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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汉武帝三试平阳

转眼之间几日已过。

这日平阳侯府表面上与平常无异,府内的空气都十分紧张,所有奴仆各安其位。没有传唤不得离开,卫青和郑川已经在房里呆了一天了,他们是在公主和君侯外出骑射时才需要伺候。现在无事曹寿命令不得离开房门,卫青也刚好和霍郎亲近亲近。这些天不是在“武库”看书,就是在家研习书中谋略,霍郎都交给孟红了。

晚霞映在平阳侯府门上,公主和曹寿在府门对一位青年躬身施礼。

然后和贴身侍奴簇拥着这个年轻人进入侯府正堂。年轻人堂上高座,公主和曹寿双膝跪地高呼

“吾皇万岁!”

年轻人正是汉武帝刘彻!

“姊姊,曹爱卿起来吧,今天是家访,不是朝务不必拘泥礼节!”

公主和曹寿站起来,自行落座。

“曹侯治家有方,朕这一路看来侯府整洁有序,奴仆比皇家也不差啊。”

刘彻先开口讲道。

“多谢圣上夸奖,都是公主调教得体。”

曹寿言道

“平阳偏僻之地,怎么比得了皇家,陛下谬赞了。”

平阳公主低调的讲。

“姊姊,不必谦虚,你我本是亲姊弟。朕还是很了解姊姊的。姊姊行事严谨,凡事追求周全,只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我就应该效仿古人“推位让国”了。”

这几句话一出口,吓得公主缓缓站了起来。刘彻见姊姊如此表现忙呵呵一笑道。

“姊姊不必在意,朕是玩笑而已。”

“陛下一句玩笑,可把姊姊吓个半死。”

公主嘟嘴抱怨。

“你我出身皇家,朕当然知道不可乱讲。今日不在长安,没有君臣,只有姊弟。”

刘彻解围道

“万不可和姊姊在开这样的玩笑。”公主说道

曹寿在一旁只是呵呵的附和着,插不上话,也不愿说话心想:凡事都由公主,省的费着心思。

刘彻也看出曹寿插不上言,就转头对着曹寿说:

“曹侯,听说你这平阳侯府有种“果子酒”,味道甘咧,回味无穷。朕今天可要尝尝!”

曹寿听见叫自己,惊了一下。说道

“微臣荣幸,这“果子酒”是才用当季六种鲜果经过“泡”,“闷”,“蒸”,“馏”,“藏”整整三年方可成酒,皇上如果喜欢,臣当年年进贡给陛下。”

“好,我先尝尝。”刘彻郎声说道:

“摆宴。”

曹寿吩咐道

不一会儿,酒宴设下。

两名侍女抱着两坛“果子酒”,站在刘彻身旁随时准备倒酒。

“倒酒!”公主吩咐道

“果子酒”倒在碗里,一股淡淡的清香立刻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刘彻身后校尉朱河拿起酒碗就要喝,公主知道他是在替刘彻试酒,公主当然不奇怪,这是他们职责所在。自己是皇上的亲姊姊他才会留下饮酒,如果不是这种关系,皇上绝对不会在臣属家中饮酒的。

只见刘彻摆了摆手,示意朱河退下。拿起酒碗一饮而尽,道。

“好酒,好酒,来姊姊,曹侯,我们再饮。”

曹寿心中感动,这是皇上对自己何等的信任。他侧眼看了一眼公主,发现公主表情平常,这倒让他吃惊不小。

“古人讲弦歌宴酒,悦愉且康。我府里有位侍女歌声婉转,让他为陛下献唱可否?”

公主和刘彻低声说。

刘彻点点头,表示同意。又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

丝竹,鼓瑟之声响起。

卫子夫缓步走上前来一曲“醉刘玲”,响起在宫殿内。声音如黄莺初啼,声音绕梁。听的刘彻如了谜,灯下的卫子夫,清纯,朴素和宫里的宫女,采娥大不一样。

但刘彻心里泛起一阵阵反感之意,心思如海的刘彻隐约的感到这是一场美人计。这点诱惑他是经得起的。

一曲终了。

“陛下以为我这歌女如何?”

“好,好,好!”刘彻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平阳公主很高兴,继续说:

“如果……。”

刘彻一伸手,不让平阳公主再说下去。

“如果姊姊愿割爱,让朕带到长安如何?”

刘彻对平阳公主道。

平阳公主惊讶的看着刘彻只见刘彻脸上虽有笑容,但绝不是被迷惑的不可自拔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用意!

此刻平阳公主心里明白了,一百个陈掌也比不上自己的弟弟--汉武帝刘彻!

