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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权相争

灌夫正在侯府客厅等魏其候窦婴。还未见到人,就听声音传来:“灌国相,老弟久等了啊!”窦婴传过花廊还没到客厅就大声叫道。

灌夫连忙起身,来到门口见到窦婴正在急急的朝自己走来,不敢怠慢连忙说:

“大将军,我也是刚到。”

窦婴来到灌夫身边,伸手扎住灌夫的手。责备的说:“不要叫我大将军,如今我是闲赋在家,而且你这样叫我倒现的生疏了。”

灌夫点头称:是。

两人携手走进会客厅,依然分宾主落座。窦婴心中高兴,对灌夫言道:

“燕国国相,事物繁杂你做的可顺心?”

“燕国民少地薄,也没有很多事情。当今圣上把我分到如此偏远之地,现在看来是让我享清福了。”灌夫答道。

“当今圣上文韬武略,不让前贤。现在只是羽翼未丰,我看你远离这是非之地也是好事。”窦婴顿了顿继续讲道:

“当初你触怒窦太皇太后,圣上也是保护你才把你分封到燕国,做了国相。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我想圣上很快就会把你招进长安。”

“当今圣上确实少年英雄,把我分到燕国护我周全,我已经是感激不尽。是不是再进长安,全凭圣上安排!”灌夫答道。

“圣上只用一招就把你笼络到了自己身边?”窦婴打趣的问道。

“良才当遇明主,我当然这样想!”

灌夫说着就有些着急。

“老弟果然是个直性人,如今朝堂看似平静,如果哪天有变故,说不定就是腥风血雨。老弟性情耿直,如此直来直去,恐怕平添祸事啊!”窦婴说道。

“会有何祸事?”灌夫心中差异。

“我们虽然都是汉家朝臣,可你也知道我们能到如此地位,除了军功以外,都赖窦太皇太后提携。如今她老人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王太后和其兄弟田蚡在朝中势力越来越大。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缩起脑袋,不要让“别人”感到我们是威胁,才可安享一生啊!”

直性的灌夫,也感觉窦婴说的有道理。但是没有那么严重,当今圣上心有大志怎么可能“自毁长城”呢?

窦婴看灌夫脸上对表情已经对他的想法知道了大概,这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人。窦婴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灌夫说道:

“今日过节,是兄弟聚会q,不议朝政了。我让人摆宴,今日我们矫手顿足,一醉方休。”说着叫人安排酒宴。

灌夫对喝酒“一往情深”,特别是和自己的知己饮酒,更是开心。一下忘了自己是客人,拉着窦婴要他把府里最好的酒拿出来。

武安侯田蚡也回到侯府开始忙了起来。府门上的宾客络绎不绝,大家都趁着节气来到府门上表“忠心”。现在的田蚡虽然和窦婴一起被降级削去了他太尉的头衔,但是太尉一职一直空着,实际上他还履行着太尉的职责。与他一起降级的窦婴的丞相窦婴,他的丞相职位已经由柏至侯许昌接任。朝中官员都是七窍玲珑之辈,所以都来巴结田蚡。

田蚡一直忙到晚上,总算是把各位“贵宾”迎来送往之事办完。现在府上就留下了一位宾客:北地都尉韩安国。

田蚡高座主位韩安国催手而立,今日韩安国一直帮着田蚡照顾宾客,俨然是田蚡家的侍从。宾客大臣们都看眼里,有羡慕的也有不耻的,韩安国并不在意。

当初建元年间,武安侯田蚡担任汉朝太尉,受宠幸而掌大权,韩安国拿了价值五百金的东西送给田蚡。田蚡向王太后说到韩安国,皇上也常说韩安国的贤能,就把他召来担任北地都尉。

韩安国确实在平定七国之乱时,显示了自己的军事能力。现在他在显示自己的另一种能力:趋炎附势。

田蚡让韩安国坐下,韩安国不敢违命,跪坐在田蚡旁边。

“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你可曾听说?”田蚡开口问韩安国。

“不知太尉说指的是何事?”

