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主的话深深的刺痛了窦婴!
窦太主知道这是窦婴的软肋,想要成事,就要一击“致命”。窦婴知道窦太主在利用自己,但是他已经被自己目前的处境逼的没有办法了。明明知道窦太主在利用自己,权衡过后他还是决定“被利用”!主要是为了出一口胸中的闷气,在他看来对付一个无名小吏即使圣上知道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窦太主满意的离开了窦婴大将军府。他已经拿到了大将军的手令,可以调动守备长安的一千南军,帮助她捕获“盗贼”!
东方红日还没有跳出云头,一对对盔明甲亮的卫兵已经把整个建章宫的出口给“堵住”了。张骞还在梦中就听见手下人高喊道:
“张大人,有人把建章宫围了,张大人快出来看看啊!”
张骞听到喊声一咕噜起身,来不及穿上官衣,从剑驾上取下宝剑,便来到了院外。公孙敖已经带领一百建章骑在院外等候!张骞看见公孙敖带领的建章骑整齐严肃的排列开来,就知道出了大事。这时卫青也刚好赶来,公孙敖向张骞拱手行礼说道:
“大人守备长安的南军突然把建章宫给围了起来,说我们这里有盗贼,要进来抓人。”
“你没有告诉他们,建章宫的建造耽误不得,否则他们免不了受到圣上怪罪吗?”张骞提醒公孙敖道。
“这些话我们都已经说了,可是他们不在乎。”公孙敖回道。
“不在乎!我们出去看看,天子脚下哪里有他们说的盗贼?”
张骞带着卫青和公孙敖率领的建章骑奔着出口疾步走去。
来到出口,一排排长槊已经把建章宫的出口给拦住,一员大将手持宝剑迎面而立。张骞看了一眼这员大将,心中便有了底气。
原来这员大将他也认得,他叫程不识,一身好武艺,只是不懂的变通,任何事都是一板一眼,好似木头一样!
对付这样的人,张骞知道硬来是不行的,必须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劝说他!
“程将军,今日把我这建章宫围住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啊?”
张骞故意问道!
“张骞大人,我是奉了大将军的命令,来你这里捉拿盗贼的,还希望张大人协助拿贼啊!”程不识回答道。
“盗贼,我这里怎么会有盗贼,大将军会不会弄错啦?”张骞问道。
“这个应该不会有错,是窦太主的人告诉大将军,然后大将军亲自下的手令!”程不识说道。
“窦太主!”张骞望后面看,确实还有大概两百人,立在后面,他们不是南军,像是窦太主的家丁!
张骞一下就明白了,心想:这一定是窦太主前日派人来吃了亏,今日借助大将军窦婴的手来复仇来了。前日出事自己在宫中陪王伴驾,自己回来事情已经过去,本来打算不在追究,今日还来有点欺人啊!
“不知道是那个山头的盗贼来到我这建章宫,还要程将军亲自来拿人啊!”张骞稳住脾气问道。
“窦太主说是长安城外五十里的一伙山贼,带头两人一叫方红,一叫方青。”程不识回答道。
这是一匹大马从建章骑的队伍里面出来,马上的人说道:
“方青,方红已经被我们兄弟打死了,你们怎么还跑到这里拿人?”
张骞回头看了一下,这人正是脾气暴躁的徐黑。徐黑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脑袋清楚,他知道这些人明显就是来挑事的,任凭你如何有理他们总能找到借口抓人!
张骞看了一眼徐黑,让他不要乱讲话。徐黑被张骞用眼睛瞪了一下,脾气小了许多,他知道张骞这人虽然高高在上却没有欺负过下面人,现在张骞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们好,所以乖乖的退回队伍!
程不识借机说道:
“这么说真有人在天子脚下,做贼称王?”
张骞稳稳心神回程不识道:
“程将军久在军中,这方青方红确实是官府要抓的山贼,长安百姓都知道!不过最近已经没有了消息,可能真的已经被人打死了也说不定,就凭这个就来建章宫拿人,如果惊动了圣上我们都吃罪不起啊!”
程不识知道张骞是个认真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情,圣上一定会知道,另外张骞说的话也很有道理。程不识一下陷入了两难,毕竟大将军的手令也不能违反啊!
这时一直隐藏在后面的董偃,忍不住跳了出来,冲着张骞大声说道:
“你们说方青,方红两人死了,就死了。我们是亲眼看见他在这建章宫中的!”
“你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卫青问话道。
“前日我来建章宫的时候看见的。”董偃气急败坏的说道。
卫青看了看手上包扎伤口的董偃,心想:今日你是仗着人多,来复仇来啦!
这时徐黑竟然呵呵呵呵的笑了出来。董偃看见徐黑发笑心中火气更大,心想:这伤就是你“给”我的,今日我就要你百倍偿还!说着对着窦家家丁一使眼色,窦太主的家丁立刻高喊道:“捉拿山贼!捉拿山贼!”
场面的气氛被点燃,程不识也下了决心一定要进入建章宫中抓人。张骞眼看混乱一触即发,对程不识说道:
“程将军,我们都是为圣上效力,现在我就进宫去面见圣上,如果有圣上明示,你我都不必为难,你看这样可好?”
程不识手中的剑又握了握,张骞的话让他不得不答应,心想:这样也好!于是对张骞说道:
“张大人,守护长安安危是我的职责,我给你三炷香的时间。三炷香烧完你如果不来,我可就要硬闯建章宫啦!”
张骞为难道:
“这建章宫现在正在紧张建造中,经你们这样一闹,工期定然延误,我现在就去面圣,还希望将军克制啊!”
张骞转身就往未央宫方向奔去,程不识看着连朝服都没有穿的张骞紧张的朝皇宫奔去,也稳下心来!
张骞临走时给程不识下了“稳军计”,现在边走边想如何向刘彻禀告,窦太主的女儿就是当今的皇后,窦家的势利他也惹不起。稍有不慎自己也是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