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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对决二

匈奴使臣随韩安国离开未央宫,校尉朱河就被刘彻宣到了承明殿。

朱河到了承明殿内,看见刘彻高坐堂上,案牍之上摆着匈奴进献的“国宝”一把风桦木弓。

朱河打算跪倒施礼,被刘彻一摆手拉着。刘彻说道:

“朱将军不用行礼,朕宣你来让你看看这把弓!”

说着让身边宦官把弓拿给朱河。朱河是武将出身,世代都保护皇上,自己更是汉武帝刘彻的弓箭老师,对弓箭算是痴迷。

朱河双手接过风桦木弓,黝黑的弓身没有任何装饰,弓的分量很重。弓身油性颇大,像是被油浸泡过一般,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特别!

刘彻见自己的老师朱河眉头紧皱,便开口问道:

“爱卿可看出这弓有何特别之处?”

朱河听到刘彻问自己便放下弓,一拱手对刘彻说道:

“此弓除了分量略重之外,臣也看不出来有何特别之处。”朱河答道。

“匈奴使臣说此弓可射两百步,朕还没有试。你去外面试一下,回来告诉朕匈奴的话是否属实?”

朱河领刘彻命令,来到宫门外。早有常侍在两百步处设立了一个木靶。朱河看看手里的风桦木弓,看了看木靶。搭箭上弦用力拉开弓弦,越拉越满直到弓如满月,箭头向上,放箭。

箭朝着木靶飞去,箭中木靶。朱河走到木靶前,看了看箭深入木靶两寸有余。对此弓威力心中已经有了底。

拔出箭头,朱河把弓和箭交给常侍,自己快步来到承明殿内。

刘彻见朱河进来,就问:

“此弓如何?”

“此弓分量很足,两百步可射穿链子甲。但非有勇力之人不可拉开使用!”

朱河回答道。

“比我军弓箭呢?”

刘彻接着问。

“我汉军弓箭射程在一百五十步,但只需稍加练习就可以使用。”

朱河回答。

“看来匈奴人把此弓送给朕是要炫耀他的武力。明日比试你可有把握?”

刘彻问朱河。

“匈奴人惯用此弓所以提出比射箭,微臣还是要谨慎行事。”

刘彻也知道,明日比试对己方确实不利,就也不在追问朱河。说道:

“这弓你带回去熟悉一下吧,明日全力以赴即可。”他知道朱河办事稳重,不必过多交代。

次日,东方红日在朝霞中露出半个身型。

伊儿单带领匈奴勇士离开驿舘,上马前往长安郊外的大汉皇家猎场:上林苑。

上林苑周长340公里,里面有离宫70所,地跨两郡五县,是刘彻刚刚建成的皇家猎场。可以容纳千乘万骑。苑中包罗了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可以说“八水绕长安”。苑中养百兽,大汉天子春秋射猎苑中,取兽无数。其中离更有宫七十所,刘彻要建的建章宫就在这里。

伊儿单看了一下东方的天空,朝霞万里,红日当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对身边带的匈奴勇士说:

“我听汉人讲朝霞出门,路难行。不知今日朝霞万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汉人的话,不可信。这句话是说给他们自己听的。”匈奴勇士回道。

伊儿单一阵苦笑,他对大汉文化十分敬仰,可惜整个匈奴连个可以交流的人都没有。便不再讲话,翻身上马带着人向上林苑方向赶去。

为尽主人情谊,朱河早早来到了上林苑。地上白雪还没有融化,远方的数木上挂着冰锥,大地一片肃然。偶尔有一两只小动物在雪地里寻找着食物,对于朱河和他身边的校尉好像并不害怕。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伊儿单带着匈奴勇士和侍从如一阵风一样来到朱河身边。匈奴人果然人人善于骑马,朱河心想。

伊儿单带着人跳下马来,朝着朱河说道:“将军辛苦,我们来晚了一步。”

朱河听到伊儿单如此明理,也客气的说道:“我们是主人,理应提前来等着客人!”