“可以,当然可以!”被看透心思的平阳公主语言有点慌乱。

宴会继续进行,公主和刘彻之间每次对视都有尴尬之色。只有曹寿傻呵呵的不停饮酒,为卫子夫喝彩。

“陛下您身边这位校尉,威武,雄壮不知道是何人?”公主想夸奖一下刚才替刘彻挡酒的校尉官,以缓解尴尬。

“哦,他是朕的典军校尉朱河从未有过差错。”刘彻说道。

“朱将军,本侯敬你一杯。”

曹寿不合时宜的说道。

公主狠狠的瞪了曹寿一眼,曹寿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他如果喝了你的酒,下次出来朕就不带他了。”

刘彻也为避免尴尬打趣的说道。

“今日高兴,让朱河表演一段武艺,给我们助助兴。”刘彻继续说。

朱河应声下场,拔出宝剑只见剑光四起,寒光闪闪。宝剑被朱河舞的上下翻飞,真是刀插不入,水泼不进。

突然,一声“好”!声如雷鸣。

曹寿,公主都是一惊,刘彻倒是面不该色的四下里看。

原来是侯府的卫尉长公孙敖。

此刻的公孙敖,也是万分后悔,刚才他看到朱河舞剑,同样习武之人的他看迷了眼。朱河舞的剑法可以说是天下无双,公孙敖心里喜欢有敬佩,一个没忍住一个“好”字,脱口而出。曹寿很生气,这要是惊了驾,我们以后生死不知啊。

“来人,给我绑了。惊扰圣驾,立即处死。”曹寿想把所有的罪名都让一个“死人”承担。

立刻有卫尉上前,只见刘彻一摆手。说道:

“今日见到姊姊,朕心里高兴,怎么可以因为这等小事,坏了兴致。”

这时公孙敖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刘彻看了一眼就问:

“这位将军,因何出声?”

公孙敖这时回过神,一拱手把原因说了一遍。

刘彻笑了笑说:“这位将军能够上殿保护,武艺也一定不凡,可愿和朱河比试一二?”

公孙敖死里逃生怎敢怠慢,立刻站到场中间。

平阳公主见到此状,立刻说:

“陛下刀剑无眼,何况地方狭小。伤到圣驾如何是好?”

刘彻也有担忧,这时听曹寿大声道:“比试箭法如何?”

公主白了曹寿一眼,心想:可以不比,为何要比。输赢都不一定是好事,这点曹寿当然不懂。

刘彻来了兴趣,他本身也喜欢射箭今日有机会看到箭法比试当然愿意。

“陛下,天色已晚,如何比试射箭,还是不比吧!”公主当然不愿放弃。

“身为将军,天明,天暗都要能百步穿杨,奈何天暗就不会射箭?”

刘彻严肃的说道。公主也不敢再说

“请皇上出题。”

朱河信心满满的说道:

“在一百步处,点上五颗蜡烛,每人十只箭把蜡烛射灭,用箭少者为胜。”

刘彻说道。

这是个难题,在晚上百步之外射灭蜡烛的难度可比上次射树干难很多!公孙敖心想。

背水一战而且是皇命难违,公孙敖先拿起了雕花宝弓,远处十盏蜡灯像十个萤火小虫飘飘摇摇,公孙敖看着自己这边的五个蜡灯,缓缓拉满宝弓,瞄了又瞄!只听“嘭”的一声弓弦声响--朱河先射出第一箭。公孙敖定睛看了一眼,箭射到灯后面的墙上,没入半寸,力道之大另公孙敖深感钦佩。但是灯并没有熄灭,公孙敖心里平静了些,再次拉弓射箭,也没有射中。

这时公孙敖拿出第二只箭。抖了抖肩放松一下紧张的手臂,侧身看了一眼朱河。朱河面无表情,拿出一只箭搭在弦上,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弓声响,蜡烛灭,庭中的人都暗暗叫好。这时的朱河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连续拉弓射箭,剩下的蜡烛在弓响后依次熄灭。

这时刘彻起身鼓掌,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公孙敖第二只箭还没有射出,他惊讶的看着朱河,自己出身军营,箭术高手见过很多,但是像朱河这样的高手还是第一次见。朱河不仅武艺超群,箭术也是顶尖高手,真让公孙敖佩服。

箭还是要射,公孙敖此刻心情也平静下来了,第二只箭射出,不过还是没中。

在一旁可是急坏了平阳侯曹寿。

公孙敖又调整了一下,第三只箭射出,蜡烛终于灭了一只。最后五个蜡烛都射灭一共用了九只箭。

刘彻起身开心的鼓起掌了,连声叫好!

“朱河将军,不愧为校尉。果然能够保护陛下都是最出色的。”

公主奉承道。

“公孙将军也是箭术超群,比我很多校尉箭术都要高超!平阳侯府也是藏龙卧虎啊!”刘彻说道

“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我们随时都准备为陛下效力。”

公主惶恐的说道。

“哦,姊姊此话当真。朕打算修建“建章宫”,现在缺一人巡防守护,姊姊愿意让公孙将军也随朕去长安吗?”

公主此刻已经明白了,这个弟弟不仅文韬武略厉害,城府也远超自己。如果此刻还是静观其变,墙头草,随风倒,对自己的将来肯定不会是好事。

刘彻做这三件是都是在公主意料之外的,但刘彻却早看透公主心思。他把公主安排的美人主动要到自己身边,毫不怀疑公主会在酒里下毒,安排侯府卫尉巡护新宫。现在刘彻只是担心公主不明白自己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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