韩安国依旧叫田蚡太尉,田蚡并不反对继续说:

“圣上要建建章宫的事情?”

“如今大汉朝民有两年之資,国有三年之粮,民有千万户。听说府库里穿钱币的绳子都烂掉了,也来不及更换。如此太平盛世圣上要建个建章宫显示一下大汉国威自然顺理成章。”

韩安国说的有理有节让田蚡很佩服。

“这件事情大臣也都没人反对,只是今日圣上要建章宫的气势要盛于未央宫。未央宫乃是开国功臣萧何在秦章台的基础上修建而成。取名“未央”是希望我大汉朝长乐,永兴。如今圣上要修建建章宫,还要盛于高祖的未央宫。”以你看我要不要奏本劝谏以表监国之责。”

韩安国听到田蚡说完,立刻起身对田蚡说道:

“太尉此事断然不可这样做。当今圣上年幼,太尉又是当今圣上舅父,却有监国之责。但圣上要建建章宫是显示朝廷威严,众大臣也希望此殿规模能旷古绝今。这件事上不违祖制,下不伤民臣。如果太尉奏本劝谏不但不能显示您的忠君爱国,反而有伤您和陛下的舅甥情谊。更有损您在朝廷的威严啊!”

田蚡也起身哈哈大笑说道:

“我和韩都尉说笑而已,您想的正和我意。今日过节,我们暂且放下国事,饮酒作乐!”

田蚡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暗佩服韩安国的谋事之道。

这些年田蚡可谓平步青云。一方面是因为刘彻做了大汉帝位,自己是刘彻的舅父地位也自然上升。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入仕时间短,这宦海沉浮必须小心谨慎方能始终。一直以来田蚡知道自己只是巧于文辞,却不善心机。随对这方面人才有意拉拢,韩安国就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籍福。

刘彻刚登宝座时酝酿安排丞相和太尉。籍福劝田蚡说:“魏其侯窦婴显贵已经很久了,天下有才能的人一向归附他。现在您刚刚发迹,不能和魏其侯相比,就是皇上任命您做丞相,也一定要让给魏其侯。魏其侯当丞相,您一定会当太尉。太尉和丞相的尊贵地位是相等的,您还有让相位给贤者的好名声”。田蚡于是就委婉地告诉王太后暗示汉武帝,于是汉武帝便任命窦婴当丞相,田蚡当太尉。

想到这里田蚡心中愉悦,拉着韩安国跳起舞来。边跳边打趣道:

“我听说韩度尉在梁王地时,有“死灰复燃”的故事流传乡里,你可否为本侯讲讲?”

韩安国听到田蚡让说自己的往事,谦虚道:“都是坊间添油加醋的传言,太尉不必当真。”

“韩都尉不必谦虚,你我是兄弟何必隐瞒?”田蚡责问道。

韩安国看田蚡严肃了起来不好再推,就说:

“下官在梁地曾经因犯法被判罪,蒙县的狱吏田甲侮辱小臣。小臣告诉说:“死灰难道就不会复燃吗?”田甲说:“要是再燃烧就撒一泡尿浇灭它。”过了不久,梁国内史的职位空缺,汉朝廷派使者任命小臣为梁国内史,田甲知道我从囚徒中起家担任二千石级的官员。田甲竟然弃官逃跑了。于是小臣故意说:“田甲不回来就任,我就要夷灭你的宗族。”田甲便脱衣露胸前去谢罪。我就笑着说:“你可以撒尿了!像你们这些人值得我惩办吗?”最后也没有惩办他。此事便被人众口相传,想不到竟传到太尉您的耳中。”

田蚡脸上泛起了笑容,不过不像刚才那般自然。心里道:韩安国深谙为人为官之道,这方面我不如他啊!

看着韩安国嘴里竟冒出一句: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不公平,你能力非凡努力去做却不一定有结果,有时只要站对方向就可一蹴而就。

韩安国听到了和田蚡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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