双方一阵寒暄过后,两队整齐的马队踏着统一的步调从远处过来,六匹高大的骏马拉着一架车帐走在队伍中间。车帐被锦缎围着,即保暖又威严。

大家都明白天子驾六,这一定是汉武帝刘彻到了。于是纷纷下跪行礼,只是匈奴众人还是按照匈奴的方式,弯腰抬手以示尊重。

刘彻的马车缓缓来到众人面前停下。刘彻走出车驾,一位常侍跪倒在马车前,刘彻才上去下了马车。

马车的右边,已经有人连夜搭建好了“看台”。看台周围锦绣包裹,就连四周的树木都被用绸缎包裹上了。

刘彻登上看台,众人再次向刘彻行礼。礼毕刘彻看看匈奴使臣伊儿单,说道:

“伊儿单,我们汉朝最重礼节,今日比试当以切磋为主,不管那方取得胜利。朕都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伊儿单听了,立刻行礼谢恩。刘彻继续说:

“这次比试主随客便,就由你们提出比试办法,我方校尉只管应战便好。”

朱河听了,立刻向刘彻施礼回应领命。伊儿单也不再客气,向前一步高声说道:

“谢大汉皇帝陛下赏赐,弓箭比试第一要比的就是“准”,前方两百步有三颗一尺粗的树木,双方各派三人每人十只箭,都射向前方树木。谁射中的箭数多谁就胜!”

射箭比“准”,这绝对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在这射程上。两百步已经超出了汉朝弓箭的射程,而匈奴勇士走向前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风桦木弓。刘彻和汉朝的众多校尉,都有怒火只是刘彻已说出口,众校尉谁敢再说。

只见三名匈奴勇士,走向前来对刘彻行了行礼,便转身走到射箭处。三人手上都持有风桦木弓,箭囊里放着十只箭。三人都赤这有臂,各搭弓上箭拉开风桦木弓。三人右臂上青筋暴起,弓拉如满月,放箭如飞蝗。一会儿功夫,每人十只箭都已经射完。从侍上前清点箭数,每颗树上都插着十只箭。而且箭在树干上分布集中,这说明都是实力射箭,与运气无关。

朱河见匈奴勇士已经射完,该到自己这边了,可自己这边三人只有自己手里有风桦木弓,其他两个校尉虽然有力气拉开风桦木弓,但是自己手里的弓射两百步还要中目标只有靠运气了。

朱河带着另外两个校尉硬着头皮走向前来,向刘彻行礼后来到射箭处。朱河首先搭弓射箭,风桦木弓在朱河手中看不出需要多大力气,轻松的射出十只箭,箭箭命中。朱河这样做是给另外两位增加些信心,也稍微压制一下匈奴的嚣张气焰。两外两位校尉虽然没有风桦木弓,但是手里的宝弓也是万里挑一。走向前来,估摸了一下风向,搭箭上弓,每人十只箭一口气射完。大家都看到了结果:匈奴三人三十只箭都命中,汉朝朱河十只轻松命中,另外两人一人射中六只,一人射中七只。

第一回合匈奴胜利。

第二回合伊儿单走向前,对着众人道:

“射箭除了要准之外,还要射的快。这笼中放着二十一只百灵雀,百灵雀体型虽然很小,但是飞的极快。等一下打开笼门,让百灵雀飞出。双方还是三个人,每人三十只箭,射中百灵雀最多的一方胜利。”

刘彻向他点头,表示同意。双方第二回合比赛开始,还是刚才的六个人站在笼子前一百步的地方。一根绳子牵着笼门,大家刚准备好,绳子突然被拉直笼门被拉开。里面的百灵雀被这突然的响声吓的呆了一下,一只百灵雀看到笼门被打开,一飞而出如一道流星。

