心来仔细观瞧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正笑的花枝乱颤,面似荷花迎面开,发如柳丝随风摆,却是二八佳人感叹道: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我虽贵为藩王,却也不能护你一生啊!
正在感慨外面侍者再次闯入,燕王看了下侍者道:
“又有什么事?”
侍者知道燕王脾气,胆怯的回道:
“王爷,这次也是长安来的拜帖,是韩安国韩大夫的投刺。”
燕王想发火却是不能,这个韩安国他是知道的。不说现在是丞相田蚡的心腹党羽,就是之前他也在平定七国叛乱的时候立下赫赫战功,让人敬服!
“他来这里干什么?”
燕王问侍者道。
“下人不知。”
侍者回道。
燕王一拍脑袋,心想自己怕是被气迷了心了,这个侍者怎么知道。于是摆手对侍者说:让韩大夫到会客厅,我马上就到。
原来韩安国一路跋涉,也已经到了燕都城下。先在城外驿馆住下,然后派人去燕王那里投刺。韩安国来燕都一路上都在回忆圣上刘彻的话,越想越觉得刘彻深不可测。好在这次出行圣上刘彻已经给他许下承诺,不论做成什么样,回去都可以交代。
消息很快传来:燕王马上就要召见韩安国,韩安国也没想到如此顺利。连忙跟着侍者前往燕王府!
燕都不比长安,这里虽然也是人来人往。但明显人不像长安那样行色匆匆,而是悠然自得生活惬意。
韩安国边走边看心想:
“这燕国被燕王治理的民安国富,燕王有如此能力可惜自己之前不曾相识!”
燕都不大转眼马车已经到了燕王府门,在导吏的带领下,韩安国来到王府会客厅等着燕王刘定国的到来。
燕王打发侍者之后,和公主安安稳稳的吃了饭。父女二人又谈论了很长时间,这时侍者再次来到门口对燕王说:
“韩安国已经在会客厅等了!”
燕王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来到会客厅。韩安国在会客厅中远远的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在侍者的带领下往会客厅这里走来。心中暗赞:
“真是人中龙凤,这燕王头带发瞽一丝不乱,脸上美髯透着精明,眼如深泉,鼻挺、口方不怒自威。宽大的衣袍透着高贵,飘飘然来到会客厅!”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韩大夫,今日登门不曾远迎请勿见怪!”
韩安国连忙还礼,道:
“冒昧打扰燕王,实属不敬,还往恕罪!”
燕王看韩安国还算客气,没有拿丞相田蚡来压自己心中顿生好感道:
“具本王所知,韩大夫可是丞相田蚡的心腹啊!整个大汉国也是风云人物,今日怎么突然来到我这燕都呢?”
韩安国看燕王为人直率说话直接,也不再绕圈子,道:
“小臣不敢轻易打扰燕王,这次小臣来是代丞相向燕王提亲的!”
燕王面不更色,轻声言道:
“田蚡刚做了丞相,怎么不已国事为重,就来小王这里提起亲来了?”
韩安国躬身施礼后回燕王道:
“丞相大人一直对燕王的公主念念不忘,去年燕王说公主年幼。今年公主已经到了破瓜之年,所以就派小臣来了。这事与国事无关!”
韩安国说的滴水不漏,让燕王找不到生气的理由。燕王忍了忍说道:
“给丞相的常例,小王已经备下了。这次韩大夫来到燕都刚好可以一起带回去,只是本王公主已经找人算过命了,她命里克夫需过了二十才能破消。不敢给丞相填灾啊!还望韩大夫回长安后和丞相大人解释清楚,免得丞相怪罪!”
韩安国知道这是燕王故意推迟,找些许理由而已。但是路上这些问题韩安国早已经想清楚了如何应对。
于是言道:
“天道无常,何况丞相来之前已经找钦天监算过丞相和公主也是难得的好姻缘。钦天监的演算总好过一些江湖术士,王爷千万不要因为这些术士的胡言乱语破坏了一段好姻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