一只箭直追“流星”,“流星”陨落。这只白灵雀被匈奴勇士射了下来,大家都是一愣。就在大家一愣神的时候,里面省下的百灵雀一哄而出,像喷射而出烟花一样让人眼花缭乱。匈奴勇士和大汉校尉虽然都身经百战,也难免眼花,六人六只弓箭像喷水一样被射出。百灵雀纷纷落地,大家手里的箭也已经都射完。这时一只地上的白灵雀,扑棱扑棱翅膀,一飞冲天。原来只是被箭射伤,只是没伤到翅膀,众人手里的箭都已经射完,就在大家以为这只白灵雀要飞走的时候,只听一声箭响,箭追白灵雀,然后一箭穿心。在场的众人不自觉的叫起好来。大家看了一下射箭的人,叫好的声音更加大了,因为射箭的人是:汉武帝刘彻。

刘彻看到大家射箭比试,手中技痒。他本身就是朱河的高徒,也是箭法高手。就在大家箭射百灵雀的时候,身在高处的刘彻看的更加仔细。看到一只百灵雀想要飞天,他反应迅速拿出身边宝弓搭箭,放箭一气呵成,而且命中百灵雀,赢得了大家的真心喝彩。

伊儿单看见刘彻出手果断,毫不迟疑,就知道这个帝王不简单。虽然年纪尚青,但不久的将来必然成为匈奴的巨大威胁。想到这里不禁冷汗冒出,甚至心有恐惧。

“大汉校尉射中一十二只白灵雀,匈奴勇士射中八只白灵雀。大汉校尉胜!”

战报的统计声音把伊儿单的思绪拉了回来。刘彻射中的那只白灵雀自然没有统计在内,二十一只白灵雀都被射了下来。现场的人被这高超的箭法所折服,高傲的匈奴勇士,也对大汉校尉的箭法感到吃惊。也相互投来敬佩的目光。

永远都是英雄惜英雄,软弱只可以换来同情,换不来别人的尊重。

大家都关注比赛的结果,却只有一个人发现汉朝射中的十二只百灵雀中,有八只都是朱河射下来的。这个人就是伊儿单,伊儿单不仅有勇有谋,而且心思细腻,观察入微,这也是君臣单于派他来汉朝促使“和亲”的原因之一。

“现在各有一胜,使臣伊儿单下一次比试的是什么?”刘彻开口问道。

“第三回合当然是马上射箭。”

伊儿单回到。

“以何为标靶。”

刘彻又问。

“大汉皇帝陛下,我听说这上林苑中养有百兽,其中不乏一些一些凶猛的巨兽。我们匈奴勇士都跃跃欲试。这次我们匈奴勇士二十人全部出动,也希望大汉朝派出二十人。三个时辰为限,那边射的猛兽多那边获胜,陛下以为如何?”伊儿单回刘彻道。

“甚好,甚好。只是这上林苑中猛兽众多,匈奴勇士千万要多人一起行动,如果落单恐有危险?”刘彻关心的说道。

伊儿单狡黠的一笑,回应称“诺”。

大家各上战马,匈奴勇士一行二十人纵马向前朝着上林苑深处奔去,进入林中就分成若干小队。刘彻看在眼中,转眼看了一下伊儿单心想:狡诈的匈奴使臣,这样分开确实有利于多多的猎杀野兽,但是如果碰见猛兽怕是连人带马都要有危险了。

伊儿单确实如刘彻所料,匈奴人从小就打猎,牧羊岂回害怕野兽。多分几对就有助于多打野兽,赢得比赛。刘彻看到伊儿单不听自己劝告也没有理会。对身边常侍说道:

“摆宴,让我和匈奴使臣边饮酒边等。”

刘彻豪情壮志,让伊儿单越加敬佩。不敢回绝,施礼来到刘彻案前。酒宴很快摆上,刘彻和伊儿单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刘彻的英雄气概,让伊儿单敬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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